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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来茶馆这么多次了,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服务员啊!”
“长得好纯。”
“看起来就很乖。”
周围几人议论纷纷。
蒋承御不动声色地偏头看了眼谢宴辞,见男人眸色加深,心里就有了数。这个美娇娘,十有八九就是谢宴辞新婚不久的妻子。
对于顾明烟的出现,谢宴辞不悦,“你怎么来了?”
女人攥了攥手。
在众人的注视下迈开步子朝他走过去,她没去看旁侧的人,只弯下腰跟他轻声说:“夫人发邮箱联系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推脱,就出来找你了。”
“去了公司,前台说你来了茶馆。本来可以早一点过来,可是来茶馆的路上堵车了,我走路走得慢,耽误了好多时间。”
她声音轻细,谢宴辞却听到了颤音。
离得近。
他看见她冻红的鼻尖,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被冷得愈发苍白。
“哎,怎么往世哥那边走了?”
“世哥,你认识她啊?”
谢宴辞没搭理说话的好友,他瞥了眼身体发抖的顾明烟,从沙发上起身。服务员走过来将他的外套递上,谢宴辞接过,摊开裹在顾明烟身上。
他搂着她离开了包间。
莫西故站起身,看了看已经没人影的门口,又看一看席间四周,他觉得莫名其妙,“世哥招呼不打搂着个女人走了?”
“那是他老婆。”
“什么?”莫西故再次看向门口。
大脑急速旋转。
不是说眼睛鼻子嘴巴都挤在一起长得很丑吗?
这都算丑?
谢宴辞的眼光未免设立得太高了!
彼时。
茶馆外。
司机开了古斯特后车门,谢宴辞将顾明烟连人带衣服一同塞了进去,随后跟着上车。
车子驱动驶入街心。
车厢里暖气温度持续调高,见她还在发抖,谢宴辞又拿了条毯子给她裹紧。
一边裹一边骂她:“吹点冷风都打哆嗦。”
男人狠厉的嗓音盘旋在她头顶,顾明烟坐着不动,任由他缠绕毛毯子。她抬眸,从下而上地望,先是看见他清晰的下颚,然后是微薄的唇,再是高挺的鼻梁。
顾明烟望着他。
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在他垂眸时,她跟他对视,诚恳道:“是我不好,打扰你了。我和夫人不熟,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我有点害怕……”
她眸子清澈。
用十分钟前莫西故在茶馆的话来说:她长得很纯粹。
仿若无暇的璞玉。
半点杂质都看不见。
谢宴辞侧眸,移开跟她对视的视线。发觉她还盯着自己看,他索性用她脖子上的围巾将她这张巴掌大的脸给盖住。
他警告她:“别耍小聪明,记牢结婚协议上的条款!”
过了三五秒钟。
迟迟没听见顾明烟回话,谢宴辞拉开她脸上的围巾,“哑巴了?”
围巾被扯开,女人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她捂了捂呼吸的胸腔,难受地拧起眉毛,“你把围巾盖在我脸上,盖得太严实,我刚刚喘不过气,没办法说话。”
她又垂眸瞥了眼他抓着她胳膊的手,小声细念:“你手上力气很大,从茶馆包间到现在车里,我感觉我的骨头都快碎了。”
谢宴辞即刻松手。
就在这时,司机忽然在十字路口猛地打了一把方向盘。
身体失去重心,顾明烟被甩了出去。男人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胳膊,把人拽了回来,抓的又是先前抓过的那一处。
车子回归平稳。
顾明烟定定地望着他,“胳膊断了。”
谢宴辞:“……”
-
顾明烟胳膊没断,脱臼了。
回御园的路上拐弯去了一趟医院,诊断是肩关节脱位。好在不严重,医生简单用了闭合手法进行复位。
到家已经七点半了。
秦木兰工作忙,没再打电话过来。
厉管家来院门口迎接,他扶着顾明烟从车上下来,“怎么出去一趟还去医院了,怪我不好,我当时应该跟着您一起去的。”
“没事厉叔……”
“细胳膊细腿没半点用。”
谢宴辞打断了顾明烟的话,径直往院子里去了。管家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安慰道:“少夫人,您别跟少爷一般见识,他就是这个臭脾气。”
“恩,我明白的。”
顾明烟因为右边胳膊脱臼,复位后疼痛感也还没消。
医生说要休息一晚才会完全好。
厉管家只好额外去熬了一盅海鲜粥,她左手拿着勺子喝。她本来身体就不太好,这会儿又受了伤,御园上下的佣人包括厉管家都很心疼。
没办法。
有些人天生就长了一张乖巧的脸。
安静地坐在那不动,都能击中人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得到众人的偏护。
入夜。
落地窗倒映着壁炉的火光。
顾明烟坐在沙发上,盖着毛毯,正用微信在跟她负责的一位心理病患沟通病情。
女人声音温柔,细软如水。
谢宴辞推开门进来,那些柔软的音调就钻进了他耳朵里,轻轻地敲动他的耳膜,仿佛有人拿刷子在他心口挠了几下。
他的脚步停了。
无意识中在门口多听了一会儿。
借着沙发旁的橙黄落地灯,他远望见女人柔和温婉的脸。她大学四年学的心理学,目前在一家上市心理事务所实习工作。
平时她说话就软绵绵的,没想到跟病患说话声音更加温柔。
形容不出来的感觉。
仿佛——
一切都安静了,没有喧嚣和烦躁,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都变得美好起来。
那边。
顾明烟察觉到某人的注视,她发送了语音消息,抬眸迎着视线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便毫无征兆地与谢宴辞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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