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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轩所料丝毫不差,当萧重山和魏长海又一次吃瘪而回之后,帝王的震怒再也无法克制。
咔嚓!
茶盏被狠狠摔了出去,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简亦寒到底想干什么?”晏宸阴鸷的声音自御书房里传出,一字一句仿佛都挟裹着寒霜,“她要造反吗?简亦寒她是不是要造反?!”
御书房外侍卫低着头噤若寒蝉,帝王的怒火让所有人心悸。
“皇上息怒!”御书房里伺候的宫人齐齐伏身而跪,脸色苍白,吓得大气不敢喘。
晏宸面罩寒霜,表情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
简亦寒简直太嚣张!
被放逐在朱雀城十年,原以为她会修身养性,行善积德,好好赎那一身与生俱来的罪孽,没料到反而增长了她的反骨气焰。
帝王威严不容挑衅。
晏宸语气冰冷:“传顾景轩进宫!”
“回,回禀皇上……”魏长海战战兢兢地开口,“温大人告了病假。”
晏宸一怒,这才记起顾景轩告假的事情,不悦地皱眉:“朕不是让太医过去了?太医怎么说?”
魏长海低着头:“太医没能见到温大人。”
晏宸怒道:“如此关键时刻,他不来替朕分忧解劳,是故意想躲清静去吗?!”
父皇说顾景轩可靠,可他对顾景轩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忌惮,就跟忌惮那个天煞孤星一样!
果然他的感觉是对的。
他指责简亦寒时,顾景轩左一句替简亦寒说话,右一句替简亦寒找借口,如今需要他出谋划策拿主意的时候,他就躲了个不见人影!
他到底在想什么?
“皇上。”陆国忠跪在一旁开口,“不如让摄政王出面?”
他昨日受伤颇重,此时脸色透着病态的苍白,声音也是阴冷的,看起来有种病恹恹的孱弱感。
晏宸看了他一眼,阴着脸不说话。
昨日内侍提议让摄政王出面,他勃然大怒,可今日陆国忠再提这个建议,他却觉得可行。
让摄政王对付简亦寒,不管能不能成,对他都没有损失,若能两败俱伤则更好,他坐收渔翁之利。
缓缓收了怒气,他在椅子上重新坐下来,沉声道:“传旨让摄政王进宫。”
“是。”
魏长海接了旨意,连忙行礼告退,马不停蹄出宫去了摄政王府,一天之内两次出宫传旨,传的还都是不太好惹的大人物,他这个御前公公当得着实提心吊胆。
摄政王晏苍是比长公主还难以招架的人。
好在这一次没有被阻隔在大门外。
“皇帝让本王进宫?”晏苍正在书房里看书,闻言目光微抬,“何事?”
魏长海战战兢兢回道:“为……为了九公主的事情……”
“九公主已经被册封为长公主。”晏苍冷漠提醒,“如何称呼还需要本王提醒你?”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魏长海连忙扇了自己两耳光,躬身告罪,“皇上是为了长公主一事,想请摄政王进宫一起商议解决之道。”
“简亦寒做了何事?”
魏长海一窒。
摄政王府的情报网比任何一个王爷权贵都精通,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摄政王既然问了,他不敢不答:“萧公子在红鸳楼幽会,被九……长公主捉奸在床,跟他幽会的女子已经被杀,萧公子被长公主押回公主府,现……现在关在公主府大牢里……”
晏苍闻言,矜贵禁欲的脸上像是笼上了一层寒霜,更显冷漠无情:“先帝有遗命,皇上龙体康愈,本王便交出摄政大权。简亦寒若有错处,皇上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本王不会干涉。”
“是是是,摄政王说得极是。”魏长海讪笑,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不过皇上刚刚登基,很多事情还需要摄政王您多多提点。”
“没什么可提点的。”晏苍埋首于卷宗之中,声音淡漠,“萧景寒即将跟简亦寒成亲,却敢在成亲前夕去幽会,还被当场抓到,目中无人到了极致。简亦寒想怎么处置他是简亦寒的权利,此事若是放在寻常之家,不守妇道之人可以被拉去浸猪笼。”
魏长海脸色僵住:“可……可……”
“萧景寒私德败坏,简亦寒没把他阉了已经是格外仁慈。”
魏长海顿时觉得两腿之间凉飕飕,恨不得当场给晏苍跪下。
“摄政王,还求您支个招。”
他一天两次出师不利,皇上会不会一气之下把他杖毙了?
晏苍沉默片刻,“办法也不是没有。”
“奴才恭听。”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晏苍淡道,“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理会就成。”
魏长海僵住,这就是摄政王所说的方法?
“还不走?”晏苍皱眉,语气冷峻,“需要本王送你出去?”
魏长海脸色一变,连忙告退:“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告退。”
回到宫里,魏长海把摄政王的话恭敬转述给皇上,晏宸刚消下去一点的怒气瞬间再次飙高,握着茶盏的手狠狠使力。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晏宸咬牙冷笑,“这意思是朕若没办法,就只能忍着?”
魏长海快要哭了,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摄……摄政王的确……的确是这么说的……”
晏宸闭了闭眼,心头怒火翻腾。
想到顾景轩告假,摄政王置之不理,萧重山投鼠忌器……晏宸忍不住想大开杀戒。
他这个皇帝竟窝囊到对一个公主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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