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有些好笑地看着云枝,并未言语,这么一出好戏,我可不想打扰。
只见云枝拿了一块栗子糕,摇晃着腰肢,风情万种走到谢饶年跟前,娇滴滴道。
“王爷,奴家猜想您今日定会想吃这栗子糕,特意做了些,您尝尝,肯定比这来路不明的好吃些。”
不料,谢饶年竟一手掐住云枝递糕点过来的手,啧啧,真是不怜香惜玉,云枝那纤纤玉手立马起了红印子。
“滚!”6
我倒是第一次见谢饶年似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云枝不明所以,眼眶盈盈,我见犹怜。
“王爷,奴家只是担心您……”
“啧啧,云枝姑娘怕是不知道吧,你嘴里这来路不明的东西,可是你家王爷,做了一天才做好的。”
我弯下腰,拾了些栗子糕碎,在云枝眼前晃了晃。
“真是可惜,可惜了你家王爷这一番心意啊,做了一下午呢,就被你这么踩碎了。”
云枝闻言,瞬间变了脸色,似乎有些害怕。
“王爷,奴家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奴家不是故意的,奴家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这栗子糕我做的?”我打断云枝,眸子有些凌厉,看好戏,我可不嫌热闹大。
“云枝姑娘,你空有一副好面孔,一身好本事,怎的?只能用在取悦男人,勾心斗角之上?若果真如此,怕是这王爷身边你也待不长久,不如回你那云香坊,那里多的是男人让你取悦。”
云枝被我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谢饶年也松开了钳制住云枝的手,似还有些怒气未消。
“带着你的东西,滚!”
云枝几乎是一路踉跄,狼狈逃走。
可待我转过头,却发现谢饶年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将栗子糕拾起,视如珍宝般,一点一点放进嘴里,余晖散在他脸上,似乎有什么晶莹的东西折射着点点星光。
“今日,是我母妃忌日,十几年了,我连我母妃葬在哪都不知。”
或许,是栗子糕有些干,谢饶年说话的声音带了些哽咽。
“少时,我拼命打战,拼命打战,我想,或许有一日父皇看在我军功赫赫的份上,会将母妃的下落告诉我,可惜,我想错了,父皇他根本没有心,母妃是他一生的罪恶!”
“母妃生前最爱给我做栗子糕,每年她忌日,我都会学着样子做一些,可是,都没有母妃的味道,一次都没有,母妃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我看着有些失控的谢饶年,也不知抽的什么风,竟有些动容。
许是想起了娘吧,只不过,我比他幸运些,我至少知道我娘葬在哪里,爹爹也很疼我。
案板上还剩了些食材,我依着记忆中娘的样子,做了一盘栗子糕递给谢饶年。
“咯,吃吧。”
谢饶年小心翼翼拿了一个尝了尝,接着,眸子竟亮了亮,一个接一个往嘴里塞。
我有些好奇,真有那么好吃,莫不是我是个厨艺天才?
忍不住也拿了一个尝了尝,嗯,果断偷偷将手中栗子糕扔出窗外,装作若无其事。
我疑惑看着谢饶年吃得有些狼吞虎咽,有些又好气又好笑。
看来,不是谢饶年做得不对,只是他母妃压根就不会做栗子糕。
“谢谢,十几年来,我第一次吃到母妃的味道。”
谢饶年看着我,目光真诚,嘴角还有些许糕屑。
我有些一言难尽,只得转过头,空留背影对着谢饶年。
“无妨,春日围猎之事别出什么岔子就好。”
13
春日狩猎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我又一次见到了我那自视甚高的妹妹。
“姐姐,在王府的日子过得可舒心,那云枝姑娘,啧啧,可是比姐姐有风味不少,王爷怕是到现在连和姐姐婚房在哪儿都不知吧,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