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崇坐了四年牢,几年没玩车难免生疏。
他性子野,刚出来就去参加了京北那边的一场自发组织的摩托车比赛。这比赛没这么多规则,单求一个刺激。
元野知道以后,一直在劝。毕竟陆崇,这么多年没碰摩托车了,跟那些训练有素的选手相比肯定有差距。
他衡哥以前可是驰骋赛场的陆大神,万一这场比赛输了,那岂不是惹的别人嘲讽取笑。
陆崇不以为意,他就算再蹲四年,也比那帮人强上百倍。这场比赛他既然敢去,那就说明他有把握,陆爷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比赛地点设在京北后山的越野摩托车赛车场,那条赛道陆崇以前经常去跑。
他的阿斯顿马丁高调张扬的停在赛道旁,从车里下来,轮廓分明的脸上写满了嚣张。
一身黑红色的赛车服,187的身高,身型嘎嘎板正,酷的没边儿。
肩宽腰窄,瘦,但不单薄。
赛场人挺多,都是冲着陆崇来的。
他下车以后,散懒的倚在车门上,从烟盒里抽了根烟点上,松松咬在嘴里,浑身透着股痞劲儿。
陆崇前脚刚到,后脚就开进来一辆黑色大G,傅承的车。
傅承看到陆崇站在那里,故意朝他闪了下远光灯,恍得陆崇皱眉侧头,低骂了声。
“操。”
坐在副驾的江兮萸瞥见旁边一脸坏笑的傅承,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扬手往他肩膀上打了下:“你有毛病啊?”
“啧,这家伙不识好歹,还敢拒绝你,我帮你教训他。”
傅承开门下车,转到副驾驶拉开车门,朝江兮萸伸手,低声道:“陆崇看着呢,沉住气,要演就演的逼真点。”
“卧槽卧槽卧槽!”元野激动的叫唤起来:“衡哥,车上下来的江兮萸。”
陆崇掀了掀眼皮,看着傅承拉着她的手,忽然觉得眼前被什么东西刺了下。
江兮萸余光扫见陆崇,果然,他看到她从傅承的车上下来,脸上的神色都变了。
傅承的胳膊松松垮垮的揽在她肩上朝陆崇那边走去,脸上挂着放肆的笑。
江兮萸心里很紧张,但是脸上伪装的很好。
她对上陆崇阴鸷沉冷的目光,丝毫不避,眉梢轻挑,仿佛在跟他说:
你不是不喜欢不在乎吗,那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
傅承朝着陆崇嘲讽道:“呦呵,这不是陆爷吗?在局子里呆了四年,踩缝纫机的功夫应该练得炉火纯青了吧?”
陆崇的目光从她身上敛去,听着傅承的话不气反笑,懒声道:“那可不,我踩的缝纫机不光能缝衣服,还能缝嘴。”
俩人不对付,一见面就掐。
刚才用车灯晃他的账还没算呢,现在还敢把他的狗爪子搭在江兮萸肩膀上,敢情是四年没挨打了,皮痒。
“对了,忘了跟你们介绍,我女朋友江兮萸。京城歌舞剧院首席,人称当代小嫦娥,都认识吧?”傅承故意朝陆崇扬了扬眉:“你跟我女朋友好像是高中同学,你俩应该挺熟的吧?”
“不熟,不认识。”
陆崇把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灭。
元野在旁边看着忍不住暗自感慨,他衡哥这碾的哪是烟,这分明是傅承的脑袋。
江兮萸听着他这句“不熟,不认识”心里难受的发酸。
合着陆崇是软硬不吃?她放下骄傲主动去找他告白他不接受,现在看见她跟别人在一起还强装成不在意的样子。
陆爷狠话说的挺溜,“不熟,不认识”是吧,那你一定会为你这句话付出代价的。
一排摩托车停在赛道起点处,陆崇的车跟傅承排在一起。
傅承对这场比赛的冠军可谓是势在必得,自从陆崇入狱以后,还真没几个人能跑的赢他。
他觉得陆崇在监狱待了四年没碰过车,任他再神,也不可能刚出狱就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所有选手都来到各自赛道,从车上拿起手套戴上,各就各位的准备着。
江兮萸看着陆崇那副散懒不羁的模样就想到了他刚才说的话,心里闷闷发堵。
她跑到傅承身边,从他手里拿过手套,特别贴心的帮他戴。
傅承看着她的举动惊了下,余光瞥见正朝这边看过来的陆崇,心中顿然明了。
陆崇手上的动作停了下,缓了半秒。舌尖舔了舔牙齿,无声轻哂。
他挪开视线,眼皮半垂着染上阴鸷。
看着江兮萸帮傅承戴手套,陆崇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有女朋友的感觉就是好,戴手套都不用自己动手。”傅承笑得恶劣,举起那只戴好手套的手朝陆崇晃了晃。
陆崇声音低沉,压着一股情绪:“希望一会儿在赛道上你也能笑的这么开心。”
江兮萸手上帮着傅承戴手套,眼睛却一直盯着陆崇,不放过他每一帧神情。
她很轻的勾了勾唇角,她听得出来刚才那句话里分明都是醋味。他就装吧,江兮萸倒要看看他究竟能装到什么时候。
她拿起傅承的头盔,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弯腰。
傅承俯身下来,看着陆崇一脸不爽的模样,他真他妈挺爽。
陆崇脸色阴沉的都能掐出水来了,这小丫头气得他胃疼。
他扬手拿起头盔扣在头上,重重按下护目镜,清脆的一声“咔嚓”里夹杂着他数不清的醋意。
“喂,四年没碰过车了,还打的着火吗?要不然你喊我两声爷爷,我让你半圈?”傅承欠儿吧唧的朝陆崇喊话。
陆崇没搭理他,略显不屑的轻嗤一声,别说四年,就算十年不碰车,傅承那个孙子也赢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