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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确实有认真看她的标书?也一眼就看出她一直纠结的点在哪里?
  顾辞年的脸色这才好一点,又放下电脑,按照他说的把最后的报价算好,不再纠结,直接邮件发给肖主任。
  她的标书,肖主任并不会用,只是起到一个参考作用,但她依然会认真对待,呈现给肖主任的东西,就是能直接呈现给客户的标准。
  很快,肖主任就回复邮件了;
  “周末好好休息,周一直接去卓远科技汇合,提前一个小时到。”
  顾辞年收起电脑,窝到沙发里看着江清月,好奇地问;
  “我们肖主任的胜算有多大?”
  “不确定。”他回答得很谨慎,涉及到工作上的事绝不松口。
  顾辞年也习以为常了,这个男人哪天肯坦露心迹才是见鬼了。
  江清月还是像之前那样,连人带毯子把她拥在怀里,陪她看无聊的法制栏目。
  ——顾辞年突发奇想试探地问道——
  “江清月,以我们俩的关系,我能提个小要求吗?在竞标时,如果同等水平的情况下,能否优先考虑我们肖主任?”
  “我们俩什么关系?”江清月不答反问,语气温柔,但连一眼都没看顾辞年,只是专注地看着电视屏幕。
  很漫不经心。
  顾辞年也瞬间失去了再交流的兴趣。这个男人太现实了,两人就是纯粹的睡友关系,不肯让她占一丝一毫的便宜。
  从最开始,他的姿态就摆得很明确,只睡不谈感情。
  江清月见她没再回话,松开了环着她的手,坐直了看着她,正色道;
  “顾辞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们俩什么关系?”
  呵,他倒是不依不饶了,深怕她赖上他吗?顾辞年气不过,不耐烦道;
  “睡友关系,放心吧,我不会缠着你。”
  “睡友?”他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震惊,甚至不可思议反问顾辞年。
  顾辞年没再说话,身体往沙发里缩了缩,只露出小小的脸在外,她想,她对江清月已够宽容,在她这,他一直来去自如。
  改天要去请教一下林之侽,这种关系是否需要制定一个游戏规则彼此约束?
  可彼此约束的话,是否又太麻烦了?
  本来这事就是随心随性比较好,若真制定规则,反而失去了这份自由。
  “顾辞年,我真是小看你了。”
  这是他去厨房连着喝了三杯水后,回来说的唯一一句话。这一夜就像要报复顾辞年一样,没有往常的温柔,只有无尽的索取。
  到了后半夜,顾辞年有点承受不住,快要哭了,她极不喜欢他这样,与过往的每次愉快的体验差别太大了,而他却不打算放过她,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眼神冷,语气更冷:
  “这才是睡友。”
  他就是身体力行地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睡友关系。
  顾辞年没有往深了想,累极了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起来,还是全身酸疼无力。江清月倒是没事人一样,做好了早餐等她起床。
  顾辞年觉得有必要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我不喜欢昨晚那样。”
  “抱歉,我以后注意。”他态度平和。
  “江清月,其实你没有必要勉强自己做这些,比如给我做饭,帮我收拾房间。”
  “不勉强。”
  “我们的关系是来去自如的,我不愿意了可以随时终止,同样你也是。”她说得很直白。
  ——江清月抬头看她——
  “顾辞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我很好奇,是什么事让你有了这样开放的性格?在我印象里,你不是这样的人。”他很真诚地看着她等待答案。
  “你印象里我是什么样的人呢?”
  “美丽,骄傲,也保守。高中时,只差没在脑袋上刻着男生勿扰,不早恋。”
  顾辞年没有想到他对她高中时期竟然真有印象,不由自嘲地说了句;
  “可能是物极必反吧。”
  年少时是一支温室的花朵,循规蹈矩地生活着,以为世界是充满善意的,也是美好的;
  成年后,尤其在父亲骤然离世后,原来认知的整个世界轰然塌方。
  人性的扭曲,卑劣,肮脏,所有污秽全都朝她泼来,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就这样吧,不会好了。
  “顾辞年,我不是开放的人。”他很认真地说。
  “哦。”所以呢?倒是一点也没看出来他保守呢。
  见她没有继续交流的意愿,江清月便也不再说话,两人沉默地吃完早餐,顾辞年回卧室补觉,习惯性嘱咐他出门时别忘了关门。
  等她睡到中午再起来时,竟然看到江清月抱着电脑在客厅的茶几上办公,并且在开视频会议,他声音调得很小,但顾辞年能依稀听到他们的交流。
  纯英文沟通,对面应该是技术总监王岩,还有那位神秘的产品经理Jane,江清月见顾辞年出现,对那边说了句;
  “今天就这样。”
  王岩:“好。你今天在哪里办公?背景奇奇怪怪的。”
  江清月:“回头再说,挂了。”
  “你怎么没走?”顾辞年倒是奇怪了,这人忙成这样,为什么要呆在她家里不走?总不会是为了陪她吧?
  “陆阔约我们中午吃饭,去吗?”
  “不去,跟他不熟。”她想也没想就拒绝。
  “他想追程晨,想让你帮忙,毕竟你是程晨最好的朋友。”江清月解释。
  “我帮不了他,他与程晨最大的问题是异地,程晨不可能为了他来森洲,他也不可能为了程晨去栖宁。所以没什么可谈的。”她很理智。
  “好,我回绝他。那,中午我请你,冰箱里的菜不多。”他也不为了陆阔而为难她。
  “不用了,叫外卖吧,这次我请你。”
  顾辞年秉持着有来有往的精神,执意请江清月吃了一顿很丰盛的外卖午餐,结果江清月并不给面子,只吃了几口就放弃了。
  整个周末的两天,江清月都没离开。但是两人的交流也不多,他很忙,好像有开不完的会,顾辞年亦是很忙,一直在准备周一竞标的工作,交流得最多的大概就是晚上的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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