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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苏墨抿了抿唇。
“如果是,那你这段时日屡屡失手,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一颗弃子。”
见岑桑脸上并无波澜,君苏墨知她并未归顺太子。
他挑眉,忽而清浅一笑:
“我本不想多事,可涟漪心善,舍不得你这个妹妹。”
乔涟漪抓住间隙,急急握岑桑的双手,“三妹,你当真投了王爷?你可知,他绝非善类!”
“为什么这么说?”
岑桑见她欲言又止,心中开始好奇。
“皇叔设计,用钱家的家业给你陪嫁,乔三小姐,你可知,四分之一的家业,折合黄金多少两?”
“多少两?”
“十万两。”
“十万两?”岑桑瞪大了双目,“折合RMB两个亿啊!我全家不吃不喝,从猴开始干,怕是也赚不到这个数……”
君苏墨有瞬间的愣怔,但很快便恢复高冷:
“乔三小姐莫非真当这十万两黄金只是从钱家口袋里出的?”
岑桑抬手将自己震惊的下巴推了推,“我知道,钱家的钱,就是太子的钱,所以这十万两黄金,其实手从太子口袋掏出来的。”
“十万两嫁妆,自然要同等价位的聘礼,方可与之对等,可皇叔费尽心机,岂会只是为了做无谓的交换?怕是到时候嫁妆与聘礼都进了王府,而乔三姑娘你,就会是那替罪的羔羊。”
岑桑心中一沉,半天说不出话。
乔涟漪见状,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三妹,你一直说我偏袒霄霄,但其实,我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了。”
她望了望君苏墨,轻叹一声,暗暗垂下眼眸:
“三妹,别看我是府中的嫡女,但你我的命运,何其相似?父亲娶了平妻,这是在打母亲的脸啊,她气不过,终日沉迷佛堂,这才给了二夫人作威作福的机会。”
她环顾四周,压低声音继续道:
“如今整个丞相府都是太子的人,父亲更是惟太子马首是瞻,你我本就无依无靠,绝不可蹚浑水,你明白吗?”
岑桑皱了皱鼻尖,解释道,“可我要嫁的人,就是处在是非漩涡的人,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三妹,你收手吧,”乔涟漪颦眉,语带怜惜,“我比你们先成婚,届时我把你带在身边,苏墨哥哥能护你一世安稳的,大姐实在是见不得你死……”
说着她拭了拭眼角,几滴香泪晕湿在锦帕上。
“其实……王爷他挺好的,抛开事实不谈,你们是不是误会他了……”
岑桑还在做无谓的挣扎。
“三妹,你莫非对王爷生了情?”乔涟漪满脸的不敢置信。
“不是……”
“那就好……”乔涟漪以手抚胸,刚要松口气,就听岑桑再度开口道:
“我一直对他有情啊,之前是假装归顺太子的,你也知道,王爷一走就是两年,我不识时务,肯定活不下去,如今他回来了,我还如愿被赐婚给他,自然不必再伪装……”
岑桑话还没说完,乔涟漪已经开始脚下不稳。
“大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出嫁时把我带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给二皇子做小妾呢,王爷也会误会我的……”
乔涟漪竟无语凝噎。
君苏墨俊逸的面容闪过一抹尴尬。
默了半晌,他才开口道,“既然乔三小姐执迷不悟,那便自求多福吧。”
说着他不着痕迹的抬了抬眼,望向树梢。
岑桑追随着他的目光,却只捕捉到晃动的枝丫。
之后她便回了自己的住处,这一等,直接等到月上梢头。
姑姑一直没有露面,岑桑心中有些担忧,只好做了一番装扮,悄咪咪的溜出门,往乡下寻去。
途径山脚时,岑桑发现湿润的土地上,白色的蘑菇连成一片。
好奇心趋势,她借助月光仔细去瞧,接着一声“哦豁”响彻山谷!
鳞柄白毒鹅膏在盈盈月关下,淬着看似无害的寒芒。
然,就是这一声“哦豁”,令她身后蓦然出现几声急促的脚步。
岑桑心里一咯噔,脱口而出“谁?!”
她竖起耳朵仔细去辨析,可身后哪里还有脚步声?
初冬的寒风瑟瑟拂开披风,岑桑突然想到灵异故事里最常见的警告:
一个人走夜路,千万不要回头,因为人的两个肩膀上各有一盏灯,象征着生命的火焰,回头会将其吹灭,脏东西便会如影随形。
“别跟着我!我可不怕你,林正英是我祖师爷!”
岑桑说完这一句,撒丫子开跑!
为了给自己壮胆,她边跑边唱歌给自己打气: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躺板板,埋山山……”
声音越来越远,而她身后,一个疑惑的问询低低响起:
“王爷,自打从北疆回来,属下便觉得,这乔三小姐,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这里好像……”
苍松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而那个抱着胳膊一脸肃穆的人,依旧面色无波。
他略过苍松的质疑,淡淡问道,“查到什么了吗?”
苍松当即收敛神色,“回王爷,太子下山后便派人对乔三小姐的村子一一做了拜访,奇怪的是,属下再派人去问,那些人像被蛊惑一般,对这件事只字不提。”
霍砚眉心一蹙,“姑姑此次回村,可有查到些端倪?”
“除了与村民有些口角之争外,倒是没什么,但她一出村口,便有杀手等在了道上,属下已经处理了。”
“她可曾发现异常?”
苍松神色坚定,“没,她只是个村妇,无甚本事,属下帮的隐秘。”
霍砚点点头,“嗯,继续跟着。”
他极目远眺,那个娇小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官道上的雾霭朦胧处。
子时后,雾气越来越大,岑桑瞪大了双目,嘴上一刻也不停的抱怨着:
“什么破天气,五十米以外雌雄不辨,一百米开外人畜不分,这傻大姐还竟给我找事!”
要不是今天君苏墨与乔涟漪的警告,她哪里会大半夜的找回乡下?
正抱怨着,突然与迎面奔来的身形撞了个满怀!
只听“哎呦”一声,似乎有个人影应声而倒,岑桑吓得一个激灵,不管不顾开始本能的道歉:
“这位好人,我月薪两千,实在是撞不起你,你行行好,换个人讹好不好……”
“姑娘,快跑!”
嗯?是姑姑?
岑桑眉梢一挑,还未来得及喊出口,就见一把森寒的剑尖赫然劈在二人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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