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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宋清鸢会怎么想,会不会相信这些流言蜚语?
  但,外面沸腾的声音突然就没了,这几句话之后就安静下来了。
  宋清鸢做了什么?
  好奇间,志远轻手轻脚过来,把门打开“窥探敌情”,外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了。
  志远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志远!”季越成一急,也跟了出去。
  只见远远的,一大帮子人走得浩浩荡荡的。
  宋清鸢走在最前面,大胖家叫来的一群妇女走在后面,志远这个小尾巴坠在最后面。
  季越成赶紧追上去,把志远拽在手里。
  一群人倒是把志远忘记了,只追着宋清鸢问,“成子!你要干什么?你们家的惹了事,还要打别人出去不成??”
  “成子,你今天敢动我们家人,我上哪都要把这个状给告了!”
  大胖娘知道宋清鸢不打女人,但是,生怕宋清鸢是找大胖爹拼命的,一路领着人嚷嚷个不停,直到宋清鸢走过了他们家,才停下来。
  宋清鸢是直冲着二流子狗剩去的。
  在田坎上找到了人,灌了二两黄汤,正在那摊着肚皮打呼噜,被宋清鸢直接拎了起来,一拳打在肚子上了才醒过来。
  宋清鸢的拳头季越成上辈子是见识过的,当真跟铁拳一样,她亲眼看见他一拳下去,把门打了个洞……
  狗剩挨了这一拳,哭爹喊娘的,嘴里脏话瞬间就飙出来了,结果,腮帮子上挨了狠狠一拳,狗剩惨叫声中突出一口血来,血里直接带了颗牙……
  这委实是把周围围观的人给吓住了。
  村里打架有,不过是女人们之间扯头发、挠脸,再厉害点的动口咬,这一拳把人牙齿打掉的实在是没见过……
  狗剩直到现在才看清楚打他的人是宋清鸢,当即就指着宋清鸢骂,“姓顾的!别仗着你拳头硬你就打人!我要告你去!”
  一个清脆又炸裂的童音响起,“呸!你去告啊!你不去告你是怂包!你这是破坏军婚!你要蹲大牢的!”
  季越成看着在被自己牵着还蹦得老高的志远无语,这小家伙才几岁,怎么懂得这些的?
  但这句话还真是管用,狗剩被吓住了,宋清鸢又是一个拳头砸过去,狗剩被打得鬼哭狼嚎,开始嚎叫,“我没有啊!没有睡你媳妇儿,我是吹牛的!”
  “帕子也是我捡的,她掉到地上我捡起来的!”
  “她胸脯上没有痣,我瞎说的!别打了,瞎说的啊——”
  他每嚎一句,宋清鸢就是一拳一脚,再有个志远在一旁吆喝“打死他!打死他”,季越成真的担心,在这么打下去,真的会把狗剩打死。
  狗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整个人跟烂泥一样,由着宋清鸢踢过来踢过去。
  婆婆刘芬也怕出事,上前死死拉住宋清鸢,阻止他再打,对着被打得不成人样的狗剩啐了一口,“让你胡说八道!造谣也是要坐牢的!”
  狗剩已经没反应了,宋清鸢的目光从寒剑一样,从狗剩身上猛地转移到来闹事的一堆女人身上,瞪着她们,宛如杀神。
  那些女人不由自主地开始后退,有的人还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宋清鸢一张脸宛如黑面神,煞气冲天,只说了一句话:“再有谁胡言乱语,这就是下场!我宋清鸢的拳头,可分不清男女!”
  经此一闹,已近黄昏,暮色里,他站在那跟铁塔似的,目光扫过谁,谁都忍不住打冷颤。
  围观的村民甚至开始窃窃私语了:“怎么回事?女人的事成子也管?”
  “是啊,还要打女人呢!成子不要脸面了吗?”
  宋清鸢直接无视这些议论,发完威,黑着张脸,往回去了。
  刘芬则在后面善后,毕竟志远咬了人是事实,该赔钱的还是得赔钱,又许诺大胖娘,等会把鸡蛋和奶粉送去,给大胖补充营养。
  季越成早已经牵着志远提前走了,路上,只见一个绿色上衣的身影在一棵大树后一闪,她上前去看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顾不上那么多,觉得无非是看热闹的人,加紧脚步领着志远回家了,等宋清鸢和婆婆回来,季越成已经摆好饭了。
  一家子默默吃饭,气氛沉默得令人心悸。
  季越成偷看了宋清鸢好几眼,宋清鸢脸色始终如一,她也不知道,宋清鸢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晚上,季越成在洗澡的时候都还在想着宋清鸢难以捉摸的态度,砰的一下,洗澡间的门被撞开了。
  季越成惊得赶紧挡住自己,再一看,门外站着的人,是婆婆刘芬……
  “咦,你在洗啊,我以为没人。”刘芬说着,目光在她胸前扫过。
  季越成雪白的胸口,赫然一颗痣。
  刘芬把门关上,走了。
  季越成于是知道,婆婆这误闯,只怕是故意的。
  夜幕笼罩,整个村子都静了下来。
  该睡觉了,宋清鸢又是迟迟没回房。
  季越成等得辗转反侧,婆婆看见她胸口的痣以后,会不会跟宋清鸢说了什么?
  想到这里,她再也坐不住,起身去了外间,听得婆婆房里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她走上前,耳朵贴在门上听。
  是婆婆的声音!
  “成子啊,我看啊,狗剩的话未必是假话,你也别瞒我了,你媳妇儿有没有痣你不清楚?”
  宋清鸢没有答话。
  季越成心想,他确实不知道,他还没碰过她呢,他哪里知道?
  只听婆婆的声音又在说:“你在外面要护着咱家的名声,硬着头皮打得狗剩不敢胡说,但咱们娘俩自家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刚刚去看了,你媳妇儿确实有颗痣,她要跟狗剩没有腌臜事,狗剩怎么知道?”
  “别说了!”宋清鸢一声冷呵。
  “这是我不说就行了的吗?你在家的时候,村里人不敢胡说,你走了之后呢?到时候我和你爹只怕被人戳脊梁骨戳得腰都直不起!”
  宋清鸢再次沉默了。
  “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个儿媳妇我们是要不起了,娶回来跟供祖宗似的供在家里,她还处处不满意,成天家摔盆打碗、指桑骂槐,我们念在你常年不在家,也都忍了,可这事儿是忍不得的!这种事,搁过去是要沉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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