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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善无处可逃,头上背上被打的好疼。
  实在没办法,他双手摁住易轻舟的手腕,下一秒,后背拱高将人压到了床上。
  突如其来的动作碰洒了一旁的矿泉水,崇善整个衬衣都湿了,包裹胸前健硕的肌肉,滴滴答答往下淌着。
  滴在她的脸上,滑进她低领的胸口,崇善突然觉得好渴,好想舔舔她脸上的水。
  易轻舟躺在他胯下,明明是极为屈辱的姿势她却一点也不生气。
  他的身材真好,宽肩窄腰,样样都完美。
  四目相对,二人缄默不语。
  精致明艳的巴掌脸上闪过一抹慌张,她无法直视崇善,只能偏过头躲避。
  与此同时,一个炙热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
  崇善鼓起所有勇气献吻,没想到只亲了脸颊,他慌张的撑起身子想要逃避殴打。
  却被一个更大的力量勾住了脖子,他惊讶惊喜,心脏骤停。
  耳边听到她说:
  “闭上眼睛,不许看我。”
  随即,一个冰凉柔软的唇瓣便覆了上来。
  他乖巧闭上眼,享受唇齿间的暧昧气息。
  两人吻的极深,相比前几次的练习体验,这次的吻仿佛彻底被释放。
  只想再深,再深。
  易轻舟两只手勾着他脖子,吻的情动忍不住抓他的短发。
  十指用力,崇善感觉头皮都快被揪下来了。
  喘息声越来越大,易轻舟觉得半边身子都软的,口腔里满是烈酒,她好像也要醉了。
  不知道吻了多久,谁也不知道该不该进行下一步,双方都默契的停下了亲吻。
  易轻舟担心自己孤寡了三十年,忍不住主动脱裤子,赶紧抽身离开危险的床榻。
  她轻咳一声,以掩尴尬:“我就当你答应了。
  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
  她跌跌撞撞扶着墙壁要走,崇善不许,拉住她的手臂把人拽了回来。
  她挣脱:“今天不行,改天吧。”
  崇善笑出声:“我想说的是,外面下雨,拿把伞再走。”
  易轻舟尴尬的接过一把黑伞,脚下高跟鞋都发颤。
  等在楼下的麦克正在抽烟,见易轻舟下来了急忙掐灭香烟。
  “易总。”
  “走吧。”
  回家的路上易轻舟不停抚摸心脏,这种感觉太陌生了,有点兴奋,有点期待,还有点害羞。
  原来她也会害羞。
  独自回到家中,易轻舟第一时间脱光衣服冲进了密室。
  从前她偶尔有欲望时,都可以用这种方式得到满足。
  可是这一次,她的脑海里全是那个男人,一时间更加的空虚难耐。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崇善时,将他捆在床头的画面。
  整齐白净的腹肌,雕刻俊美的五官,心头燥热的厉害。
  洗了个澡,易轻舟躺在床上依旧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没谈过恋爱,分不清对崇善的感觉是什么。
  但她很清晰的能感受到,自己馋他的身子,从第一次见面就馋。
  从前一两个月进一次密室,认识崇善后一个月进了三次。
  想开荤,想体验那件事。
  她很庆幸自己说的是:做我的男人吧。
  而不是:跟我恋爱吧。
  她确定自己不想恋爱,只是想要个男人。
  孙纭纭说过,谈恋爱太麻烦了,还要相处,还要沟通,还要适应新的习惯,还要吵架磨合。
  这些她通通都讨厌,所以她窃喜自己说对了。
  至于崇善是怎么想的,她不在乎。
  整理好思绪后,易轻舟满意的进入了梦乡。
  夜里倾盆暴雨,崇善却没有心情想易轻舟的事。
  凌晨两点多,他接到母亲崇怀秋的电话瞬间醒了酒,火急火燎叫了一辆网约车前往A城。
  祖父病危了。
  崇怀秋在电话里泣不成声,让他快来见祖父最后一面。
  A城距离洛城不过一百多公里,一点半小时就能抵达。
  奈何暴雨滂沱,司机战战兢兢一路不敢超过八十迈。
  崇善心急如焚,好几次因为担心母亲而抱头痛哭。
  从国外回来后,崇怀秋就一直陪着崇老爷子在A城养病。
  崇善身上所有的积蓄,都用来贴补祖父的住院费和母亲的生活费,才会连个沙发都没买。
  自从母子俩从国外回来,崇怀秋的情绪就始终不太好,整个人一夕之间老了十来岁。
  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妇,现在每日守在病床前愁眉不展。
  崇善不能天天陪在医院,因为他要赚钱。
  只是没想到,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祖父的病情就恶化了。
  见惯了祖父人前背后风光无限,如今到了性命垂危之际,身边却只有母亲和他两个人,崇善心里实在不太好受。
  赶到医院时,崇善在重症监护室门口无意听到了二人的对话。
  祖父说:“怀秋,我真后悔,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糊涂的女儿。
  你不但毁了自己的人生,还毁了阿善的人生,我老了眼睛一闭就可以撒手不管了。
  你呢,往后的日子你又该如何度过!
  怀秋,你必须答应我,死也不能将阿善的生父说出来,我不答应你们在一起,绝不答应!
  我要你发誓,否则我死不瞑目...”
  崇怀秋哭的泣不成声,除了点头无能为力。
  门外的崇善胸口剧烈起伏,靠在墙上怎么也挪不动步子。
  从小他的耳边就有无数的质疑声,说他是亚洲人的面孔,不像混血儿。
  在德国时父亲给他富裕的生活,尊贵的身份,唯独态度总是莫名的冷淡。
  后来,父亲和母亲生了第二个儿子,看着弟弟长大后与崇善截然不同的面孔,父亲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DNA检测结果,崇善并不是他亲生的儿子。
  母亲和他被赶出家族,未成年的弟弟留在了德国。
  幸好德国相隔太远,崇善生父不详的消息没有传回国内。
  崇善回国后始终染着金发,戴着有色的隐形镜片,旁人说自己没关系,但牵扯到崇怀秋,就不行。
  但他知道,纸包不住火,早晚有一天这件事会公之于众,他愿意付出一切保护崇怀秋。
  原来祖父知道他的父亲是谁。
  正想着,病房里传来尖锐的一声长音,祖父就这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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