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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时忆不可置信地抚住自己的喉咙,自己能说话了?
  诧异瞬间,旁人恶意的揣度如海浪般袭来。
  “姜设计师不是哑巴嘛,她难道是装的?”
  顾渝州明显愣了一瞬,赵晚落扯了扯他的衣角,低声道:“渝州,时忆姐装了这么多年一定有她的苦衷吧。”
  顾渝州回笼思绪,扔下一句:“姜时忆,我最讨厌的就是说谎的人。”
  姜时忆扯着喉咙想再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她眼看着顾渝州将赵晚落打横抱起,径直离开。
  当她想追上去时,却又被某些故意的同事接撞倒在地上。
  她爬起来又被撞倒,迎着森森望着她的目光,艰难爬起,走出了公司大门。
  人情冷漠,她早在十一年前父母双亡,被亲戚骗取父母遗产,被同学恶意霸凌时她便早已知晓了。
  她无心和他们周旋,此刻她只想知道自己的病是不是好了。
  市医院。
  接诊她的主任医师难掩惊喜:“十年了!你终于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
  姜时忆欣喜一瞬,又被失落淹没。
  欣喜的是自己的应激性失语症好转,失落的是,没想到会是以被诬陷这种方式。
  “只要再多加练习,终有一天你能正常说话。”
  带着医生的叮嘱,姜时忆重返公司。
  回来的路上,她想起了茶水间的监视器。
  只要调出录像,自己就能洗清冤屈,向顾渝州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她从不撒谎,从不。
  录像被完整调了出来,姜时忆拉着视频进度条不禁想,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赵晚落自导自演的,他会怎么做?
  当她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时,顾渝州正给赵晚落上药。
  他动作轻缓而温柔,姜时忆不由一怔。
  顾渝州只回头看了她一眼,便露出不耐:“我允许你进来了吗?”
  赵晚落眉眼间尽显得意,姜时忆怔怔地看着他。
  心中莫名一紧,她欲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只好再次比起手语。
  “我给你看监控录像……”
  不等她比完,顾渝州直接打断:“我不想听你解释,离开。”
  他的声音阴寒至极,隐约还蕴着一股怒意。
  这一瞬,爱与不爱已经很清楚了。
  真相在这刻,一如被驱赶的自己,冗余。
  她想,倒计时或许可以提前结束了。
  这晚,姜时忆踮着脚正够衣帽间上的行李箱。
  搬进来的时候,她也只有这只行李箱。
  快要够到时,却突然被拥入一个炙热的怀中。
  半晌,他才松开泛红的手指,不停呢喃着:“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姜时忆恍然,凡是有人调取监控,安保处都会发一份备份给总裁。
  他知道真相了,可是自己为什么一点不开心呢?
  姜时忆从他怀间挣脱,凝着男人满眼的歉意与真诚,却提不起一丝想跟他分享自己将康复的喜悦。
  她的无言在顾渝州看来,等同原谅。
  所以他心安地拿过手机,背过身拿起了手机。
  他是在给赵晚落发消息吗?是在责问她撒谎污蔑自己吗?
  一个小人告诉她:“你不过只是替身而已,别自讨无趣了,离开他,去追求你自由的生活。”
  另一个小人告诉她:“他已经道歉了不是吗?最后九天,好聚好散不好吗?”
  姜时忆轻晃了下头,她没有力气再去想了,她只想大睡一觉。
  或许明天就能有新的答案。
  闭眼假寐时,床边一沉,顾渝州躺在了她身边,一如往常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晚安。”
  她扯了扯喉咙,艰涩回应:“晚……安。”
  男人先是一怔,旋即欣喜得一把将她搂入怀间:“时忆,你真的能开口说话了,我好开心。”
  是吗?可为什么白天在茶水间的时候,用那么狠的话?
  闭了闭眼,姜时忆没让自己继续往下想。
  她任由男人搂着,闭着眼轻数呼吸,不知不觉沉睡过去……
  夜深时,一阵凉意冻醒了她,睁开眼便看见顾渝州不见了。
  卧室阳台的门开着,男人长身玉立伏在栏杆上,担忧的语气随风入耳。
  “晚落,你这么伤害自己我有多心疼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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