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犹如坠入冰窟,被污蔑被伤害被辱骂的明明是我。
可到头来他却在心疼乔晚落。
贺骁庭刻意压着声音,我半捂着胸口,装作没听见,回到了床上。
可贺骁庭的话就如同钉子般深深的扎进了我的心里。
我的身子不停抽搐着,枕间浸湿了一大片。
不知过了多久,贺骁庭才关上阳台的门,随手拿起一件大衣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其实只要他看一眼,便能看到微微抽搐的我,能发现我的痛苦与挣扎。
等到楼下汽车行驶的声音渐远,我才点亮台灯,落寞的坐了起来。
毫无睡意,我打开手机。
却发现乔晚落在社交圈上po图并配文:“我退后一步,你却依旧愿意朝我走九十九步。”
图片是一幅星星壁画,我这才惊觉乔晚落那幅壁画和家里的一模一样。
我忽然想起贺骁庭曾说:“你的眼睛像极了这颗星星。”
我仔细看着那张图片,才发现乔晚落重点圈出了壁画上的编码,我打开百度将那串编码输了进去。
随即跳出一条新闻:“贺氏总裁耗资百万,耗时三年探测行星,将其命名为‘晚落’。”
细细麻麻的痛深入骨髓,原来他无时无刻都是在透过我的眼眸,用那双盈满爱意的双眼看向乔晚落。
疼痛难耐,我扶着墙角才能勉强站立。
月光幽幽,宛如吟唱着一首悲戚的曲子。
我看向阳台窗外挂着的捕梦网,风轻轻吹过,连带着我的苦涩也一同弥漫在空中。
他挂上捕梦网的那一刻究竟是想过滤噩梦,还是想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孩一同入梦呢。
我躺在床上,难以成眠。
就快了,等十天一到,我会主动的退出这场唱了十一年的戏。
……
第二天,贺氏集团设计师独立办公室。
我们很默契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什么都没问,贺骁庭也什么都没解释。
而之前的抄袭风波也就此揭过,没人再去提。
到了午休时间,我正准备打开手机看看外卖到哪了。
却收到了花千树婚纱馆发来的短信。
“尊敬的客户,您好!您预订的‘星梦之旅’婚纱已到店。”
我讶异一瞬,不停摩挲着指节上的戒指。
难道他酒后所言非需,他是真的想给我一场婚礼?
但很快,这个想法又在脑海中被推翻。
爱过吗?只是替身吗?或许连贺骁庭都已经分不清了。
我忽而想起他每年的生日,许下的愿望都与我有关。
二十四岁,他说:“希望我的兰馨岁岁欢愉,身体康健。”
二十六岁,他说:“希望梦想有一天兰馨能穿上星梦之旅的婚纱,坚定不移地选择我。”
自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在期待,什么时候才能穿上他亲手设计的婚纱呢?
思虑再三,我对着镜子补了补妆,试图掩盖自己疲惫无神的状态。
穿过了这件婚纱,便算是嫁过了一直困囿在执念中的自己。
我三步并作两步匆忙下楼,其实我也想问问贺骁庭。
“这件婚纱你什么时候开始设计的?”
最终删删减减我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会当做什么也不知道,最后在一个平凡普通的日子里,悄悄离开。
可到了婚纱店门口,我却怔在了原地。
透明窗前,乔晚落身着婚纱亲昵的挽着贺骁庭的右手,两人相视而笑。
原来就连几年前曾许诺的婚纱,都轻飘飘给了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