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血肉无声剑无情。
江晚絮不敢置信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倚天剑,又转动涩痛的眸子看向匆匆奔来的玄袍男人。
大婚第二日,他给到自己的竟是这诛断仙根的一剑?
“瑶瑶,你没事吧?”裴堇召丝毫没有去看那受伤的女人,而是急急搂住血痕斑驳的荼瑶,神情中满是担忧。
荼瑶用余光看着江晚絮那狼狈凄惨的样子,眼底的得逞一闪而过,随即痛苦哀嚎起来。
“裴堇召哥哥……我好痛啊……”
“别怕,有我在!”裴堇召用神力护住荼瑶还在渗血的伤口,然后将她抱了起来。
起身往外走,那插在江晚絮胸口的剑才嗖地抽走。
江晚絮踉跄倒地,但那个男人未曾回头看她一眼。
一次回眸都没有。
“阿渊……”江晚絮虚弱唤道,明显感觉到自己周身的修为都随着胸口的血窟窿而逐渐流逝。
裴堇召驻了足,戾气蔓延。
“赫连江晚絮,若瑶瑶有事,本君定要叫你十倍偿还!”
说罢,他便抱着荼瑶决绝离开。
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江晚絮一呼一吸间都是撕裂般的痛楚。
他根本不知道整件事情的过程,就这般定了自己的罪,这便是自己承受一切嫁与的夫君!
江晚絮缓缓闭上眼,任胸口的鲜血和修为流逝。
她的仙器水莲弓伤到了荼瑶,又被裴堇召亲眼所见,就算自己再多十张嘴解释,只怕都无法得到他的信任。
因为,他从来都没信过她……
昏昏沉沉。
再次醒来,江晚絮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榻之上,房间里萦绕着浓郁的药香味。
她抬手拂过胸口,剑伤的疤痕已经荡然无存,体内的修为也已经得到了稳固。
只有神官长之神血炼制的神药才具有如此疗效,难道是裴堇召救的自己?
江晚絮晃了神。
“嘎吱”房门被人推开,冷风拂来,带着一身寒气的裴堇召。
“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伤瑶瑶?”他走了进来,开口便是薄情的质问。
江晚絮艰难坐起来,脸色依旧苍白。
“不是的,是她先要伤我,水莲弓才会……”她努力想要解释当时的情况,但裴堇召没有给她机会。
“够了!又是狡辩!三百年前你伤她心脉又损她凤凰骨,让她修为再也无法长进……如今又要至她于死地,她是你的亲妹妹,你的心怎能如此狠毒!”他那尖锐的语气好似含着冰渣。
江晚絮的心口一阵阵闷疼,那已经愈合的伤口好似又被他亲手挖了一个洞,痛不欲生。
“我真的没有故意伤她,求你信我……就这一次,你信我好不好?”她近乎哀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看着这个满脸泪痕的女人,裴堇召心头蒙上了一层异样的感受,整颗心脏也好似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
但一想起还在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荼瑶,他便立马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你把你的凤凰骨让给瑶瑶,以往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他沉声道。
“你……你说什么?”
江晚絮呼吸一滞,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她因着幼年是在枯冥林长大,吸纳了太多瘴气,本就仙根不稳,唯有凤凰骨能将其净化。
若是没了凤凰骨,她迟早会被那些瘴气侵身,魂散天地。
她的身体情况,裴堇召身为神官长比任何人都清楚……
“荼瑶的凤凰骨是她修炼上古禁术而失,不是我害的……她没了凤凰骨只是无法继续修炼,而我失了凤凰骨会死啊……”江晚絮嗓音中浸满了苦涩。
裴堇召眸中蒙着冰霜,不为所动:“你还有脸提前尘往事?若不是因为你,她又怎么会修炼禁术?你听着,瑶瑶若要你死,那你就得死,何况本君要的只是你的凤凰骨,往后你生死由天,怨不得任何人!”
音落,他大掌一扬,幻出神力直直朝江晚絮的天灵盖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