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们怎么骗你,至少赵桂菊给你带来了你外婆没事的好消息。宝贝儿,你最在意的不就是这个吗?”
江秋鹿虽然喝了酒,但还能神思清明的安慰她。
高林搂着江秋鹿,像是一只黏人的小猫咪,到半夜终于睡着。
脸上还挂着泪痕。
江秋鹿看她,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将她手脚松开,替她盖好被子。
从小就被人欺负,在学校里就是因为她被人欺负,江秋鹿看不惯,替她出头才有了他们的深厚友谊。
养在别人家里,从小就知道一切都不是自己的,自卑感让高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也弄得她性格温顺,什么委屈都能自己受。
江秋鹿理了一下她被泪水黏着的头发,叹口气,“你就应该找个无所不能的大佬帮着你,这样我才不用担心你了。”
高林隔天醒过来,因为昨天哭的太久,导致太阳穴涨得厉害。
她从床上爬起来,开门就闻到一股香味。
走到厨房,江秋鹿正在手忙脚乱的往锅里添东西。她扭头看一眼高林,说,“起来啦?快去洗漱,牙膏牙刷都给你弄好了。这边马上就好。”
“鹿……咳……”高林发现自己声音是哑的,她轻咳了一声,才开口,“鹿鹿……”
发现声音还是哑的,应该是昨晚哭的太厉害了。
江秋鹿笑说,“赶紧去洗漱,我这有润喉糖,一会儿给你拿。一两天就好了。”
高林点点头。
她去卫生间,粉粉的一只刷牙杯上架着一支新牙刷,连牙膏都挤好了。
高林心头暖暖的,简单洗漱完,从里面出来。
江秋鹿已经把早餐准备好,在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招呼她过去坐。
江秋鹿把筷子递给她,“闻着还挺香的,不知道能不能吃。你知道,我一直都是点外卖的。不过怕你吃不惯,只能自己下厨。也就只能弄成这样了。”
皮蛋瘦肉粥,还有荷包蛋,一些咸菜,两杯果汁。
高林声音低低的,“谢谢,我觉得很好了。”
高林用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几口,江秋鹿看她气色不大好,关心的问,“你心情好点了吗?”
高林小幅度的点点头。
“那你……”
江秋鹿的话还没说完,高林手机有电话进来。
她一夜没回去,现在也不早了,宋莲终于给她打电话。高林看着来电显示,心里不是滋味。
“接个屁啊。”江秋鹿抢过来,直接扔到了一边。
高林也没去管,正好一夜没充电,很快手机就自动关机了。
高林安静的吃了大半碗粥,才和江秋鹿开口,“鹿鹿,我能在你这住一阵吗?我不是很想回去。”
江秋鹿把杯子里的果汁喝完,说,“你在我这住多久我都可以。不过你知道我很快要出去,我不陪你的话,你可以吗?”
“没问题。我只是暂时不想回去。”
“行。你就拿这里当你自己家。”
吃过早饭,江秋鹿给她拿了一套睡衣,“你去洗个澡,再好好睡一觉。看你脸色还是好差。”
“我知道了。”
“中午想吃什么和我说,我去给你买。做,我肯定是做不出来了。”
高林笑笑。
江秋鹿抓着高林的手臂,安慰,“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呢。就算没有顾家,你也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高林点点头。
她虽然睡了一夜,但脑子还是沉沉的,现在没有什么精神去想这些事。
冲了个澡出来,江秋鹿正在电脑前弄工作。
听到动静,江秋鹿忙出来,拉着她坐下,说,“要不你和我一道出去?又能玩,又能散心。”
“不会耽误你工作吗?”
“我的工作不就是玩?”
高林笑了笑,“我好羡慕你啊,你活得好自由。”
“你也可以。”
高林摇摇头,对江秋鹿说,“鹿鹿,我是赵桂菊的人了。”
“我知道啊,你不是和他睡过了吗?这也不影响你……”她说了一半,看高林的眼神,自觉停顿,问,“什么叫你是他的人了?”
高林抿唇低声说,“我也不知道我和他算什么关系。就是他答应帮我打听外婆的事情,我就留在他身边。可能我对他,还有点用处。”
“你不是当了他的小情人吧?”江秋鹿睁大了眼睛。
小情人的话,是不是还得出钱好好养着,可赵桂菊给她的条件里面没有这些。或许是床板的关系,但又比那个要复杂一点。高林的确搞不明白。
江秋鹿觉得事情似乎严重了,扶着高林的双肩,严肃说道,“宝贝儿,你虽然的确长得惹人怜爱,我也觉得你能找到个不错的男人。但是赵桂菊他不行,你会被他吃的连骨头渣渣都不行。他们家家庭情况复杂,你根本不适合介入。”
高林说,“我应该没那个资格介入到他家里。鹿鹿,我找不到更有能力的人帮我了。他既然帮我找到了我外婆,我就应该信守承诺。”
“呵,也就你傻呵呵的信守承诺,人家可能当你是只小绵羊,等着你送入口中呢。不过……”江秋鹿话锋一转,说,“外界都说他不好惹,也不好揣测。所以你觉得他给你的消息可信度有多高?”
高林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江秋鹿脑子比她活,继续解释,“他不是说找到你外婆的地址了吗?你要不然趁机问他把地址要过来,也正好验证一下他到底有没有骗你。还有,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外婆住在哪里吗?你找到外婆,以后也许有机会再找到你的亲身父母呀。”
高林白皙清透的脸蛋对着江秋鹿。
江秋鹿捏一下她的脸颊,说,“你该不是老实到还遵照那份狗屁协议,不敢去见你的外婆吧?你算算你外婆都多大年纪了,现在真的知道她在哪,还不赶紧去看她?”
高林动了心,她当然想着要去见她。只是怕自己会给她惹了不必要的麻烦。也许这么多年外婆没有她这个累赘,过得很好,早早就把她忘了。
高林考虑一会儿,说,“能借我充电器吗?”
手机开机之后,高林白嫩指尖在和赵桂菊微信对话框编辑了一段文字发过去。
过了几个小时,赵桂菊才回复,【晚上来公寓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