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睡了你几回？”
伴随着他淡淡的话语落下，他身体往后一靠，高林羞得立刻别过脸。
赵桂菊却毫不在意，说，“这是在我家，顾小姐这么放不开的话，现在就可以走。”
高林不得不重新转过脸，然后找准他的脸，目光不敢定在他双眼，随时会被吞噬。视线最后落在他眉心处。
高林其实知道赵桂菊前面的话，羞辱她是其次，而是逼着她说出自己的筹码。
她低声说，“我对岳总应该还有几分吸引力，要不然岳总身边什么女人都不缺，何必找我几次。”
赵桂菊露出有兴趣的样子，吸了一口烟，说，“继续。”
“我不敢揣测岳总，但岳总愿意带我到星幼小姐跟前，或许有你的打算。综合算来，我对岳总有一点用处，拿这个用处，换岳总的一个举手之劳，岳总不亏。”
赵桂菊审视她片刻，问，“还有吗？”
高林抿唇，小幅度的摇摇头，“没有了。”
赵桂菊轻笑一声，说，“高林，你不老实。”
赵桂菊也不傻。她上次带着视频过来找他谈的时候，可不是奔着找人来的。
高林总有一种感觉，每次在赵桂菊跟前，好像无所遁形。似乎自己什么小心思都被他看在眼里。
她抿了抿唇，说，“我不敢太贪心，只能选择现在我最在意的。这是实话，请你相信我。”
赵桂菊突然起身，两步走到她跟前，一手撑在她一侧的扶手上，俯身，脸凑近，“相信？顾小姐有什么可信度？我说过的吧，顾知华都不敢威胁我。”
高林已经没有胜算，只好硬着头皮说，“不是威胁，只能算是等价交换。”
“狡辩只会让可信度再度扣分。”
高林抿唇不说话了。
赵桂菊漠然的俯视她一会儿，掐了她的下巴，低声说，“把我刚才教你的，学以致用。”
高林还没回过神来，赵桂菊一把将她拽起来，抱着她进了卧室，将她扔在那张大床上。
半夜结束，高林已经饥肠辘辘。
赵桂菊去洗澡了。
高林靠在枕头上若有所思。
最后她还是决定不走，只要还留在这里，就还有和赵桂菊周旋的机会。何况她现在真的没有任何力气爬起来了。
赵桂菊从卫生间出来，看高林侧身躺着，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没把人喊起来，掀开另一侧的被子，睡下了。
隔天一早，高林因为睡得不安稳，醒的格外早。
准备去外面把她昨晚的衣服找出来穿上，赵桂菊坐在床上，淡淡吩咐，“给我下碗面，上次那种。”
高林还以为自己幻听了，转头茫然看他，“什么？”
赵桂菊没心思说重话，又说了一句，“你换的衣服在外面。”
高林裹着浴巾走出去，找到了赵桂菊口中的换的衣服，是一只新的购物袋。里面新的内衣裤还有一条连衣裙。
而她原来的衣服连带她新买的性感睡衣都被扔在了垃圾桶里。
高林没扭捏，换上，简单洗漱之后，就去厨房。这一次她留了个心眼，每样东西都查看了保质期。结果她发现冰箱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最新日期的，看样子是重新采购了。
面条下好，荷包蛋煎好，高林还倒了两杯果汁，才去喊赵桂菊。
赵桂菊刮了胡子，换了衣服，顺带还接了一个电话。
他从卧室出来，整个人看起来很清爽。头发没打理，软趴趴的，却让他少了一分戾气，多了一丝少年感。
高林知道他才没什么少年感，微笑说，“岳总，请用餐。”
赵桂菊走到餐桌前，两碗面。
高林没打算亏待自己，她都饿了一晚上了。
房间内安静下来，除了某人嗦面的声音。
相比较而言，高林就吃的格外斯文，连声音都很小。
但高林其实更喜欢赵桂菊这种吃法，更自由，更能享受美食。只是她被宋莲禁锢的，一言一行都要有所收敛。
“不够的话，我可以再下一点。我也不知道你早上吃多少。”高林见赵桂菊那边一碗面已经见底，说。
赵桂菊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这才抬眼去看高林，她慢吞吞吃着。
赵桂菊淡淡说，“你一碗面可以吃一天？”
“没有那么夸张。”说完，意识到赵桂菊可能有事，这是在催促她。
她加快了速度，但还是觉得慢。最后放弃，说，“我吃完了。”
起身，准备将碗收了。
赵桂菊说，“放着吧，有人收拾。”
高林就把手收回来。
然而赵桂菊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之后，突然问，“你让我找谁？”
高林一个激灵，忙过去，将自己的手机视频调出来，递给她看，“视频里的女人，我的外婆。”
赵桂菊没看视频，只是冷眼看她。
高林解释，“你大概知道我是被领养的。这么多年，我已经不记得我来自哪里，但我知道我有个外婆。我的爸妈偶尔会给我发外婆的视频，最近他们说她要做心脏手术，可是我不清楚她在哪，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所以想请岳总帮忙找到她，确定她没事就行。”
听完，赵桂菊才将高林的手机拿起来。
此刻已经自动锁频，高林伸手过去指纹解锁，然后轻触一下屏幕，说，“我有的只是这几个视频，我知道可能有点麻烦岳总了。”
赵桂菊吸一口烟，吐出烟雾，哂笑一声，“你还知道麻烦？”
高林被他奚落，也只能受着。
赵桂菊随意看了一眼，将手机往桌面一扔，“这视频是假的，看出来了？”
高林点头。
坚定她过来找赵桂菊，确定顾知华可能在骗她的就是她发现视频有些端倪。
“里面的病床上面没有病人名字，旁边的输液管里也没有输液。”但毕竟视频太短暂，高林也不能完全确认什么。可她不敢拿外婆的安危开玩笑，所以才找到了赵桂菊。
“视频都转给我，我来处理。”
“好。”听到赵桂菊这话，高林眼中燃起了希望。她补充她知道的一些细枝末节，“我外婆应该是江南人，还有，我妈说开车过去五六个小时，我觉得这不是假话。”
赵桂菊不甚在意，朝她伸出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