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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孕后期的江令仪,状态较之前好了很多。
  不同于刚怀孕时吃什么吐什么,现在可谓是吃嘛嘛香,胃口极好。
  王府里有经验的嬷嬷都说王妃这胎像是女孩,这可把萧祁钰给乐坏了。
  他盼星星盼月亮,就想要一个长得像妻子的女儿,
  他定会把她捧在手心,让她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姑娘;
  而且若是有了女儿,那个位子,他就势在必得要与太子一较高下。
  他的女儿,怎么可以匍匐别人脚下去低身向别人行礼呢。
  而当江珩听到萧祁钰夺嫡的决心愈加坚定的缘由时,差点没被噎死。
  “就这?”
  萧祁钰冷冷瞥了他一眼,“你没成亲,更没孩子,不会懂的。”
  江珩:“……”
  你成亲,你有孩子,
  你了不起!
  *
  身体稳定后,在太医的准许下,江令仪时不时的会出去走动走动。
  老是闷在府里,也于孕妇心情愉悦不利。
  但其实江令仪可去的地方,无外乎也就是皇宫、王府以及武安侯府。
  至于在外闲逛,江令仪也不怎么想逛,她如今挺着个大肚子,穿什么衣服都不是很好看,一点也没这种心思。
  不过,事情总有个例外。
  自打回了京城,江令仪时不时会回趟武安侯府。
  父亲常年戍守边关,母亲陪在父亲身边寸步不离。
  如今府中只弟弟江珩一人独居。
  她或多或少都放心不下,
  所以眼下她难得也在京城,便就经常回去。
  只不过这两次回去的时候,她从侯府下人的口中多次听得“孟姑娘”这号人物;
  乍听姓孟,江令仪下意识以为是孟琳。
  但细想又不对,
  孟琳与小弟江珩从未有过任何往来,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登门侯府。
  忽地,脑中灵光一现,
  江令仪想起丈夫与她说过,之前曾有个姓孟的江南富商资助了侯府很大的一笔军饷。
  难道……
  若没猜错,下人口中的孟姑娘应该就是江南孟家的人。
  不知怎么的,
  出于对自己家弟弟的了解,江令仪瞬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
  外出办事将回的萧祁钰和江珩同时收到江令仪派人传的口信——
  她在侯府着人备好了晚膳,早些回去。
  而等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用完晚饭,江令仪漱口的时候装作不经意间问道:“阿琰,孟姑娘是哪家的姑娘啊?”
  江珩也正漱口净手,闻言不慎手一抖,擦手的巾帕掉进了水盆。
  江令仪瞥到这幕,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你姐夫跟我说过,江南孟氏曾资助咱们侯府一笔军饷,我问你,这位孟姑娘是不是就是那个时候与你认识的?”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江珩脸色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我听府里的下人说,这位孟姑娘长得就像画里的仙女似的,可有此事?”江令仪今日摆明就是要问出点什么。
  江珩还就偏不配合,意图岔开话题,“女子美貌与否,看法本就因人而异,否则怎么会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说法。”
  江令仪眼珠子咕噜一转,顺着这话题就上,“那在你眼中,这位孟姑娘姿色如何?”
  “我可记得你之前嫌孟琳端庄有余不够貌美,但不知这位孟姑娘是否入得了你的眼?”
  江珩顿时哑然。
  这话怎么说——
  他只觉得怎么说都不合适。
  若他应承,他姐必定得寸进尺、继续问东问西;
  若他否认……
  他又委实做不到昧着良心说话。
  殊不知在江令仪眼中,
  他的沉默,
  就已然是给出了最真实的答复。
  江令仪还能不了解自家的弟弟,
  但凡有一丝不满,或者半分的入不了眼,
  是断不会有片刻的犹豫迟疑,就像之前她提过一次的孟琳。
  “好了,你不必说,我懂了。”
  江珩踌躇半晌尚不知如何开口,就听得江令仪悠哉的撂下这么一句,弄得他满头雾水。
  你懂什么了?
  他的懵懂和迷茫太过明显,江令仪被他这反应也弄得莫名其妙。
  “你难道不是心悦那位孟姑娘吗?”
  虽然江珩隐约是觉得他和孟缱之间的关系有些许微妙,但当江令仪如此直接的把“心悦”二字开诚布公的直接砸到他头上时,他还是被震撼的久久没回过神。
  江令仪看不明白他这神情,
  既不像是否认,又不像……
  她是真不懂了。
  求救的眼神望向丈夫,萧祁钰满脸温柔的搂过江令仪的肩膀,柔声安抚道:“你莫着急。”
  随即用不大不小、但是足够让江珩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音在妻子耳边道:“这家伙到底还小,心动而不自知,也是正常。”
  心动?
  心悦?
  萧祁钰夫妻俩直白的用词逼得江珩退无可退。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意气风发,俨然就是个情窦初开、茫然无措的愣头青。
  虽然这家伙平日里趾高气扬威风凛凛甚是“讨厌”,可谁让他是自己小舅子呢。
  萧祁钰这个过来人还是忍不住指点了两句。
  “江琰清,你若是不确定自己是否心悦于孟姑娘;可打心里问问自己——”
  “你对她,是否有过旁人不曾有过的破例、亦或是——不忍她失落伤心的心疼?”
  破例?
  呵呵,
  他怎么可能帮忙去看一个与他没有丝毫关系的人有无武学天赋,心高气傲的小侯爷几时管过这种闲事?
  又怎么可能让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走他的门路进入军营;
  他明明最讨厌这些。
  心疼?
  郑栩泽那事,他不过晚一些没说话,她便能掉出眼泪,
  明明不是他的问题,
  那一刻他却无端的生出怜惜与心慌。
  萧祁钰再次从他的神情中达到了答案。
  “看来,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江令仪喜上心头,“阿琰,你有了喜欢的姑娘是好事,怎么不说呢,要是白白错过了缘分岂不遗憾?”
  江珩还没回过神,脸色依旧有些呆木,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却又觉得无话可说。
  到底还得是姐夫,
  萧祁钰恨铁不成钢的鄙视了江珩一眼,“你瞧他这德行,像是明了心意的样子吗?”
  恍然明白丈夫话里的意思,江令仪倏忽瞪大了眼。
  “再者,就他这点出息,你觉得他有胆子直接和人姑娘挑明心意?”
  萧祁钰嘲讽起小舅子,丝毫不留情面。
  江令仪不搭理丈夫,转而继续和弟弟说话。
  “阿琰,你姐夫说得可都属实?”
  江珩无言以对,只留下一句“我想自己静静”便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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