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孩子莫名的死了,被顶替成了我,就算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侯府也是要给人善后的,就按我说的去办吧!”
小六带着人走了之后,夏明汐这才起身走到阿四面前,她蹲下身,用只有阿四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既然你对夏雨晴如此忠诚,本姑娘还真就不愿脏了自己的手,只要你的命够硬,就乞求在林校尉的死囚牢里能撑多久是多久吧!”
阿四死命地盯着夏明汐,虽然他浑身上下都没有被绑着,可他双脚筋脉尽断,手腕也因为昨晚一直被吊着,被绳子嘞的地方已经坏死了。
他哆嗦着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道:“老子怎么都是死,可惜了,让你个小贱人算计了,不然...”
“啊!”
阿四的秽言秽语还没说出口,就让夏明汐一掌横劈在喉头处,阿四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喉部的骨头发出断裂的声音,他呜咽着,嘴巴开始朝外流出红色的血水。
夏明汐冷笑鄙夷着:“就凭你个下三滥,还想算计本小姐,你以后就慢慢的享受活不成,也死不了的生活吧!”
莫管家瞧着面目狰狞的阿四在地上不断地挣扎着,浑身骨缝都透着凉风,此时林墨龙也已经回到侯府,见此情形眼神里添了几分诧异。
“林校尉,这人就交给你了,不过你得保证,在本小姐去京城回来之前,可不能让他死了。”
林墨龙拍着胸脯道:“大小姐放心,进了我刑堂的人,就算是没有嘴巴的,也照样能招供。”
夏明汐莞尔一笑道:“他招不招供的本小姐现在反倒不稀罕了,不如就把可疑之人放到明面上,顺便把那个乞丐也带走,关在一起就好。”
阿四被拖走的时候,一直死盯着夏明汐,那眼神里透露的显然已是绝望之意。
夏明汐盯着被拖走的阿四,她有些奇怪的是,这条被夏雨晴遗弃的恶犬和那个凌辱原主的阿四,好像哪里对不上号。
趁着下人收拾议事堂地上的血迹,莫管家这才有空问道:“大小姐,你就算去了京城,也是和七皇子成不了婚了,木已成舟,还是呆在侯府吧!”
夏明汐起身道:“放心吧,老魔头,我与那七皇子虽然年幼时相处过些时日,那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既然婚礼还是举行,那就证明他和夏雨晴见过面了,连本尊都认不清的人,本小姐才不去抢。”
“那你还为何要去?搞不好被人识破了,那可就是欺君的大事了。”
夏明汐颦颦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抿了抿嘴唇:“这茶不错,相信京城的茶会更好喝。”
莫管家听得糊涂,他接过夏明汐手里的茶杯道:“大小姐要想喝茶,三十六城没有老奴弄不到的好茶,何故要冒险,害你之人定是不会放过你的。”
其实,莫管家虽然不知道阿四幕后的黑手是谁,但他明白侯爷带回来的那个庶女肯定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他还是希望夏明汐留在安国候府,目前为止是最安全的事了。
夏明汐双手一背,学着莫管家的样子道:“你要不要和本小姐一起去啊,顺便再给我讲讲三十六城的事,而且我对这鹰翱城的少城主也颇为感兴趣,多个朋友多条路,大千世界,本小姐怎么也得多走走吧!”
“什么千?还什么世界,大小姐你说的老奴怎么都听不懂啊!”莫管家越来越觉得,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侯府嫡女夏明汐,性子变得既熟悉又陌生,完全不是以前他认识的大小姐。
正说着,侯府门厅的下人来禀报,素云带着个老妇人回来,已经去大小姐的院子了。
夏明汐眼神一亮,嘴角微翘扬起笑了笑:“这可比我预想的速度要快。”
莫管家问道:“大小姐,素云是从哪里回来的?那一起来的老妇人又是谁?”
夏明汐脸色又显凝重之色:“等小六回来就能确认了,那替我而死的女人到底是不是那位婆婆的孙女,如果是的话,等我去了京城,这婆婆就留在府里吧!专门派人伺候着,这样我才安心。”
莫管家频频点头,他倒是很赞同夏明汐的话,人心为善,自然必有福报!况且那孩子也死得确实无辜。
等夏明汐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就见素云已经在屋门口迎着她了。
“小姐,小姐,”
素云咧着嘴高兴地喊道,脸色有些灰秃秃的。
夏明汐紧走几步上前,握住素云的手:“我以为你们怎么也得明天才回来呢,没想到这么快。”
素云眼圈一红:“小姐,你走后,我这心一直就悬着,接我们的大叔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坏人,差点就和他拼命了。”
“他人呢?”
素云吸了吸鼻子道:“他给我们送过来,就走了,我还想着带他见小姐,那大叔说您给他的赏银已经够多了,他很感谢小姐,就急着回去见他的家人了。”
夏明汐心道别看这中年汉子不是读书人,倒是个明白事理,真是比有些读死书,不懂装懂的假学究要强多了。
“婆婆呢?”夏明汐朝屋里走去。
素云抢先开了门:“婆婆在床上躺着呢,这一路也没少颠簸,而且从小院出来的那段山路也不好走,是那位大叔一路背到马车上的。”
“只是小姐,我还没来得及把她安排到下人的屋子里,现在可是躺在您的床上,您不会责怪我吧!”
夏明汐浅笑,只是在心里骂了一句:“这死丫头,她要是把婆婆带到下人屋里,我才要骂她。”
一直跟在夏明汐身后不远的莫管家喝斥道:“素云,固然你带回来的人可怜,也不能睡在大小姐的床上啊!毕竟是个村妇,咱们侯府难道还没有一个闲置的房间了。”
素云刚才只顾与夏明汐叙旧,听见莫管家的声音,吓得一激灵儿,在侯府的下人眼里,莫管家和侯爷一样对她们拥有生杀大权,素云自是不敢在莫管家面前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