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没有啊,我都是按照你的问题如实回答哒。”
祝安久素着一张瓷白小脸,双手托着下巴,一副特天真特无辜的小表情,成功将贺洲的怒气值再度拉高了一个层次。
贺洲面无表情地拿出了手机,当着她的面给陈曦打了个电话,直截了当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她以后每晚的学习任务翻倍!”
祝安久仿佛被雷劈了九九八十一下,她为什么要犯这个贱!!!
老老实实回答他的问题不好吗?!
贺洲挑起嘴角,给她夹了一筷子的菜,见她整个人又憋屈又委屈的小模样,蹙着眉头道:“非要跟我作对你才满意?”
祝安久以一种极为凶残的方式将碗里的大闸蟹开膛破肚,满意你妹啊满意!
每次跟他顶嘴完,她的脑细胞都快死绝了,最凄惨的是,她一次都没赢过....
次次被吊打,但她却越挫越勇,屡败屡战,真不知道自己图什么。
“你的基础明明很不错,只要拿出高一的那股劲,还怕学不好?”
祝安久咬咬唇,“那也得我拿的出来吧,哪里会有人想做什么就能做成什么的,那不是人是神仙。”
这段时间的非人折磨历历在目,越想越生气,她干脆一股脑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就是很差劲,烂泥扶不上墙,周围所有人都是这么说我的,这就是我原本的样子,如果你接受不了可以不接受,没有必要把我改造成你喜欢的样子!如果你喜欢聪明懂事读书上进的女孩子,你就去找一个,我马上麻溜的给你腾地方!”
听见了最后三个字,原本情绪还算稳定的男人转眼间戾气顿生,她仿佛看到以贺洲为中心,方圆几百米炸出一朵蘑菇云,烟雾散尽,周围寸草不生.....
祝安久被他的表情吓到,咽了咽口水,识相的闭上了嘴。
尼玛的,她又没说错什么话,但是这男人怎么一副被老婆抛弃了的凶残表情?
“我没有把你改造成我喜欢的样子,我只是在帮你,而且你自己心里很清楚,我这么做是对的,对吗?想要让自己变得强大,不受人威胁,读书是唯一一条没有任何后遗症的路。”
骗人的!
她以前也想过好好读书,考试考出好成绩来获得祝正平和夏琳的关心和爱护,可是结果呢?夏琳依旧对她冷眼相待,祝正平更是想要拿她联姻换取利益。
幸好她后来把自己弄得一团糟,才没人看得上她。
可是千防万防,却没料到有人就是好这一口,死乞白赖的把她叼回了家,费尽心思的调教。
变态!
贺洲见她神色变幻不定,有些拿不准她的想法,遂继续开口:“况且,我从来没有强迫过你做什么。”
祝安久愤怒瞪他,贺洲轻咳一声,马上改口,“除了读书,除了不准你化妆,不准你说脏话,不准你抽烟喝酒,不准你跟外面不三不四的男生玩.....”
“这也不准那也不准,还叫没强迫?”
饱经压迫的底层人民祝安久同学,终于忍不住揭竿起义了。
贺洲在起义爆发前期,及时开口安抚:“可是难道你不开心吗?认真学习完后的那种充实感,清楚的知道自己未来方向在哪里的确定感,难道比不上你以前无根浮萍一样的生活?瞬时的刺激只会给你带来更加绵长的空虚,握在手里的,脚踏实地的,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好想反驳好想反驳....
可是却怎么都找不到反驳的点,难道真的是这段时间的脑细胞生成速度赶不上死亡速度吗?
还是说....他说的确实是真的呢?
事实,往往最无法辩驳。
贺洲的话语仿佛带了一层金光,一个个字体散发着纯洁的光芒绕在她周围,神圣的颂歌缭绕在耳侧,祝安久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升华了....
这就是他的绝招吗?
魔法技能之精神攻击!
开挂了吧!
祝安久丢盔卸甲狼狈不堪,刚点满的血槽被他无情清空,手上只剩了一块破破烂烂的盾牌,聊胜于无的负隅顽抗....
她摇摇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画面全部清空,游戏什么的还是留着高考完再玩吧,实在太影响她发挥了。
贺洲再接再厉,誓要将残余反动分子一网打尽。
“你才几岁?难道真要将自己的大好青春浪费掉吗?看着别人升学迎接美好未来,而你只能深陷泥沼,不难受吗?用毁了自己的方式去获得别人的注意,是世界上最幼稚且愚蠢的方式,强大自身,将曾经欺负过你的人全部踩在脚下,这才是对的。”
“当然。”说到这,他脸色有些不自在,“我知道和我订婚非你本意,你怨我烦我,这些我都认,我贺洲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自认为品行端正,没有任何不良嗜好,比你大七岁正好可以很好的照顾你。”
“和我联姻,对你而言,利大于弊,为什么不试着接受?”
贺洲顿了顿,将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下去,改口道。
这话一出,别说祝安久,连餐桌上坐着的几个男人都愣住了,裴渊搭在闻骁肩上,一脸叹为观止,
“骁爷,周惊寒不是说贺洲身边没有女人吗?那他怎么那么会撩?刚刚那番话说的我都一愣一愣的,你看人家小姑娘,明显被他唬住了。”
闻骁嫌弃的甩开他,“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祝安久确实傻眼了,“对我而言确实利大于弊,对你呢?压根没半点好处吧!我除了每天气你根本给不了你任何利益,那你和我订婚的原因是什么?”
和他斗了这么长时间,祝安久的智商有了显著的提高,也能问出一些高难度的问题了。
贺洲眉目淡定,“等你考到了倒数第三,我自然会告诉你。”
又来了又来了,祝安久满头冒火,“我就是考不到!”
贺洲夹了个鱼头给她,“那就吃点好的,补补脑子。”
祝安久捂着胸口,一脸挫败,她使出浑身力气攻击,可对方压根不接招,这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裴渊忍笑给她倒了杯酒,“我第一次见有人和他吵成这样,他不仅没生气还给你夹菜,敬你一杯,表达一下我对你的滔滔不绝的敬仰之情。”
祝安久还没说话,某个狗男人凉凉的一瞥扫了过来,裴渊乐了,“忘了他不准你喝酒了。”
他伸手招来服务员,“来瓶旺仔牛奶。”
祝安久捧着那瓶旺仔牛奶简直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