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枝顿时愣在那里。
段衔明眨了下眼，看向她：“宁总，怎么了？”
他此刻正常的就像刚才那丝寒意是宁枝的错觉。
可宁枝知道，那不是错觉。
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如同暗夜孤狼注视着自己的猎物一般注视着她。
宁枝心中的警惕瞬间被拉了起来。
可事到临头，她想退都退不了。
宁枝扯开一个笑：“没事，段总请。”
段衔明目光在她指尖一扫而过，突然问道：“宁总，你好像很怕我？”
宁枝一怔。
段衔明看她，语气有些淡：“你在发抖。”
宁枝猛地收回手，嘴里否认道：“没有，段总多心了。”
段衔明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朝休闲厅走进去。
宁枝握了握拳，才跟了上去。
一进去，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宁枝打眼一扫，便看到好几张熟面孔，跟段衔明打招呼的声音不断响起，段氏集团的地位可见一斑。
段衔明在一张牌桌前站定脚步。
有人朝他笑：“段总怎么跟宁总一起来的啊？”
段衔明眼神盯着他的牌，漫不经心回道：“宁总以后会跟段氏集团有合作。”
众人都是一顿，随即看宁枝的也产生了变化。
寂静一瞬后，有人感叹：“宁总好手段。”
宁枝脸上露出无懈可击的笑意：“段总刚来南城，我要是不抓住这个机会，可不得让各位老总捷足先登。”
这时，段衔明似乎对眼前的牌起了兴趣，坐在牌桌上那人倒也识趣，站起来将位置让给了他。
段衔明坐下，趁着重新洗牌的功夫，朝宁枝道：“宁总，这玩法我并不怎么精通，你来帮我看看牌？”
宁枝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很快就有眼力见强的服务员端来一把椅子放在段衔明身边。
宁枝坐下，认真看着段衔明摸上来的牌，轻声指点着。
她没看见段衔明听着她讲规则的时候根本心不在焉，可打出去的每一张牌都没出过错。
几局下来，宁枝看见桌上其他人都有点坐立难安了。
她想了想，笑道：“看段总打了这么久牌，我也有点想打，哪位老总能舍个位置给我？”
宁枝这么一说，输的最惨的那个人瞬间如释重负。
他朝宁枝招手：“宁总，来我这。”
段衔明看她一眼，没说什么。
宁枝就坐了过去。
她摸上来的牌不算好，但一张张凑，慢慢也凑了一手好牌。
段衔明坐在她上家，时不时看她一眼，然后丢出一张她不需要的牌，让宁枝只能靠运气。
不过她记性好，也会看牌，七八局下来，她手里的筹码已经不少。
有了本钱之后，宁枝便开始给其他家喂牌，打到最后，所有人都开开心心的。
当然，段衔明赢的最多。
段衔明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将牌一推，坐到一边去了。
有人围上去跟他攀谈，隐隐以他为主。
虽然有句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但要是那条龙强到让人生不起反抗的心思，又该另当别论了。
宁枝借了段衔明的光，周围人对她比以往更加客气。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段衔明就跟宁枝去了吃饭的厅。
跟段衔明敲定合作细节之后，宁枝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段衔明喝的酒烈，就算宁枝这样的酒量，喝到最后也受不了。
偏偏此事，段衔明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她眼前。
“宁总，还记得这个吗？”
宁枝顺着他的动作往下一看，浑身血液瞬间凝结。
那是一颗子弹，当初在游轮上，打进她身体里的子弹。
宁枝猛然抬头，却只看见段衔明脸上懒散神情收起，取而代之的唯有冰冷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