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颜子墨一阵羞愤,干脆不理他,直接奔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
许初言迈开长腿,毫不费力地跟在她身后,在女洗手间门口停了下来:“有需要的就喊我,不用不好意思。”
约莫五分钟后,一个气喘吁吁的身影闪过洗手间门口。
“姐姐,你是给子墨送裙子的吧?”许初言叫住了她。
嚯!
田星儿一个急刹车,看见许初言后两眼放光。
颜子墨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标致的年下美男了?
一向豪放、不拘小节的田星儿竟然一时间扭捏起来,整理了一下跑得凌乱的头发,娇声娇气道:“对,请问你是?”
“我是许初言,她的朋友。”许初言一副彬彬有礼的姿态。
“哦!”田星儿绷不住了,整个状态就像是上满弦的发条,无比激动,“我听子墨提起过你,她去过你的接风宴对吧?上次绑架案,也是你救的她。”
许初言大方承认,笑得和风细雨:“对,是我。”
田星儿心中暗暗打算:这小伙子可不比那个渣男洛南商长得差,年龄又小,年下奶狗多刺激啊,而且性格温和得多,反正颜子墨也打算离婚,不如撮合撮合他俩!
但是……现在眼前比较紧急的是,许初言知道颜子墨撒谎怀孕流产的事吗?
眼前,他是以为颜子墨处于姨妈期?还是以为颜子墨流产后身体没完全恢复?
子墨应该不会把这么大的谎言,轻易交代给他!
毕竟如今知道真相的,只有她们闺蜜团三个人。
田星儿憋了一口气,硬憋出两滴不自然的眼泪,哭诉道:“可怜的子墨,被她狠心的家人害到流产,身体还没恢复好,就从医院跑出来,哎……”
话没说完,就被手机铃声打断。
“喂,子墨,我到门口了,现在就进去,别急别急。”
田星儿拎着衣袋走进洗手间,独剩许初言愣在原地。
流产?明明是来例假啊……
许初言收起怔愣的表情,靠在洁白的瓷砖墙壁上,将手抵在下巴上,桃花眼带上一丝媚色,笑得弯弯,自言自语:“颜子墨,你被我抓到把柄了。”
换好裙子,颜子墨和田星儿齐齐从洗手间出来。
“许初言,我们今晚要在我家涮火锅,要不要一起来?”田星儿揽着颜子墨的肩,冲着许初言问道。
“好啊。”
“爽快!那走吧,坐我车去。”田星儿松开颜子墨,一个人大咧咧走在前面。
许初言跟在颜子墨身后,小跑了两步跟上她,弓下身子,在她耳边用清洌的音色悄声道:“洛家人不知道你来例假吧?”
嗡的一声。
颜子墨只觉得此时她像被巨石猛击了一下。
糟了!
刚才她疼得厉害,脑子跟浆糊似的,下意识说了自己带了卫生巾。
至于流产的事……
颜子墨眼神闪躲、呼吸急促:“你……知道了?”
许初言踱步到颜子墨面前,正对着她的脸,笑得开怀:“刚才你的好朋友说你流产了,果然,你是骗人的。”
田星儿这个大嘴巴!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许初言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不过,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喂!”脚程tຊ过快的田星儿已经落下他们两个一大截,忍不住催促,“你们两个磨蹭什么呢?快点啊,我都饿了。”
十分钟后,三人来到田星儿家,钱珊珊早就备好食材在家里等着了。
热乎乎的火锅咕嘟咕嘟,肉片、毛肚、油麦菜齐齐下锅。
“干杯!”
四人以橙汁代酒,吃得热火朝天。
颜子墨心中还挂念着谎言被许初言拆穿的事情。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不如把他变成自己阵营里的人!
“各位,我想说件事。”颜子墨正襟危坐,手里握着橙汁杯子,呼了口气,“许初言也知道我假怀孕、假流产的事,所以,拜托你们,千万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先干为敬!”
一大杯橙汁下肚,给另外三个人看傻了眼。
田星儿瞪圆了眼睛,被惊讶到破音:“什么!”
她指着许初言:“他也知道?他跟洛南商不是认识吗?子墨,你就不怕……”
许初言打断田星儿的顾虑:“我不会的。”
钱珊珊和田星儿看向许初言,许初言又继续:“我之前在C国确实在洛氏手底下待过一段时间,但是回国之后也没太多交集了,算是……普通朋友?”
“所以,我愿意替颜子墨保守这个秘密。”
“等等。”田星儿抬起手掌制止他,“你比颜子墨小,为什么不叫她姐姐,你们已经熟到直呼大名了?”
许初言把目光对准颜子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这是她答应我的,不叫姐姐也可以。”
“啧啧啧。”田星儿窝在钱珊珊怀里,“珊珊,怎么办?我好像闻到了一丝暧昧的气息。”
闺蜜两人其实是为了颜子墨好,颜子墨对于洛南商的情深义重,她们二人再清楚不过了。
她们希望颜子墨就算跟洛南商离了婚,也可以得到一份暖意满满的爱。
许初言显然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颜子墨顿时有些恼火,拍打着田星儿和钱珊珊,她并没有跟许初言发展的念头。
这跟去夜店,点几个弟弟陪酒可不一样。
真谈论起感情,颜子墨仍是心有余悸,她怕被伤害,那种万劫不复的感觉,如同被黑暗吞噬,窒息、绝望……
三个女孩子打闹得正欢,忽地钱珊珊吃痛地惊呼一声,惊得另外两人立刻停下手。
“怎么了,珊珊,是不是我力气使大了?”颜子墨一脸歉疚,“抱歉。”
钱珊珊长袖衫的袖口在打闹的过程中撸上去一劫,一大块青紫色的淤痕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弄的?”颜子墨眼底泛起担忧。
“没什么没什么。”钱珊珊一把将袖口放下,正好遮住那一块淤青,旋即干笑一声,“就是,前几天被办公桌角磕了一下。”
田星儿也发现了异常,双目紧锁钱珊珊微颤的手:“办公桌能磕出这么一大块淤青?颜色还这么深?”
“我都说了,就是办公桌。”钱珊珊语气有些急躁。
颜子墨在桌下拍了拍田星儿的大腿,示意她不要再问了。
钱珊珊是几人里性子最沉稳的,刚才竟然能被问急了,这事一定不简单。
电话铃响,钱珊珊身子一震,几乎是小跑着去接电话。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听钱珊珊低眸顺从地回答:“对不起,我马上就回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