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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连半个月,皇帝都没有走进后宫,前朝却是一片腥风血雨人人自危。
  近日来,皇帝下令查抄了好几个官员,都是针对卖官鬻爵一事,惩治不少贪官污吏。
  皇后知道朝政之事要紧,也不敢派人打扰皇帝。
  后宫因此安分了许多。
  父亲被关进牢狱的刘美人那边也没什么动静,至少表面是一派祥和。
  连初萝却对着一张张字帖头都要大了。
  她觉得皇帝对她看得比犯人还要牢,这样忙竟然还能抽出时间检查她的大字。
  十篇就有十篇被他勾画出来不满意的字,需要重写。
  她摸着自己不再肉嘟嘟的脸颊,发现她短短几日竟然被折磨得瘦了。
  “玉竹,你看着我,可是瘦了许多?”
  连初萝仰着一张脸凑到玉竹面前,委屈巴巴地问。
  目的就是为了让玉竹觉得她可怜,能少写几个字。
  玉竹仔细地看了看连初萝那张粉嫩的脸,与其说瘦了,不如说张开了。
  不知为何,玉竹越看越觉得渐渐张开了的连初萝比艳冠后宫的江贵妃还要貌美几分。
  虽说还是那样的嘴巴鼻子眼睛,却更加精致了,说不来的好看与灵气。
  “主子是越长越好看了,这样甚好。”
  玉竹温和地笑着,其他却没有任何表示。
  连初萝见她这反应,皱了皱眉,然后眼珠子一转,眨了一下眼睛,“玉竹,我们去为陛下送一些汤羹吧。”
  在后宫十几年,连初萝见到最好用的法子,去请皇帝,就是送汤羹。
  讨好皇上让他赶紧放过自己这个废材吧,她根本就不是读书写字的料。
  玉竹闻言眼眸微动,答应了。
  被连初萝惦记的皇帝终于暂且搁下手里头的事,看着书案上格格不入的一摞大字,便想起了她。
  前一阵他在前朝忙,若不是玉竹把她的字呈到他面前,都快不记得连初萝这么个人。
  只是他看着连初萝没太大进益的字,脸色微微有些沉。
  吴庆喜顺着皇帝的视线,看到那一摞澄心堂纸便心中明了,试探地问道:“皇上一直忙于朝政,不如去后宫看看娘娘们?再不去太后娘娘该担心了。”
  话音刚落,外面的太监忽然进来禀报,“皇上,皇后娘娘有要事请您去长春宫一趟,娘娘说事关巫蛊,不敢独自处置。”
  皇帝一听便猜到了是什么事,十分着急地大步走了出去。
  吴庆喜忙让人准备御撵,跟了上去。
  连初萝手里提着食盒正走着,便看到了皇帝的的仪仗走来。
  他身边的总管太监吴庆喜都跟着跑了起来,看上去很是急切。
  她忙停下来行礼。
  皇帝在御撵上恰好转头瞥见了她,皱了皱眉忙叫停,“连初萝,你怎会在此?”
  被叫到名字的连初萝,愣了一下,她指了指手里的食盒,“臣妾给陛下送蜜枣梨汤。”
  皇帝扶额,怎么又是吃的?还是那种他最厌恶的甜汤。
  她难道不知道现在正有一桩阴谋等着她吗?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连初萝招招手,“你上来。”
  连初萝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总归听皇上的没错。
  莲步轻移,小心翼翼地上了御撵。
  她坐下来后,好奇地看了看,这还是两辈子加在一起,第一回登上御撵。
  除了皇后,好像上辈子也没听说有人有这样的荣幸。
  但是怕皇帝觉tຊ得她太没见过世面,便感激把食盒往皇帝面前一递,期待地问道:“陛下要喝梨汤吗?”
  皇帝却盯着她紧紧不放,抬手掐住她的下巴,左右打量,神色古怪地问道:“你为何变瘦了?”
  连初萝听他这么问,心下一喜,刚好符合她的心意,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皇上,臣妾写大字太多了,每日愁得吃饭都不香了,便就瘦了。”
  皇帝冷哼了一声,别以为他听不出来,她打的什么主意。
  "是吗?朕瞧着还是瘦了好。"他忽然把人一把拉进怀里抱着。
  心想脸上瘦了,别的地方不会也瘦了吧。
  他伸手朝连初萝衣襟里滑了下去,揉捏了几下,愉悦地笑了起来,“倒只是脸小了。”
  其他地方仍旧鼓鼓囊囊的。
  皇帝抱着怀里的人,发现她好似十几天里变得越发好看了。
  有些想念地低头啜了一口她白嫩的脸颊。
  连初萝被摸的满脸通红,皇上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对她。
  太羞人了!
  她双手抵在皇帝胸前,挣了挣,到底没有没皇帝力气大。
  被扣在他怀里,埋首胸前,狠狠咬了几口。
  “陛下,有人。”连初萝红着双眼,忍住痛轻轻地低吟。
  皇帝被这么一提醒,想起了他正在去长春宫的路上,便为她整理了下衣衫。
  轻咳了两声,敛了神色,“待会儿同朕去皇后那里,乖乖跟在朕身边,不要乱跑,也不要乱说话,听见了吗?”
  连初萝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直觉皇帝是为了她好,便点了点头。
  长春宫内
  贤妃气得脸都绿了,看到正走进来的皇帝心头正激动,可扬起的笑还没多久。
  便发现了在皇帝身后的小尾巴连初萝,脸上的笑容就立即垮了下来。
  皇后,江贵妃,刘美人还有其他妃嫔都看见了连初萝,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各异,总之都不太好看。
  她们从未想过,皇上会对一个低贱的商户女如此喜爱,这个时候还带在身边。
  尤其是皇后知道连初萝还是个大字不识的白丁,看她更加不喜了。
  但转念一想,她很快就要遭殃了,面上阴沉的表情便缓和了几分。
  皇帝拉着连初萝坐到主位,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问道:“说吧,到底怎么一回事。”
  贤妃闻言,拿起帕子哭了起来,“皇上,竟然有人用巫蛊之术,诅咒三皇子,实在用心险恶。”
  “臣妾就说智儿他今日为何总嚷嚷着身上不适,太医却又查不出问题来,原是问题出在了这里。”
  江贵妃适时出面安慰了她几句,“贤妃妹妹不要太过伤心,还是先禀明圣上,说说是何人害的三皇子,明知宫中严禁巫蛊,竟犯此大忌。”
  连初萝听得一头雾水,上辈子三皇子这时候没出过差错啊。
  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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