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滟面色一僵,随即眉头皱得更紧,泫然欲泣:“我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完全不敢相信,她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人就没了呢……”
“要调情不能换个场合么?来我的葬礼上装什么?”杨可梦皱起眉,不悦地嘀咕,“我看你的嘴角都要压不住了。”
“滟滟。”乔师长微微皱着眉走上前来。
乔知滟神情一僵,默默退开了些许。
陈镜时没说什么,向乔师长敬了个礼:“乔师长。”
乔师长和他握了握手,感叹道:“节哀啊。”
“我们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很震惊,当初谁也没想到你们俩会是一对……”他说着,有些尴尬地瞥了一眼自己身旁的乔知滟。
任谁都看得出来,乔师长这是后悔当初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陈镜时了。
杨可梦轻哼了声:“陈镜时,你也有被嫌弃的时候……”
乔知滟却不依,拉着乔师长的胳膊晃了晃,神情不满。
陈镜时神情淡淡地移开目光,面无表情地说:“不管以前还是以后,我的心里都只有可梦一个女人。”
他看向灵堂里杨可梦的黑白遗照,坚定地说:“是我选错了保护的方式,我会用我的下半辈子向她忏悔。”
言下之意,就是绝不续弦。
莫围的人都安静了瞬,震惊地看着他。
连杨可梦也变了脸色。
她没想到事情变成了这样。
陈镜时不是想跟她离婚的吗?不是不希望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吗?
为什么她死后,他反而高调地告诉所有人,杨可梦是他的妻子。
撕毁了离婚报告,还当众说出这样的话。
乔知滟一张俏脸憋得通红,涌出的眼泪也多了几分真情实感。
杨可梦摇摇头,决定不再想。
随他去吧,反正她只是一道灵魂,又不能做什么。
数九隆冬,天阴得很早。
下午的时候,许久没有露过面的詹父詹母匆匆赶到。
一下车,詹父就红着眼上前,高高扬起手,狠狠给了陈镜时一巴掌!
“我跟你妈不过是去外地参加了几个会议,怎么就闹成了这样!”詹父气得声音都在颤抖。
所有人都惊住了!
詹母连忙拉住詹父,声音哽咽:“你冷静点……”
她的眼眶和鼻尖也是一片通红,显然已经哭过一场。
她悲戚地看着自家垂眸不语的儿子:“镜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短短一个月没见,慧英和可梦她们娘儿俩……都没了……”
陈镜时半边脸很快就红肿起来,他垂着眸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声音沙哑又艰难:“这件事……说来话长。”
他带着詹父詹母走到院子外一棵大树下,将这三年来他们所不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孽子!”听完陈镜时的讲述,詹父又气得高高扬起了巴掌。
陈镜时默默闭上眼,神情平静。
那个耳光却迟迟没有落下。
陈镜时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詹父沉沉叹了口气,放下了手,满是痛惜地摇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可梦啊!”
一向铁血手腕的詹父头一次表现出这样的情绪,杨可梦坐在一旁,不由心头一紧。
陈镜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眉头皱起:“爸……”
詹母一边拉着詹父安抚着,一边抹了抹眼泪,看向陈镜时的眼中满是不解和失望。
“镜时,可梦从没有在我们这里说过什么,我们会做主让你和她结婚,是因为我们看得出来你喜欢她!你怎么会觉得我们是在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