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铮的手按在她肩头,揪着那荷叶边的领口就往下扯。
露出那洁白发亮的身子,更惹人悸动。
邹晴忽而身前一凉,惊慌地扭着身子,背后的门板被震得咯咯作响。
“里面有人吗?”
一清洁女佣的声音传来,她吓得立马顿住身体。
身前的人,脸埋在她细嫩的侧颈里,呼着热气,一路折磨着她。
许是没有再响起动静,女佣的脚步也逐渐远离。
而热火朝天的隔间里,隐藏充斥着,全是女孩无望的泪水。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流逝,身上反抗的力气也是。
根本不在一个对立层面的她,已被磨到败下阵来。
衣裳不整,狼狈的趴在依旧衣冠楚楚的席铮肩头,服输地喘着气。
发泄过的席铮,身上环绕的戾气消停了许多。
取而代之的,还是那股好闻的雪松香气。
席铮做到最后,还是忍住没有要了她。
他只是想让她知道,以席廉女友身份自居,有多危险。
修长玉骨的手,裹着若有似无的爱溺,轻拍抚摸着邹晴的背,宛如刚才的暴戾者不是他一般。
席铮吻过的喉音清哑黏腻,贴在她的耳根处。
“乖一些,离席廉远一点。”
他似乎在哄她,可淡薄的言语里全是命令。
邹晴已被折腾得双目无神,不听不应。
把自己当成一破玩偶,挂在他身上。
再从里面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
邹晴站在洗手台边,呆滞地看着镜子里。
那暧昧痕迹明显的自己,伸手用冷水泼了好几下脸。
后面的席铮,矜贵倾长的身子靠在墙角,就这么冷冷的看着。
直到她把自己两侧的头发都打湿,两只纤细的手臂撑在台面。
颤抖着肩旁那刻,席铮觉得,他对她已不止是恨那么单纯。
席铮抬脚走近,将外面衬衫脱下,从她的背后披上。
邹晴面无表情,任由他摆弄着自己。
从下往上,直到盖在脖颈处的扣子扣紧。
她始终未抬过一眼。
席铮幽冷着眸光,扫过她的一切,殷红的薄唇绷得紧紧。
半晌后,他道:“我安排车,送你回去。”
邹晴没开口,用手拨了下凌乱的发丝,倔强着身子跟在他身后。
等两人距离慢慢拉开,她才朝那晦暗冰冷的影子看了眼。
经过路灯时,她总绕着道走,尽可能把自己藏入黑暗中。
刚到达庭院与大门交接的假山瀑布后,席廉那温润着急的脸,出现在了邹晴的面前。
看着她走在席铮身后,身上穿着席铮的衣服,席廉的脸遽然沉下来。
“阿铮,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话平静无澜,却在邹晴的心底掀起巨浪。
她眸眶开始不由涨红。
面对席廉的问话,席铮则是平淡一笑,“刚在庭院碰到,我泼了她一身水。”
他不按常规出牌的应话,让作为哥哥的席廉,眉头紧锁了一把。
席廉偏过头去看邹晴,“先过来,我送你回去。”
有着方才隔间里的话术警告,邹晴觉得自己脚下有千斤重,怎么挪也挪不开。
在她难掩纠结的眼眸中,席廉似乎察觉到什么。
直接递给那桀骜不驯的席铮,一个训斥的眼神。
从小到大,席廉很少与他动气。
在听到他无理由地泼了邹晴一身水后,觉得不可理喻到极致。
又碍于在其他宾客在大门间穿行,席廉还是压住了心底的气愤之意。
他将目光再次锁定在邹晴身上,并且抬手。
“很晚了邹晴,我送你回去。”
席铮则侧脸勾唇,施压的目光定在她欲抬起脚的步子上。
他像极了端坐在地狱里的王,眼睛摄魂夺魄勾住她,让她进退两难。
三人之间的气氛,异样僵持了起来。
恰巧这时,一晚上到处在找人的姚晓敏出现。
她跟抹强力膏药贴一般,硬拉着席铮的手臂纠缠。
“阿铮,你刚才出庭院走得快啊,害我都找不到你。”
姚晓敏扁了扁嘴,完全不顾身旁还有其他人在场,就整个软磨硬靠地蹭在席铮身侧。
席铮心烦咬牙:“姚千金,稍微注意下自己。”
“注意什么呀,都是自己人,是不是阿廉哥,还有.....”
她侧过娇羞的脸庞,睨了身后邹晴一眼,“邹小姐?”
就这一眼,她看清邹晴身上穿的,居然是席铮方才那件灰色的休闲衬衫,惊呼一语:“她怎么穿你衣服?”
那口吻,就跟正房抓奸一样,自居得很。
然而席铮,压根就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站在阴影里的邹晴,将藏在他们紧挨一起的余光挪过。
假意指控说:“他泼我水。”
姚晓敏一副很吃惊的样子,“阿铮,你方才对邹小姐的态度就很不友善了,怎么,怎么还回头泼人水呀!”
邹晴想笑。
还真是谢谢这姚千金,让这个谎言,变得如假包换了。
席廉听着证人的话,还是忍不住,训了一口。
“都是席氏第一把交椅的人,还这般闹小孩脾气。”
瞧见恶魔有人缠,邹晴脱救似的,快步移到席廉身边。
声音弱弱的,“席先生,你先带我走吧。”
“好。”
席廉看着她主动走近,脸上又舒展开月光般的柔和笑容。
望着他们一高一低离开的背影,姚晓敏还在席铮身边娇嗔着:“阿廉哥,看来是认真的。”
下秒,她圈在席铮手臂上的两只手,就变得空空荡荡了。
——
回去一路。
车里的邹晴依旧抱着自己来时的相机,紧挨在车窗边。
情绪低低的,没有了来时那轻松的模样。
小小的身影融在昏暗的视线里,沉默又单薄。
看得席廉,心疼内疚。
“邹晴,我替席铮,向你道歉。”
邹晴揉了下湿润的眼角,勉强扯出一抹嘴角的笑意。
声音低低的,“席先生,今晚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听她掩盖住自己的心声,席廉胸腔莫名一顿挤压。
两人并肩默了良久,席廉又说:“关于邹冰的事,席铮心底一直拐不出去,你也知道,当时他们多好。”
他们多好。
呵——
邹晴怎么会不知道。
她低头,倏然失笑了起来。
两滴泪珠,砸地有声地落到黑色相机上。
滑落到,今天被她硬拆掉包扎的伤口上。
又刺,又痛。
看她落泪,席廉倏地屈指,轻靠在她微红的眼帘下,爱怜般地轻拭着。
席廉这情不自禁的举动,邹晴心头一缩,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