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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礼安顿了顿,又抬手把沈水清的捉住的袖子给抽出来:“沈大小姐回去吧,成亲在即,莫要因此病了影响大事。”
  “扶柳院究竟什么病我还不知道吗!”沈水清反手又把晋礼安的衣袖拽得更紧,“是不是她们又给你说了什么?”
  沈水清刚拉过晋礼安要看清他的脸,只觉有人在身后也拉住了她!
  “漾漾,莫要任性!”
  她回头,见是兄长,更委屈了:“大哥,你评评理,晋哥哥何时这般对过我!”
  “栐兄,大小姐任性便算了,你这做兄长的可不能任她胡闹,快把她带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晋礼安言语冷漠,至始至终没有回过身。
  “你们俩这是……”大公子不解看向沈水清。
  沈水清好想能够坚强一些,说些什么「回去就回去,你可别后悔」的话来显示自己根本不在意!
  可话到嘴边,泪便不出息又滚落了下来。
  “晋哥哥,是我做错什么了?”
  “沈大小姐又怎么会错?是我痴心妄想罢了。”
  这是什么话……
  沈水清愣愣地看着晋礼安的背影,不自觉松开了拽在手里的袖口。
  晋礼安也趁此大步离开,又在身后重重关上了门:“祝沈大小姐嫁得如意郎君,此生幸福。”
  沈水清反应了过来!
  “我嫁谁都幸福,还用得着你说?”沈水清不依,拍门的手越发用力进而又变成砸门,“我就是任性,你从小住在沈府这还不知道吗?云歌,去叫人过来,把他给我砸出来,我偏要听他当面祝福,把这祝福好好说个清楚!”
  “漾漾!若再胡闹我可生气了!”大公子厉声阻止!
  可沈水清却像是疯了一般,谁说话都不听!
  韶光院一时乱成一锅粥!
  “哎哟大小姐您这是在干嘛!”
  身后李老嬷嬷声音传来,大公子赶紧拉过踹门的沈水清死死扣住,转身冲着李老嬷嬷皮笑肉不笑:“嬷嬷无事的,漾漾和晋小公子闹着玩。”
  “大小姐您收收性子吧,夫人和大人正在书房等着您过去。”说着,李老嬷嬷看了眼沈水清,摇摇头又凑到大公子耳边,“主子们脸色非常不好,老奴猜是大小姐又惹了祸,大公子您最好也一起过去帮大小姐说说话。”
  “是是是,谢嬷嬷为漾漾操心。”大公子拉着沈水清连连道谢。
  沈水清无奈被兄长与嬷嬷一起带走,一边往外去,还不停回头大嚷:“晋礼安,我生气了,再不哄我,我就真生气了!”
  可回答她的,依旧只有一道紧闭的屋门。
  一路上,沈水清只顾着哭,大公子好说歹说,才肯收起眼泪,平复了心情。
  可刚进到书房,那被好不容易压制的血脉再次上涌冲上头顶!
  沈水清把吴夫人递来的信看了又看,一掌拍向桌面!
  “当真被扶柳院耍得团团转!”
  大公子云里雾里又接过了信,一看,脸上的疑惑更重了。
  “侯爷这信不对吧?此番荒唐分明定下了结果,怎么又凭空生出三妹与邵二的情缘?”说着,大公子又陡然正了脸色,恍然大悟,“难不成那邵二风流成性,招惹漾漾不成,魔手又伸向了三妹!”
  吴夫人赶紧拉过大公子,三言两语把那日之后赵姨娘的献计又说了一遍,大公子眉头也因此皱得更深。
  “也难怪侯爷字里行间总有一种说不清的嫌隙,这不是摆明了嫌我们沈府高嫁一个嫡女不够,还背地里使小动作让庶女也攀上侯府公子!”
  “扶柳院吃定我要嫁邵誉风,怕是此刻已经在祝贺沈淇坐定世子夫人的位置了!”沈水清说完,又看向吴夫人,“娘,如今也不能再以病疫封锁内院,南州咱们交好的周家与欧阳家说不定得到消息比我们要多,借着交往互通有无,也能借着别人的口向侯爷表态,咱们沈家不至于那般龌龊才是要紧事。”
  吴夫人低下头去,没有立即应话。
  沈水清也才发觉,才这么十几天的时日,吴夫人两鬓竟多了好几丝白发。
  “漾漾,从前我总以为你太过娇纵任性才瞧上那邵二,可近日方方面面,都证明你心思远比我与你父亲以为的成熟,既然如此,又何必非在那邵二公子一棵树上吊死致沈家于如此境地?”
  吴夫人口中的责备已不似前几日那般撕心裂肺,可却更加锋利刺在沈水清的心上。
  沈水清看向父亲与兄长,可二人皆避过眼去,连连叹息不止。
  心一酸,她也偏过头去努力不再看这一屋子对她失望的亲人。
  似乎……人人都在这一天远离了她。
  可她又如何能把未来沈家的命运说与大家?披着任性的外衣,到头来也只是如履薄冰想要救沈府几百性命罢了。
  她没有回答,只告退默默退出了书房。
  云歌见沈水清如此模样出来,默默上前扶住了她的手,任沈水清在内院的tຊ小径与假山之间徘徊。
  “小姐,需要奴婢进去通报晋小公子吗?”
  听闻云歌轻轻的一声提醒,沈水清抬头,才发觉她又走到了韶光院外。
  里屋的门,如方才她被带走那时一样,依旧紧紧关着。
  “请大小姐安。”有小丫鬟从院里迎了出来,“公子方才说他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需要奴婢再叫公子吗?”
  沈水清摇摇头:“不必,也不用告诉公子我来过。”
  说完,她转过身去,不让眼泪当着小丫鬟的面流出来。
  “云歌,我们回去吧。”
  *
  之后的日子,沈水清比以往更加忙碌。
  沈府内院解除疫病信号之后,各世家夫人小姐来往得更加频繁,吴夫人大多数时候都会叫着沈水清一起陪同参谋,有时念着沈水清神色不佳,让去休息,沈水清也拒绝了,坚持与吴夫人一起见客。
  晋礼安在心中造成的失落渐渐被繁琐忙碌给替代,但沈水清却没有更加轻松。
  甚至连吴夫人,内院夫人们的三言两语间也越来越见不着好脸色。
  直到有一天,吴夫人终于受不了,吩咐周嬷嬷一句:“再来人便说我病了,谁也不见!”
  便又带着沈水清直进了沈大人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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