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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门被邵誉风打开的瞬间,晋礼安分明听见沈水清口口声声哭着喊的都是他的名字!
  “漾漾!”
  晋礼安立即跟了上去!
  可屋门再一次在他眼前被重重关上!
  “啊!”
  晋礼安一拳砸向门!
  此时他竟不知该恨糟践沈水清的侯府,还是恨当初没有更努力考取功名的自己!
  四周丫鬟们见了,都离得远远的,生怕无辜沾惹上这怒意吃不了兜着走,而沈淇身边的小丫鬟,进了秋涧泉许久,也同样站在远处迟迟不敢上前。
  她在原地急得来回跺脚,不断看向来的方向,生怕主子派人来催,又见缝插针回头打量晋礼安,可晋礼安像极了一头发狂的野兽,一改往日温润模样,似乎只要有人靠近,二话不说便要撕个粉碎,根本无法上前传话!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小丫鬟咬着牙也迎了上去!
  “晋小公子……”
  晋礼安正准备让滚,可偏头却见眼前这丫鬟的眉眼似在沈府见过。
  丫鬟趁着晋礼安愣神的片刻,立即壮起胆子凑到了他的耳边。
  随着丫鬟一句一句说出,晋礼安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沈水清紧闭的屋门,又转而看向眼前正垂目立着丫鬟,许久都没有移开眼睛。
  “既然你是世子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可为何话里话外皆在为二少夫人操心?”晋礼安回忆片刻,似是明白了什么,又突然警惕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晋礼安质问道!
  “枫儿。”丫鬟尊敬回道。
  “沈府扶柳院伺候的红儿与你是什么关系?”
  晋礼安话音刚落,枫儿猛地抬头看向晋礼安,骤然变了脸色!
  随即她看看四周,再次低下了头。
  晋礼安也顺着枫儿的目光,看向了秋涧泉院里一直扫地的两个丫鬟。
  果然是那两个从他一进院,便明显有企图接近的人!
  晋礼安点头示意,随即他衣袖一甩走在前面,声音也正好能让院里的丫鬟都能听见:“你滚过来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秋涧泉外湖心的亭子,直到确认亭外丫鬟来往听不见两人谈话,晋礼安才又开了口。
  “说吧。”
  枫儿倏然跪了下去!
  她一边磕头,一边开口。从姐姐红儿的死、沈府老李嬷嬷交给她的任务,一直到沈水清嫁进侯府之后大夫人站规矩的刁难、二公子搬出屋住的「冷落」,一件件都说了出来。
  “仗着二少夫人无人撑腰,连下人都敢随意拿捏?永安侯府好大的口气!”晋礼安一掌拍在亭内石桌之上,把跪地的枫儿猛地吓了一跳!
  “有我在,漾漾怎会无人撑腰。”
  说着,晋礼安又看了一眼沈水清的方向。
  可枫儿却发觉,晋礼安回头的时候,眼里的悲伤已经消失殆尽。
  随之替代的,竟是让她仅瞥一眼就心生寒意的怒气!
  “既然沈淇让我过去,那便去会会她!”
  晋礼安一挥衣袖走在了前面,枫儿反应过来,也随即跟上!
  宴席上,任再多的点心也堵不住杨九姑娘的嘴,真宁县主也越发无聊,两人面对沈淇抛来的话也懒得再接,只不耐烦的“嗯嗯”应对。
  三人一遍遍看着秋涧泉的方向,皆是坐立难安!
  “来了!”
  还是真宁县主最先发觉游走在小路尽头的那一抹星朗色,骤然从席间站了起来,她毫不掩饰眼中期待的光,看着走近的晋礼安。
  “还以为您不来了呢。”真宁县主打趣道。
  “沈三姐姐还好吗?”杨九姑娘也凑上前来问。
  “谢谢姑娘关心,沈妹妹很好。”晋礼安特意无视县主,只向tຊ着杨九姑娘回答,语气温柔。
  真宁县主眨了眨眼睛,品味着晋礼安的忽视与话中之话。
  方才分明唤世子夫人是「沈淇」全名,现在到了二少夫人沈三,竟转身一变成了「沈妹妹」……
  真宁县主恍然大悟,也立即变了脸色:“方才见沈三姐姐不适,就想着要去给侯府夫人说情,可怎想世子夫人却道沈三姐姐最是要脸面的人,定不愿有外人替她出头,也怪我……”
  沈淇站在一边,听着真宁县主阴阳怪气,却也无可奈何不敢相抗衡,只能在一边假装听不懂这话里的嘲讽,一边陪笑得灿烂:“倒是我不好,误解三妹妹不说,还让县主难受了。”
  晋礼安根本不搭理沈淇,侧身又冲着真宁县主拱手回道:“今日若不是县主相邀,我怕还不能与沈妹妹再遇见。为报答县主今日之恩,改日我提字一幅送到王府以作答谢,县主您看可好?”
  真宁县主眼中立即泛出了光!
  可嘴上依旧矜持着道谢:“那便多谢徒水居士厚爱了。”
  “难道为沈三妹妹说句好话,便能得徒水居士一幅字?!”
  杨九是国公爷老来得女的掌上明珠,加上年幼平日里更是毫无心机可言,心里想着什么便脱口而出!
  此话虽上不得台面,但晋礼安也正需要有人当着沈淇的面戳穿,他也不阻,甚至还笑着鼓励杨九姑娘继续说下去。
  “若我下月生辰邀请沈三姐姐到场坐上宾,是不是也能脸厚求徒水居士笔墨作礼?”
  晋礼安笑着看向杨九姑娘:“既是生辰,那我可否替自己也要一份请帖?届时一同与沈妹妹前往,当众为姑娘题字写诗才能算得上热闹。”
  那明媚和煦的光散在晋礼安的身后,把杨九姑娘看入迷了。
  “那便是求之不得了。”杨九姑娘愣怔回道,只仿佛还在梦里。
  竟被杨九姑娘占了先机,真宁县主一时心里不是滋味,但也还是冲晋礼安笑着。
  “听徒水居士的意思,日后想要邀您参加宴会,便要看沈三妹妹的脸面咯?”县主故意玩笑问。
  晋礼安挑了挑眉,又看向沈淇:“当然,不然还有人以为沈妹妹在京城无人可依,便可意欺负了。”
  真宁县主顺着晋礼安的目光也看向沈淇,却见沈淇只是尴尬地回应她的目光,丝毫不敢与晋礼安对视。真宁县主垂下眼眸,手帕捂着嘴偷偷笑了。
  这永安侯府,日后怕是还有热闹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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