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官袍的裴言澈策马而去。
空留城门口一众官兵和秋霜一家。
裴府。
裴母见裴言澈回来,正笑盈盈的想告诉他容乐颜自己走了。
在看见他怀里脸色苍白的女人时,笑容一下滞住。
她正欲上前搭话,却见裴言澈脸色铁青。不由止步。
房内。
容乐颜的泪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流尽了。
她双目空洞的被裴言澈安置在床榻上。
二人一言不发,气氛宛如冰封。
直到天色微亮,到了裴言澈上朝的时辰。
他这才冷硬的吐出一句话:“别让我再发现一次。”
说罢,他拂袖而去。
容乐颜睁着眼,宛如失却魂灵。
为什么从前裴言澈那么厌弃她,而今依然不肯放她自由?
她容乐颜就这么下贱?合该一辈子当他裴家的管家丫鬟?
第二日。
说是养病,实则软禁。
除了自己的那一方小小院落,裴言澈哪儿也不让容乐颜去。
书房内,裴言澈悬腕提笔,久久凝望着面前的公文发呆。
直到笔尖饱蘸的浓墨滴落在纸上,他才恍然回神。
裴府到底哪里不好?容乐颜为什么要走?
思绪百般混乱,却毫无头绪。
一连多日,裴言澈的公文都批的一塌糊涂。
朝堂之上,皇帝颇为不满。
最近最得力的年轻宰相魂不守舍,底下人拼命弹劾。
皇帝烦闷的起身,正欲去散心。
太监忽传十三公主参见。
萧云空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可年逾双十,也未曾挑到合适的驸马。
见她笑容灿烂,皇帝多日烦闷的心情也缓解不少。
“父皇,女儿有一事相求。”
萧云空将裴言澈与妻室和离的事情娓娓道来,指名要让裴言澈当她的驸马。
回想起近日裴言澈在朝堂上心神恍惚的样子,皇帝也没多想,当即大手一挥便应允下来。
毕竟当年他以为裴言澈年轻气盛,颇为忌惮,指了商贾之女与他为妻。
如今见他日日恍惚,失了宰相风范。
加之萧云空确实喜欢,不若给个驸马之位令他赋闲。
得了圣谕,萧云空欢欢喜喜,只等秉笔太监拟好圣旨。
裴府。
容乐颜院外。
裴言澈站在紧闭从门窗外,他发现,原来容乐颜的院子里这样凄清。
也不知从何时起,他总是不由自主往这里走。
哪怕容乐颜从来闭门不见。
屋内。
容乐颜隔着窗棂望向裴言澈。
裴言澈站了多久,她就看了多久。
明明一窗之隔,近在咫尺,却好似相隔天涯万里。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了,裴言澈不悦的蹙起眉,抬脚就要走。
可脚步却好像黏在地上,怎么也挪不动。
一不做二不休,裴言澈冷着声颜冲紧闭的房门唤了一声:“容乐颜!”
容乐颜闻言,微微一颤,但很快稳住身子。
见屋内无人应答,裴言澈干脆走到房门外。
他举起手,似要敲门,可手落下,只是轻轻覆在雕花房门上。
屋内,容乐颜倚靠着房门,心中情绪宛如滔天洪水。
正当此时。
管事慌慌张张来报:“大人!宫里来圣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