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爷子的那点算盘,慕言深都清楚。
因为温尔晚无依无靠的,就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人罢了。
温尔晚一怔,问道:“你也认同吗?”
“可笑。”慕言深冷哼,“你不配生我的孩子。”
她长松一口气,她肚子里现在正怀着一个,怎么可能再怀!
“我明白了,”温尔晚点点头,“我会演好慕太太的角色,不让爷爷起疑心的。”
见她一脸轻松的表情,慕言深心里却极其不爽。
“温尔晚,你是不是蠢?”他步步逼近,将她抵在墙上,“你应该很想怀上我的孩子才对。”
她马上摇头:“不,我不想。”
“你有没有考虑过,也许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会对你好一点?你在监狱里的父亲和医院里的母亲,也能沾一沾外孙的光?”
温尔晚对上慕言深的视线。
听起来,很让人心动。
几秒过后,她苦笑着摇头:“不可能的。慕言深,以你的手段,如果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只会将孩子占为己有,和温家彻底划清界限,甚至不会让他知道,他的妈妈是谁!”
温尔晚简直就是人间清醒。
心思被猜中,慕言深更为不悦。
他捏着她的下巴,望着她红润的唇,心中烦躁更盛,低头径直吻了下去。
他近乎啃咬,唇瓣上传来的疼痛让温尔晚连连抽气。
她想退缩,后脑勺却被慕言深强势扣住。
“……就算我要了你,也会看着你吃下避孕药。”慕言深说,“懂么?”
他转身,进入浴室打开冷水。
每次和温尔晚接吻,他都有感觉!
该死!
现在爷爷又安插了眼线,温尔晚又必须和他睡在一个房间,他真怕哪天……他彻底把持不住!
洗完澡出来,温尔晚已经在床边打好地铺了。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我点了香薰。”温尔晚说,“安神助眠的,你还闻得习惯吧?”
他冷着脸没出声,将围在下半身的浴巾扯开,扔在椅子上。
“啊!”
温尔晚连忙捂住眼睛。
还好她动作够快,再慢一秒的话,就全部都看到了……
慕言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香薰的味道很治愈,昏昏沉沉想要睡觉,但总是无法进入睡眠状态。
温尔晚听着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小声的说道:“香薰搭配按摩,效果会更好。”
两秒后,慕言深的声音响起:“滚上来。”
温尔晚坐起,爬上床,轻轻的将慕言深的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
她的指尖落在他的太阳穴,慢慢的揉按着。
“呵,”慕言深冷笑一声,“你早就安排好这一切了吧。”
“……嗯。”她承认。
“讨好我?想要玉镯?”
“是的。”
慕言深闭着眼,挺拔的鼻梁在灯光下显得柔和。
但话语依然冰凉:“看你表现。”
五分钟后,慕言深睡着了,温尔晚停下按摩。
此时此刻,她是离他最近的人,房间里只有他和她。
温尔晚是恨他的,她的人生都被他彻底摧毁。
如果现在,她动手杀了他……她完全可以做到!
温尔晚定定的看着慕言深心脏的位置,只要刺进去,一切都结束了。
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温尔晚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掌心贴着他的心脏,感受有力的心跳。
窗外闪过一道光,整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那是巡逻的保安。
温尔晚的理智瞬间回归:“不,不能冲动……我还有孩子,还有爸妈……”
要是慕言深死了,慕家绝对不会放过爸妈的!
温尔晚的指尖掐进肉里,最终拉上被子替慕言深盖好,下了床。
忍。
冲动是魔鬼。
最好的办法,是找到真相,洗清爸爸的冤屈!
......
这一晚,是慕言深近几年睡得最好的一次。
所以他醒来后神清气爽,心情好了不少,连带着脸色也温和了。
温尔晚想,这招果然有效,回头要谢谢乔之臣的主意!
温尔晚刚到公司,手机忽然叮咚叮咚响个不停,收到二十多条消息。
引得慕言深都瞥了她一眼:“谁找你?”
温尔晚直接将屏幕亮给他看:“苏芙珊发来的。”
只见苏芙珊发来十几张戒指图片,还有一连串的语音——
“喂,看到没有,我喜欢这种款式的。钻石要大,要纯净,如果有粉钻或者其他颜色的更好!”
“如果没有粉钻,那钻石旁边就要镶嵌其他颜色的宝石。”
“形状呢,要心形的。不许撞款啊,我要独一无二,全世界就这一枚!”
温尔晚翻看着照片,嘀咕道:“果然猜对了,又土又豪的审美。”
她一边回复苏芙珊,一边问慕言深:“你确定……都要按照苏芙珊的意思来吗?”
“都随她。”
“你对她真好啊。”温尔晚撇撇嘴,“苏芙珊是不是救过你的命啊?你得报恩?”
慕言深的目光冷冷扫过她。
她耸耸肩:“开个玩笑而已。”
“你只需要知道,你永远无法和她相提并论。”
“哦。”
温尔晚嘴上这么应着,也这么回复了苏芙珊。
看着自己发过去那么多的消息,而温尔晚就回了一个“哦”,苏芙珊在家里气得哇哇乱叫。
“她居然这么敷衍我!哼!到时候戒指要是让我不满意,我一定骂死她!”
院长安抚她:“行行行,骂,随便你骂。就算她设计得很好,你也要挑挑刺,好好刁难她。”
“那当然了,”苏芙珊回答,“她现在是慕太太,却要给我设计婚戒,她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这些都是小事。珊珊,她现在怀着孩子,才是棘手的事情啊。”
“别提了,爸。我上次差一点就成功让她流产了,结果……结果慕总来得太快了!”
说起这件事,苏芙珊更气了,把沙发上的抱枕全部丢到地上。
那次让温尔晚逃了,还让慕总生她的气,好在她去下跪求情才让事情了结。
“珊珊,对付温尔晚,不能太过明着来,”院长说,“尤其是她怀孕这件事,本来就没人知道,咱们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让这个孩子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