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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宜靠在枕头上,百无聊赖的玩着自己的手指,等她说完了,才问道:“祖母说要罚跪,我倒不知,为何被罚。”
  “你意图划伤你姐姐的脸,没得逞却伤了她的胳膊,罚跪已经算轻的了,她可是未来的太子妃!若皇室真要追究,你是想让我和你爹陪你一起掉脑袋是吗?!”
  沈老夫人词严厉色,发起火来就连她贴身的陪嫁侍女都已经面露惧色。
  但沈玉宜却没有任何害怕的意思,眼前这个怒不可遏,感觉马上就要把自己打死的老太太和诡谲莫测的厉鬼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直起身子,目光直直看向沈老夫人:“我倒是有些好奇,被推入湖中的是我,高烧不退昏迷几天的也是我,如今竟不关心,不调查,刚一醒就让人跪祠堂,不知是哪门子的道理?”
  这丫头,向来愚笨嘴拙,今天怎么反而咄咄逼人了起来?哼,到底是个拿不上台面的东西,如今嫣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以后沈家全要靠她,至于这颗废子,将来随便打发了就可以,不必留颜面
  思及此处,沈老夫人露出几分厌恶:“怎么,你的意思是你姐姐冤枉了你?既然你不愿意去,那我就找人拖了你去,再这般放纵你下去,迟早要惹出滔天的祸事!来人!”
  紧接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就掐着腰走了进来。
  看来是要来硬的了,沈思嘉脑中飞快闪过几个解决方案,系统已经恢复了她多年来面对鬼怪锻炼出来的身手和敏捷度,对付几个婆子不在话下。
  但是……沈思嘉想起记忆里沈玉宜临死前的绝望和悲伤就觉得心里堵得慌,从某种层面上来讲,她也继承了一些原主的感情。
  若是就让她这么背负着戕害亲姐的罪名死去,就算她以后能脱离沈家逍遥快活,那心中也于心不安。
  这罪名,必须得洗干净!
  就在她将所有事情在脑海中串在一起时,一声温柔婉转的祖母忽的传了过来。
  只见门口出现一个身材纤细,柔弱漂亮的白衣女子,她精致小巧的脸上被人精心敷了药,胳膊也被细致地包扎过。
  美人一脸虚弱地靠在李淮安怀里,哀求道:“祖母,妹妹如今大病初愈,如何能去跪祠堂?嫣儿出现在沈府,已是占了妹妹的位置,又……又抢了太子妃的位子,妹妹心有怨怼,嫣儿就该受着,还请祖母……”
  “嫣儿!”李淮安一脸心痛地打断她:“什么叫你抢了她的位子!我说过,我李淮安,今生今世非你不娶,谁都不会是我的太子妃,只有你沈玉嫣配得上!”
  “淮安……”沈玉嫣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如今我……我害的妹妹京中无人敢来提亲,我,我这是毁了她一辈子啊!”她伏在李淮安肩头轻声啜泣着,半晌说道:“淮安,不如你去请皇上降旨,让妹妹嫁与你为侧室可好,这样我也好时时照拂。如此一来……妹妹,也不会恨我了。”
  沈玉宜:“…………”
  能不能不要让我成为你们play的一环啊?!不是,李淮安你这一脸欲拒还迎是几个意思?
  倒是沈老夫人大喜过望,若是两个孙女都能进入东宫,日后太子继承大统,他们沈家岂不是就有了天大的荣耀!但她不敢直接应下来,只是瞪着沈玉宜,示意她赶紧跪下来谢恩,别不知好歹。
  说话间,那两个粗使婆子已经上前,准备扭住沈玉宜的胳膊将她拖去祠堂。
  就在她们伸手搭上沈玉宜的胳膊,手刚刚用力时却扑了空,被惯性一带直接按在了床板上。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只见方才还看起来一脸虚弱的二小姐竟不知何时挪到了窗边,正抱臂看着那两个一脸无措的婆子。
  太慢了,沈玉宜在心中摇了摇头,这些婆子力气虽大,体型却也庞大,她们的攻击动起来在她眼中简直就像放了慢动作。
  见众人都一脸震惊,沈玉宜才直起身子,视线缓缓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最后定在沈玉嫣那张绝美的脸上,浅浅一笑:“你觉得如果我真想划你的脸,你能躲得过去?”
  沈玉嫣脸色一变,自她进入沈府,沈玉宜一直表现得温温吞吞,知书达理,她一直以为她同京中那些所谓的名门闺秀一样,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想不到她竟然藏得这么深!
  她迅速藏起眼中的惊异,又挤出了几滴眼泪,委委屈屈地说道:“想来是宜妹妹手下留情了,只是一个警告罢了。不若我做侧室,宜妹妹做太子妃,这样可好?”
  李淮安闻言紧紧搂住她,怒道:“嫣儿,别胡说!太子妃不是谁相当就能当的!”
  “巧了。”沈玉宜从衣架上摸过一件外衣,披在了身上看着沈玉嫣歪了歪头,一双桃花眼中满是讥讽:“我沈玉宜也不是谁想娶就能娶的,你的男人不是香饽饽我不稀罕,之前算我瞎了眼,现在复明了可好?”
  李淮安搂着沈玉嫣,俊朗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自从他当上太子,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尤其是沈玉宜……那个从小就跟着他身后,一口一个淮安哥哥的人,怎么如今变得这么刻薄
  沈玉宜将被故意岔开的话题扯了回来:“那日在湖边,你故意支开了所有人,推我入湖划伤自己,算计的就是一个没有目击证……目击者。如果我能死了那就更好了,死无对证,太子也好,沈家也罢都会是你的了,是吗?”
  她侧过脸,看着镜子中那张和自己别无二致的娇俏脸庞,也许这就是系统选择这具身体的原因吧。
  没有人知道,骤然失去一切的沈玉宜已经正如她的愿死了,若不是她碰巧被传送到了这里,恐怕原主就这么带着戕害亲姐的罪名死去,连祖坟都进不得。
  沈玉嫣反应很快,她捂住受了伤的左胳膊,哭得梨花带雨:“宜妹妹,你怎得如此污蔑我,我……”
  李淮安看得心疼极了,当下就冲着沈玉宜发作了起来:“你当人人都如你一般不顾亲情礼法,你如此攀咬嫣儿,是当真不把孤放在眼里!”
  沈玉嫣顺势从李淮安的怀中出来,抿着嘴一脸倔强:“妹妹即是如此说,又有何证据?”
  等的就是这句话!
  看着沈玉嫣眼中的笃定,她缓缓开了口:“祖母说我之所以没能成功划伤大姐姐的脸,是因为你反应快,抬手挡住了是也不是?”
  沈玉嫣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对,也正因如此,我慌了神想去夺妹妹手中的刀子,这才……不小心将妹妹推入湖中。”
  沈玉宜笑了笑,不知何时手中竟拿了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把玩着:“大姐姐知道吗,通过伤口的深浅、走向是可以反推出大致动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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