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衍洲有点恼怒地迅速拿起手机,因为他怕会把身边的女人吵醒。
是哪个不开眼的,这么早发消息过来?
他打开手机,是一条匿名消息,号码被隐藏了。
点开一看——
承衍洲的眼神瞬间从温柔如清风拂面,到黑云压城城欲摧。
他再看向身边的这女人,只觉恨意陡然升起……
言听本来正做着一个美梦,突然被一个坚硬的物体砸醒。
她惊得一个激灵弹起来,看到始作俑者是承衍洲。
此时他的眼中淬着冰,而“凶器”是他的手机。
“你干嘛啊?”言听嗔怒。
一大早用暴力扰人清梦,抽什么西北风?
“我是想问,你想干嘛,言听?”承衍洲的声音透着森然的冷意,和昨晚的深情贵公子判若两人。
之前明明好好的,怎么这人如此阴晴不定?
难道又觉得他对自己太好了,思忖了二人的恩怨之后,决定要“收一收”?
有时候言听真的搞不懂他,也搞不懂自己,更搞不懂他们两个人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我能想干嘛?我睡觉睡得好好的。”她一脸迷惑和无奈。
“自己看!”承衍洲把手机解锁,丢到她身上。
言听拿起,然后心下一惊……
这是她上次和杨锦华在夜店的“亲密照”,摄影师的角度很刁钻,拍出了比当时更出位的亲昵感。
“言听,我真看不出来你这么骚啊。”他话说的很难听。
“你解释解释你的病,是不是装病出去鬼混了?我之前都不知道你这么耐不住寂寞。”
他很下力气地拍打着她的脸:“是我出差在外,满足不了你,所以你空虚了?”
“说,你们到哪种程度了?”承衍洲狠狠捏着她的下巴,大手也不规矩地在她身上的隐秘部位到处揉捏。
“痛……”她真的快疼出眼泪了。
大脑有一瞬间空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谁在暗处拍了这样的照片还发给了承衍洲?到底是什么居心?
“他碰你哪儿了?这里吗?”承衍洲暴怒地问。
“没有…没有!”言听疯狂地摇头,呜咽着说道。
“这男人什么货色?嗯?你饥渴到这种程度了?你是怎么想的?给我如实说!”
面对承衍洲的出离愤怒,言听的大脑飞速运转。
之前和承觐运的合作,她已经答应对方不泄露出去,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只能打破牙齿活血吞,暂时全部揽到自己头上。
就是不知道自己拙劣的语言能不能骗过他了。
“我就是憋闷,想出去透透气,开始是在咖啡厅见过的,他来搭讪,邀请我晚上喝一杯,我没去过夜店,抱着猎奇的心理想去看看。”
“而我也没接触过别的男人……”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然后呢?”
“然后我就好奇他们搭讪的心理,就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我跟他真没什么,我的品味还不至于这么差,毕竟我的第一个男人,是你。这是有人恶意取角度,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毕竟我的第一个男人是你”这句话竟然莫名地戳中了他,火气直降50%。
她仍然其心可诛。
他静下来之后也觉得言听不可能真地和那个男人有什么逾矩的接触。
但承衍洲本能地觉得事情并非这么简单,她一定隐瞒了自己什么。
可承衍洲并不想现在就“打草惊蛇”,他倒想看看她想干什么,如果真有事儿,以后肯定还会露出马脚的。
他露出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情绪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激动,可还是很震怒的。
言听也知道,他不是将信将疑,而是很怀疑。
接下来承衍洲没准儿真要查她了。
言听自己内心在摇摆。
到底是在他彻查之前全部招认,把现有的自己掌握的信息和承衍洲共享,与之结成战略同盟?
还是不动声色,找机会给承觐运递个信儿,让他拦截承衍洲的调查。
她内心的天平,其实是偏向承衍洲的。
不论怎么说,本来好好的山顶露营,就这么搞砸了。
言听被承衍洲禁足了。
每天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直到晚上才让她出来,去他的房间,接受他疯狂的掠夺。
他们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言听知道,承衍洲在熬鹰。
他们这段时间唯一的“波澜”就是承衍洲某日甩到她身上一个盒子。
他冷声讥笑:“这是陈定祈补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想不到你魅力还挺大,男人好像都很容易倾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一个陈定祈,一个Alex,都对你想入非非,你对他们也有意思吗?想不想换换口味?”
言听连礼盒都没有打开,直接推回到他面前。“我不要。”
“现在开始装贞洁烈女了?当时出去撩男人那副贱样呢?”
听着承衍洲的羞辱,言听古井无波。
一切到底为了什么呢?活着这件事都变得虚无起来。
当承衍洲对她肆无忌惮发泄的时候,她神游其外,在想着哲学层面的事了。
为了惩tຊ罚言听的不专心,承衍洲从头到尾都没有留情,结束之后她遍身都是他留下的印记,显得触目惊心又se情。
她反倒能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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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女纹身师带着专业工具出现在言听面前的时候,她对刘妈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承衍洲此刻并不在家,她自然也没办法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刘妈有点犹豫:“少爷让师傅来帮你纹个身。”
“纹什么?”她戒备地问。
“承先生让您接受就好。”纹身师平静地回答。
言听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什么,异常配合地说道:“好,纹哪里?”
其实她心里有答案了。
毕竟在山顶那夜,他们谈到过这个问题。
言听按照纹身师的要求,露出了那片胜雪的肌肤,上面伤痕累累。
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纹身师的自由发挥。
过程很长,很痛。
但言听愣是没吭一声,这点疼相比于以前经受的那些,只能算九牛一毛。
“好了。”许久之后,纹身师轻轻说道,然后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言听安静地说了一声“好”,便合拢了衣裳。
她没有任何兴趣看到底是纹了些什么,不过是耻辱的烙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