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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秒,时宴就收回了手,喻岁眼前的阴影感消失,她微不可察的皱了眉心。
紧接着,时宴玩味的声音响起,“以为我想和你睡觉?”
喻岁睫毛一顿,她呼吸重了下,随后睁开眼。
她问时宴:“那你想做什么?”
只有一盏小夜灯,光线不够明亮,时宴脸上的表情模糊,只有声音很冷淡:“睡觉。”
“这是我的房间。”喻岁仍旧镇定,“你可以单独订一间房。”
“麻烦。”
喻岁微顿,翻过身闭上眼睛不说话。
她睡眠浅,任何响动都能惊醒过来。
夜半时分,时宴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机械的电子音听着尖锐。
喻岁拧着眉心醒过来,看见时宴接了电话,他们在一张床上,她能听见宋音音的崩溃哭喊声:“阿聿你在哪里,你能不能来下市一院,我爸爸出车祸了在医院抢救,我好害怕。”
她下意识看向时宴,后者眉心拧着,沉声道:“我马上过来。”
电话一挂,时宴捏了捏眉心就起身,他一边换衣服一边吩咐喻岁:“给我订一张回津南的机票。”
喻岁抿着唇没动,片刻后才开口,“明天要签合同。”
这份合同对于凌华而言很重要,她抬起眼睫毛,“你可以先打钱给她,订好合同再回去。”
时宴穿衣服的动作一顿,视线看向她,眸子微眯:“喻岁,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他这语气明显动怒,喻岁揪着被子突然问:“时宴,你和她不是玩玩而已了对吗?”
至少她从未见过时宴对谁能这么上心过,哪怕是她,也从来不敢在半夜叫时宴过去。
时宴脾气其实不好,有严重的起床气。
时宴眼眸乌沉,他语气莫辨:“我什么时候说过和她是玩?”
这倒是。
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喻岁自以为是,她以为宋音音和时宴之前的其他女人差不多,要不了一个月就会厌。
时宴离开后,喻岁没了睡意,她倒了杯热水到阳台边,脑袋里想着时宴刚才说的话。
“喻岁,你现在真的让人提不起兴趣,少猜测我和她的事。”
喻岁跟了时宴的时候才十八岁,和现在的宋音音没什么差别,一样的爱闹爱笑,喜欢缠着时宴撒娇。
只是时宴对她的撒娇从来不纵容,他不会替她做未完成的工作,也不会为了给她出气,开除欺负她的员工。
他只会告诉她,他身边不留没用的人。
喻岁的手握在栏杆上,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她不太懂,她在时宴眼里是不是没什么用了?
客户第二天没看见时宴,脸色依旧难看,喻岁被他奚落了一个多小时,才让对方顺利签下合同。
回到津南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
喻岁开了车在机场,她下飞机就直接去了市一院。
市一院后面有个附属的养老院,喻岁的外公住在那。
喻岁是被外公带大的,她父母离异,也各自有了家庭,一年到头都难得见上一面。
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加上当年又出了场车祸,就一直住在疗养院里。
疗养院和市一院的停车场在一起,喻岁刚停好车,才打开车门就瞧见前面的车门也打开。
宋音音和时宴从里面一起下来。
喻岁顿了下,她刚刚只顾着停车,没注意到那是时宴的车。
宋音音看上去确实憔悴了不少,脸上的黑眼圈明显,她看见喻岁的瞬间也怔住。
缓了下,才牵强的扯了扯唇角,抬头看向时宴:“喻岁姐也是过来看我爸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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