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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管家从八王爷房门中匆匆出来,因脚步太急,不慎撞到了周芙。
  他立即跪地请罪,“周侧妃,小的不长眼,小的该死!”
  周芙心情颇好,并没有斥责,“无妨。”
  刘管家赶紧起身,端起一旁的托盘往外走。
  “等等!”周芙忽然回头走向他,看着托盘里的东西疑惑道,“这是什么?”
  刘管家心虚地低下了头,战战兢兢小声答,“这……这是栗子糕。”
  一道慑人的目光刺向刘管家后背,吓得他半边衣衫被冷汗浸湿。
  “给谁的?”
  刘管家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问你呢!给谁的?”周芙走近一步,逼问道。
  “给、给……”
  刘管家正不知所措,就听见屋里一道声音传来,“谁在外面?”
  周芙这才移步朝屋子走去,娇柔道:“相公,是芙儿呀~”
  听见这腻人的声音,刘管家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跑去。
  心中仍后怕,这要是让周芙知道栗子糕是王爷吩咐送去给王妃的,她还不得杀了他的头呀!
  都说这周侧妃为人温柔和煦,菩萨心肠,可他却觉得此人心机深重,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
  屋内,温天禄兀自捧着一只精致香囊发呆,上头绣着一对锦绣鸳鸯。
  他摇头失笑,“青青也真是的,明明那么爱我,明明是在吃周芙的醋,偏要装成毫不在意的样子,甚至故意装作喜欢摄政王的样子,引我吃醋报复我。”
  “真是小傻子,你若是早点儿跟我说,我又怎么会故意责难你呢?”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周芙笑容灿烂若桃花。
  “多谢相公替我做的一树灯笼,妾喜欢极了。”
  温天禄见来人是周芙,赶紧将香囊藏进袖中,心中纳闷,“你说那一树灯笼啊?那是王妃特意给本王做的,我也觉得别致得很,以前倒没发现她有这样一双巧手。”
  八王爷轻飘飘一句话,周芙却听得面如冰霜。
  穆青青那个贱人又骗自己,说什么王爷给自己准备了惊喜,让自己过来。
  如今看来,这分明就是在跟自己炫耀她得了王爷的心,故意羞辱自己!
  指尖掐进肉里,恨意也随之深入骨血。
  “芙儿,你怎么了?”温天禄醉眼朦胧地看向她,不知为何,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许是喝了方才王妃送来的南烛酒的缘故。
  他一把搂住周芙,将其拥入怀中,“芙儿,你也来陪本王喝两盅吧!”
  一只精致酒杯递到周芙口边,酒香醉人,她虽不乐意喝王妃的东西,此刻却也不得不张口喝了。
  酒的确是好酒,周芙下意识道:“这酒倒是香甜,一点涩味都无。”
  温天禄眼里闪过一抹诧异,“王妃说这是芙儿家中私藏,是你送她的,怎么芙儿倒像第一次喝似的?”
  周芙面色一变,惊疑不定,“王妃当真说这酒是我的私藏?”
  她的确有这样一瓶酒,但是穆青青怎么会知道呢?
  “正是!”温天禄似乎不想再与她掰扯这酒的来历,迫不及待地解开周芙身上两粒扣子,气息愈发粗重起来。
  周芙也觉身子燥热,理智逐渐被欲望填满。
  温天禄粗鲁地将她抱到桌子上,胳膊磕在桌沿上,腰压碎了杯盏,周芙微微一愣,察觉到今夜的王爷似乎有些不同。
  外头响起了雷鸣声,似是在为里头的暴行助兴。
  同样兴奋的还有穆青青。
  她满目热切地盯着窗外的电闪雷鸣,掰着手指头数数。
  一、二tຊ、三……
  距离摄政王寿宴还有三天,玉瓶中克制鳞片的药却已经空空如也了。
  她必须想办法去参加寿宴,向孟离讨要新的,但周芙定会百般为难,暂时扳倒周芙是破局的唯一方法。
  然而要让一个男人厌弃一个美人儿十分不易,她只能出此下策。
  真是对不起了,谁让你们百般欺辱我呢?
  穆青青勾了勾唇,口中说着歉疚,实际上却一点也不歉疚。
  前世你们二人勾结,杀我欺我辱我,如今这一点小小的教训,不过是开胃菜罢了。
  次日一早,王府果然起了不小的慌乱。
  郎中们背着药箱从熙华苑进进出出,就连宫里的太医也来了三个。
  他们匆匆进去,又摇着头出来。
  穆青青走过去,听见里头有女人的哭声,婉转凄厉,无限哀愁。
  她拽住一个步履匆匆的郎中,摆出一副担忧的模样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郎中摇头叹息,“唉,作孽啊!八王爷他……”
  “八王爷怎么了?”穆青青焦急道。
  “他恐怕是要无后了。”
  无后……穆青青眼角一颗泪珠掉下来,如娇花垂露。
  郎中只道是她疼惜夫君,却没瞧见她嘴角的笑意。
  她等这一日等得太久了,以至于喜极而泣。往日的委屈尽数涌入心头,前世的他给她带来数不清的伤害,如今他总算有了一点小小的报应。
  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抬脚迈入熙华苑,她要亲眼看看他们的惨状。
  周芙衣衫不整跪倒在地,发钗散乱,宛若疯妇,不住地磕头求饶。
  “相公,迷情药真的不是我下的,我也根本没有让她给您送私藏的南烛酒,这一切都是穆青青那个贱人陷害我!相公!您难道不相信我吗?”
  她哭得那样哀怨可怜,可床上的人却一丝表情都无。
  温天禄面色苍白,沉声道:“你为了让本王与你欢好,故意让王妃给我送酒,又在酒中下了药,却没掌握好剂量,害得我……害得我!”
  他闭紧眼睛,不愿再说下去,也不愿再看周芙一眼。
  “把她拖下去吧,永生永世不得踏出兰亭苑一步。”
  “不是这样的!”周芙疯狂摇头,瞥见穆青青一只脚,立即朝她扑过去,死死拽住她的腿,“是她,是穆青青害我的!是她给您拿的南烛酒啊!”
  穆青青无辜道:“周侧妃,您胡说什么呢?那南烛酒明明是您的私藏。”
  “够了!”温天禄指着刘管家托盘中的纸包痛心道,“这东西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铁证如山!”
  是啊,纸包怎么会在自己身上?
  周芙看看纸包,又看看穆青青,最后死死盯住刘管家,脸色发白。
  昨夜刘管家撞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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