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牛婶就要跪下,她赶紧拉住。无奈叹了口气,说道:“我以前也有很多不对的地方,日后大家就互相多包涵吧。”
“好!”牛婶眼眶都红了,被纪菘蓝扶着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今日要不是你纪丫头,俺这命怕是救不回来了!日后你有啥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行了。”纪菘蓝情绪冷淡,看了眼天色,“太阳快下山了,赶紧回吧,还得回去做饭呢。”
上了驴车。
几个大婶看到驴车上属于纪菘蓝的那大包小包的东西,有不少猪肉和鸡蛋,个个眼馋之余还在心里头腹诽。
这丫头虽说救了人,有些医术,可道德品行不行啊!
瞧瞧,这又买了一堆东西,要给陆老师送过去了!
结了婚的人了还不守妇道,搁以前,早就被丢进河里头浸猪笼了!
看在纪菘蓝刚刚救了牛婶的份上,几个大婶都没将这些话说出口,只在心里头逼逼叨叨。
纪菘蓝坐在驴车上,打着哈欠,见人都齐了大爷还不走,问道:“大爷,在等啥呢?”
大爷愣了一下,略带不解地看着纪菘蓝,“陆老师还没来呢,往日都是等他一起回村的啊。”
“哦。”纪菘蓝又打了个哈欠,兴致缺缺。
几个大婶哪里晓得纪菘蓝脑子里想啥,只觉得她今天很奇怪,好像丝毫不在意陆怀秋?
说不定是装出来的!这人缠着陆怀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嫁到这那日开始,就对陆老师穷追不舍的。
正想着呢,陆怀秋疾步走过来,笑得那叫一个和煦,眼神直直落在纪菘蓝身上。
“蓝蓝。”陆怀秋热情地打招呼,笑意盈盈,“还以为你今天没出来呢。”
纪菘蓝扫了他一眼,脱口而出两个字:“你谁?”
被冷淡对待的陆怀秋笑容僵了一秒,爬上车,直接坐在纪菘蓝身旁,语气温柔:“蓝蓝,你怎么了?是不是生我气了?”
纪菘蓝睨着陆怀秋,往旁边挪了挪身子,迅速翻了翻原主的记忆,终于对上了面前这张脸。
哦,原来是这个傻逼啊!
就是这人,一边嫌弃原主文化不高配不上他,一边又不想丢失原主这个死乞白赖能够彰显他魅力的追求者,而且原主还是个冤大头,他是享受着爱意、捞着钱还装出一副清高的模样。
哇,吃软饭吃得那么理直气壮的人渣,纪菘蓝真是此生第一次见。
小刀喇屁股,给她开眼了。
原主的钱花在这人身上着实可惜,不如要回来买点好吃的给沈昭补身子呢!
刚想开口要钱,坐她对面的大婶周海霞就开骂了:“纪菘蓝!你个小狐狸精!俺就知道你是要来缠着陆老师的,你都嫁人了,咋还这么不知羞耻呢!”
“成日就知道勾引男人,狐媚子本事挺多啊!祸害沈昭还不够,还缠着陆老师!陆老师是读书人,不好驳你面子,你咋就没点自知之明还巴巴地往上贴?多不要脸啊!”
纪菘蓝无语地翻白眼,谁看得上这小白脸了。
只有σw.zλ.原主那么蠢,会被这个软饭男哄得团团转。
她纪菘蓝,只想要钱!
陆怀秋温柔笑着,看向周海霞,“霞婶,可别这么说,我跟蓝蓝认识很多年了。来到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互相照应也是应该的。”
纪菘蓝嘴角抽了抽,现在要钱,不摆明了让她的名声更臭些?
她骂不过这群大婶,算了吧。
来的时候驴车就基本坐满了,这会儿多了个人,纪菘蓝想着把自己那堆东西挪个位置。
刚提起来那袋猪肉,陆怀秋就一脸为难地开口了:“蓝蓝,不是说了吗?以后不要给我送东西了,你丈夫身体不好,你得学会顾家,别再乱花钱了。这次你买都买了,也是你的一番心意,我就收下了。下次别再给我送东西了。”
纪菘蓝:???
能把这不要脸的踹下去不?
纪菘蓝刚想开口解释这些东西与他无瓜,坐她对面的周海霞就嫌恶地剜了她一眼。
又开始骂:“纪菘蓝,你少缠着陆老师不放了!人陆老师是教书育人的读书人,你给他送这送那的就是在侮辱他!他看你好心买了不好意思不收,你想过他收这些礼心里有多折磨吗?你一个有夫之妇还缠着他,败坏人家名声!”
纪菘蓝认同的点点头,“你说得对,我深刻反省过了。以后都不会帮陆老师买东西,这些东西也不是给他的,是买回去给我老公补身子的。”
周海霞冷哼一声,说话扯着嗓门,唾沫星子都快喷纪菘蓝脸上了:“嘁,还装啥啊!你的德性村里头有谁不晓得!不给沈昭饭吃,还来缠着陆老师,你个不守妇道的人,就该拉去浸猪笼!成天在屋里头骂你老公,还敢打老公的,村里你算是头一个!女人要三从四德,这些道理你懂个屁!”
最后一个字,唾沫星子是真喷到纪菘蓝脸上了。
她扭头往袖子上抹了一下,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好想把这人也踹下去。
纪菘蓝从小到大陪伴她的只有医书和学习,后来进了部队,战友们将她当好兄弟,没啥不合的,也没吵过架。
所以她活了23年,没跟谁争吵过,如今对上这些张嘴就喷口水的大妈大婶,哪里骂得过。
纪菘蓝暗暗叹气,干脆又不说话了。
骂就骂吧,都是原主惹的祸,听多了就习惯了。
镇子离溪源村不远,驴车颠簸了十来分钟就到村口了。
纪菘蓝给了牛婶两颗糖,说:“牛婶,麻烦把我买的东西都送我家去,一样都别落,可别被人拿了去。我去趟卫生站。”
说完,她就跳下车了。
去诊所的时候只买了银针,忘记买纱布了,她手上的伤得包扎才行。
牛婶今天被纪菘蓝救了一命,还拿了她两颗糖,自然乐意办这点小事儿。
到沈昭家门口,她就将纪菘蓝买的大包小包全都拎了下去。
陆怀秋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双眼却盯着那一大块猪肉,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纪菘蓝可能只是被几个大婶说得不好意思了才没给他的,过后肯定也会给他送来。
这么想着,他心情才平复许多。
“沈昭!你媳妇好生厉害!方才在镇子上她救了俺一命呢!”牛婶嚷着大嗓子喊道:“还买了好些东西!俺看你今晚有口福了!”
沈昭怀疑自己听错了。
媳妇?
媳妇不是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