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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泼皮莫要讨打...来人啊!”
  浓重的酒气和汗臭令夏溪蝉几近作呕,慌忙之下她赶忙呼喊身后的伙计,面前的大门却被大汉一把推开!
  几名抵在门后的小姑娘被撞得跌坐在地!
  莳花生怕夏溪蝉被欺负,抄起沉重的顶门杠刚想冲上去,俏丽的脸蛋上便觉得一阵刺痛...
  大汉单手抓着莳花的下巴将她拖至身前,粗糙的大手将她白皙滑嫩的俏脸划得一片绯红:
  “小美人儿,你还怪机灵的~
  别急,喜欢玩棍子的话...老子一会儿让你玩个够!”
  “你放开她!”
  “哟呵~”
  大汉闻声将莳花丢在一旁,盯着夏溪蝉,眼神中满是藏不住的欲火:
  “大爷看了一圈,还是你最有味道...
  模样娇俏可人,身段玲珑有致!尤其是这生气时的小模样...怪疼人的~
  正好,老子今天先尝尝你这仙女儿的滋味儿...这些小丫头们留着给后面的兄弟们解馋!”
  身旁的姑娘们想要护住夏溪蝉,却已经被吓得没了力气...
  “你敢!”
  夏溪蝉抬手扯下头上的发簪,哆哆嗦嗦地指着对方,心中也已然没了底气。
  “夏姨...少爷呢...少爷在哪...”
  小姑娘们脸色惨白、声音带着哭腔,可直至这个时候最先想到的还是自家少爷。
  “你家少爷?我呸!
  别再惦记那个病秧子了...今天老子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男...”
  大汉正得意地说着,远处突然飞来一个硕大的酒坛,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大汉的后颈上!
  这一击来的势大力沉,顷刻间水花四溅!
  大汉被砸得一怔,不敢置信地回过身,可还没等他看清来人是谁、紧接着又被一记铁拳砸在鼻梁上!
  鼻血飞窜!
  大汉直挺挺地倒在了夏溪蝉脚边,吓得她和姑娘们连连后退,惊诧之余抬头望去...
  “星晚...”
  “少爷!”
  “少爷真的回来了!”
  院中顿时娇啼阵阵,小丫鬟们皆是喜极而泣!
  李星晚脸色阴沉着护在小姨和姑娘们身前,低眉扫过面前的一众官兵,眼神中带着浓重杀意。
  “你...你个死囚,你敢打张校尉?!”
  刚刚跟着大汉喝酒吃糖的官兵瞬间火冒三丈,一名副尉更是握住刀柄、准备拔刀!
  铮——
  李星晚抬脚踹在那副尉手腕上,将出鞘半分的官刀踹回鞘中之后、鞋底依然抵着他的手腕,令他动弹不得。
  “你还敢...”
  见李星晚抬脚的速度竟然比自己拔刀的速度更快,副尉惊出一身冷汗,酒意也醒了几分...
  不对啊!
  传闻李家独子是个病秧子、不曾习武,可他的身手怎么会这么好?!
  “我还敢怎样?”
  “老子是官兵...你还敢打我不成?”
  李星晚面无表情地歪头看着他,突然不屑地笑了笑:
  “裕王世子我都打得,打你又能如何?”
  话音落下,李星晚目光一寒!
  突然一道残tຊ影掠过,副尉身体在空中转体三周半、和那名大汉倒在了一起,两人并排躺得整整齐齐。
  其余官兵面面相觑,均是张着嘴巴、大眼瞪小眼...
  校尉被酒坛子拍了...又挨了一拳,此时生死不知;副尉又被人一脚踢飞,脸上还带着鞋印子!
  现在的囚徒都这么胆大包天了?!
  “李星晚!你竟敢对官兵动武...难道想要谋反不成?!”
  刚有人出声,白前就提着官袍前襟、快步赶了过来...
  “谁要谋反?!”
  “大人...”
  刚刚带头质问李星晚的官兵突然想起白郡守也在院内,立马灵机一动、准备恶人先告状:
  “大人,这囚徒竟敢对张校尉和徐副校尉动武...
  贱民殴打官兵等同谋反,请大人下令...吾等即刻将其押回地牢,严刑拷打!”
  白前起先听到动静还以为是李星晚被人打了,此时闻言才注意到地上躺着两名身着甲衣的官兵...
  “这...这这...”
  白前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李公子,这真是你出手打伤的?!”
  “是。”
  李星晚面不改色:“这些泼皮毁我财物,此二人还想辱我家中女眷,该打!”
  “可他们是官兵啊!”
  “那就更该打!
  尔食尔禄,民脂民膏,贫民易虐,天道难欺!”
  李星晚说完上前半步,众官兵纷纷下意识地手按刀柄、后退一步!
  “唉...”
  闻听此言,白前无奈一叹,众官兵注意到白前的神态后不禁冷笑,表情愈发得意!
  如此明目张胆地对官兵出手,事后还对郡守大人口出狂言,这囚徒分明是在求死!
  “李公子...”
  白前眼神复杂地看着李星晚,在众官兵期待的目光下突然拱手一礼:
  “此事是本官的失职,酒坊内的一切损失,尽皆由府衙承担!”
  刚刚他和李星晚在院门口忙着查点粗盐的数目,完全没想到官兵们竟然会这般无耻!
  幸好李星晚的及时出现制止了他们后续的恶行...
  若是李家的女眷再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白前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至于这些人...本官回去之后一定重罚!
  若公子还嫌不解气,本官现在就当着公子的面杖责他们!”
  官兵们起先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直到听见白前要来真的,这才如梦方醒!
  “大人...他只是个囚徒啊...”
  “闭嘴!”
  白前拂袖呵斥一声,随即满怀歉意地看向李星晚:
  “李公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杖责的事还是大人私下执行吧。”
  众位官兵闻言后得意地撇了撇嘴。
  大人只不过是在他面前说些场面话,这李星晚一介商贾贱籍,谅他也不敢得寸进尺!
  李星晚接着说道:“现在重中之重是治疗霍乱,草民可没时间看着他们挨板子...
  不过...他们既然是被派来帮忙的,还是留着他们做些正事吧!”
  “哦?不知公子有何吩咐...请!”
  李星晚的胸襟和气度令白前大为赞赏,他闻言大手一挥,任凭李星晚发号施令。
  “霍乱的传染性之所以这般可怕,正是因为患者秽物中携带着大量的致病细菌...
  既然裕州所有患病百姓尽皆被聚集在了城外,那么就烦请诸位即刻出城,将患者的秽物以石灰掩埋干净!
  不仅如此,由于身患霍乱,百姓会随时不受控制地腹泻...
  你们要一直守在城外打扫,直至全部患者痊愈为止!”
  李星晚说完,众官兵一阵聒噪,听上去有不少人都在骂娘!
  怪不得不让他们挨板子,原来还有这么缺德的事在等着他们!
  “我不去!从未听说有官兵给贱民挑大粪的!”
  “就是!而且那病会传染...我才不去触这个霉头!”
  “他娘的,听说这李家小儿是个读书人...
  这招儿太损了!果然读书人都是一肚子坏水儿!”
  “大胆!”
  白前厉喝一声:“李公子的意思便是本官的意思,你们还想抗命不成?!
  此事你们若是完成的漂亮,回营后去领二十军棍,前面的账便一笔勾销;
  若是让本官发现你们在城外敷衍了事,另有一百军棍伺候!
  至于抗命者...一律杖毙,本官绝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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