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宴根本就不在乎他手里那把刀。
谢瑾宴:“谢瑾傅!我再警告你一次,把她放了!”
谢瑾傅转过头去看向那两个医生,“去把她按住关到另一个房间里。”
这两个医生平时应该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两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都不太会打架,看着谢瑾宴那副阴鸷的模样,一时间竟然没人敢靠近。
谢瑾宴仅凭着那杆高尔夫球杆就能够走进来,很显然是身手了得。
“谢先生……要不然这个手术改天再做吧?”
谢瑾傅狠狠地剜了他们一眼:“我再一人加二十万。”
谢瑾宴勾唇,冷笑:“我给你们一人一百万,赶紧滚!否则今天我就要把你们的命也交代在这里。”
两个人听到这话,甚至都没有犹豫的时间,推开门走低着头离开了。
谢瑾傅脸色十分难看,看着谢瑾宴一步步朝着宋池鸢走过去,他一个闪身挡在她面前,手里的手术刀也对准了宋池鸢的脖子。
“我说过了,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让你助理把合同送过来,在这签了,我就放了她。”
这个手术今天是做不成了,以后这样的机会恐怕也没有了。
但是自己既然费尽心思计划了这一切,就不会让一切白费。
从小到大关于分家产的事情,就像一根刺悬在他的心里,大概是从小享受好的,什么都有优先权,在家产这件事情上,他也理所应当的以为自己会得到更
多。
关于钱财没有平等,只有不知足。
谢瑾宴看着冷冰冰的刀刃正搁置在宋池鸢的脖子上,深吸了一口气:“好。”
说完转身去打电话,谢瑾傅看着自己手里的刀,神经紧张的听着他打电话。
他除了今天想对宋池鸢下手,没有想伤害任何人。
这会儿的刀拿在手里自然有些紧张。
下一瞬谢瑾宴手里的高尔夫球杆猝不及防的砸过来,谢瑾傅的身体摇晃了两下,可是却没有倒下去。
谢瑾宴伸手去夺他手里的刀,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手术刀划破谢瑾宴的衬衫,割伤他的胳膊。
警察随即鱼贯而入,看着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愣住了,有个聪明的警察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谢瑾宴转过头来:“快点!先救手术台上那个!”
警察听着他身上传来的手机铃声,立马就明白了原委,两个警察上前按住了谢瑾傅,谢瑾宴踉跄的从地上站起身来,推开警察,抱起宋池鸢就往外走。
警察见状安慰他:“没事,谢先生,只是普通的麻醉剂,没有什么其他药物。”
谢瑾宴一声不吭的往外走,把宋池鸢放到救护车上之后,将她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
医生好心提醒:“先生,您先把您的胳膊包扎一下吧。”
谢瑾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血淋淋的胳膊,就觉得喉咙有些干涩,看似坚强,平静的外表在这一刻完全破碎,他疲惫的按住额头,哑声道:“我……能抽根烟
吗?”
“抱歉先生。”
谢瑾宴看着不省人事的宋池鸢滚了滚喉结,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另一只胳膊被医生拉过去包扎伤口,整个人的神情都是呆滞的。
医院给宋池鸢做了全面的检查,没有任何问题,等麻醉剂的药劲儿过了之后就醒了。
谢瑾宴在角落里抽着烟,思绪纷乱。
知道宋池鸢出事的那一刻,他脑子都是懵的,当时他也听不进去谢瑾傅在说什么,只要他提出来任何条件,关于自己的,他都可以接受,可以答应。
只要宋池鸢不出事。
宋池鸢醒过来的时候,谢瑾宴脸上的伤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但是看起来整个人很狼狈,是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那种疲惫感。
他就守在宋池鸢的床边发呆,直到自己的手臂被拉了拉,他才缓慢的抬起头来,四目相对谢丰鼻尖一酸,怔了片刻后又说:“你醒了。”
宋池鸢在看到他胳膊上的绷带之后,眼神暗淡几分:“你受伤了吗?”
谢瑾宴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胳膊:“只是一点小伤,没什么大碍。”
宋池鸢抿了抿唇,大概是看出来他的情绪不太对劲,主动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掌,十分轻柔的哄道:“谢瑾宴,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也没有受伤。”
男人点点头,将她的手掌举起来,放到自己脸边,眼泪落下来。
宋池鸢心里一阵酸涩,不是难过,是那种感觉到被人在意,被人心疼,被人紧张之
后的满足感,胀得整个心脏都酸涩不已。
宋池鸢缓慢的眨了眨眼睛,”谢瑾宴,我真的很害怕。”
谢瑾宴抬起来眼睛看着她,宋池鸢动了动唇,声音略轻:“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谢瑾宴说话的声音带着低哑:“都怪我让你加班,我应该等着你一起回家。而不是让你一个人留在公司加班。”
宋池鸢拍了拍他的脑袋:“没事,我知道你是去给我准备生日礼物了。”
宋池鸢一说到这个勾了勾他的手掌,笑看着他:“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
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这个,谢瑾宴竟然微微垂了垂脑袋,缓慢开口说道:“这个没办法告诉你,等到回家之后你才能知道。”
宋池鸢瞄了男人一眼:“搞的神神秘秘的。”
谢瑾宴就靠在她胳膊上不说话,宋池鸢就是被打了麻醉才会睡过去,现在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只是觉得四肢有些无力。
看谢瑾宴在旁边坐的辛苦,十分心疼的说:“上来睡吧。”
谢瑾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下一秒宋池鸢就打破了他的幻想:“你还受着伤,不许干别的。”
谢瑾宴抿了一下薄唇,但是没有把情绪表现的太明显,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睡了进去。
宋池鸢依偎在他怀里,突然听到谢瑾宴的声音:“宋池鸢,生日快乐。”
宋池鸢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鼻尖有点酸,抿着唇角低声道:“真够倒霉的,今天生
日加了班还被绑架,现在又躺在医院。”
谢瑾宴抱的她更紧了,虽然没说话,但是宋池鸢能够感受到他的歉意,想起来今天他在电话里跟谢瑾傅说的话,伸手拉他的胳膊。
“你今天是真的要为了我放弃家产吗?”
“嗯。”
谢瑾宴轻轻的回应:“我从来没有觉得那些家产对于我来说很重要,之前想,是觉得我哥把它看的太重了,所以想要给他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