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栀夏不知道该找谁帮忙,最后她靠着信号弹唤来了清风。
清风很快就赶了过来。
坐在马车上,冷风掀起车窗上的帘子,夹杂着雪落在脸上。
宁栀夏看不见,喃喃问:“外面是下雪了吗?”
“嗯。”
清风还在生上次她的气,闷声回了句,却又贴心地帮她关上了车窗。
“那一定很美吧。”宁栀夏平静地说着,“可惜,我看不见了……”
清风陪在一旁,看着她苍白地脸和迷惘地眼神,如鲠在喉,眼眶不觉红了。
“王妃如此做又是为何,只要揭穿宁如筝地真面目,王爷自会……”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宁栀夏打断:“清宴是个骄傲的人,最不喜别人骗他,我不能让人折了他的傲骨。”
而且清宴爱宁如筝,她知道爱一人的艰辛,她不想清宴知道真相后伤心。
所以,要骗,就骗清宴一辈子吧。
马车抵达将军府,太医陆珩早早的就等在森*晚*整*理.府门口。
陆珩把完脉,眼底一片晦暗。
正堂寂静的可怕。
宁栀夏胸口很痛,头也像被钝器敲着。
她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但还是温声道:“虽然看不见,但我只感觉些许头痛,送我回房休息吧。”
眼见着丫鬟将她搀回闺房。
陆珩看着眼眶通红的清风,沉声道:“她现在没有亲人了,她的后事……”
清风望向远处坚强的拒绝丫鬟的搀扶,独自走进房间的女人,一字一句。
“作为她的暗卫,我会处理好一切。”
宁栀夏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她不怕病痛的折磨,唯独怕黑。
回宁家前,她经常被关在小黑屋,四周都是黑暗。
他依稀听到了仆从唤清宴的声音,感受着他脚步逐渐的走近。
“清宴哥哥。”
这声又软有柔的声音,一下子就勾起了秦清宴关于宁栀夏小时候的回忆。
收回思绪,秦清宴嗓音冰冷:“如筝的腿好了,倒是你装病,你那相好的怎么不来看你?”
宁栀夏被他的话刺得攥紧胸口,许久,才道:“可能如王爷所说,无人爱我吧。”
秦清宴心底闷闷的抛开思绪,将请帖扔在宁栀夏手中。
“我要成亲了。”
宁栀夏一梗,心针扎般的疼,许久才道:“恭喜。”
这样的她让秦清宴心慌的问她的病情,却被宁栀夏糊弄了过去。
等到宁栀夏离开,陆珩匆忙赶来,就见到宁栀夏浑身是血,鲜血止不住从嘴角滑落。
陆珩要施针,她却摇了摇头。
“告诉清宴……我祝他……”
幸福俩个字,随着掉落的染的鲜红的请柬,消散在纷飞的大雪中。
几天后。
过年前一天。
皇城里,十里红妆的迎亲队伍在前行着。
骑着马的秦清宴一身俊俏的新郎官打扮,眸光却一直望着将军府的方向。
宁栀夏一直没再来找他。
他心底不安,偏偏下了鹅毛大雪,因为京中治安,有些路不通,队伍只能绕道。
一路向前,大道上有一处墓地。
远远的,他就看见有一行披麻戴孝的人立在墓碑前。
队伍往前走着。
秦清宴看清了里面的人,有宁栀夏的暗卫清风还有自己的挚友陆珩……
他心底莫名地惶恐,不由策马走近了些去看。
墓碑上的几个大字跃入眼帘。
“将军府嫡女宁栀夏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