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臾便会小意讨好地猜他的想法,只要能让他高兴的事儿,她都想尽力去做成。
久而久之,她都有些分不清她付出的那些到底是什么了。
半寐半醒中,孟臾翻身,被不知何时上床的谢鹤逸笼在怀中,她埋首在他肩窝轻嗅,还是一如既往抱梅饮雪的清冷,无端让人沉溺,越陷越深,几乎想要溺毙其中。
次日一早,花厅餐桌摆上了一盘四玉糕。
谢鹤逸有事忙,总共没睡几个小时,很早就起床,等孟臾洗漱好,他早饭都快吃好了。
孟臾走近,欢呼一声,还冲他嘟囔,“你骗我,这不是没扔吗?”
她兴冲冲尝了一口,发现并不是前两天他带回来的那些,分明就是新出炉的,甚至还带着点残余的温热。
谢鹤逸淡声道:“吃吧,让人一早从北城送来的。”
孟臾没再说话,她边吃边想,无论如何,她是真的感激他的。
除了谢鹤逸,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有别人,会给她提供这样好的情绪价值了。
十、微醺夜
开学后,孟臾才知道梁颂年被文远集团的优才计划引进的事。
上次吃火锅放了他们鸽子,按照正常社交礼仪,她应该回请一次才对,但孟臾并没有这个打算,直到朱惊羽出面主动约她,还提起那天的无故失约,她根本无从拒绝。
吃的是红白各占一半的鸳鸯锅,汤底咕嘟嘟的在铜锅里翻腾。
“他们家的食材很新鲜,牛肉都是一大早从屠宰场拉过来的,从来不隔夜,你尝尝。”梁颂年殷勤地用笊篱捞起一堆涮好的肉片推向孟臾。
“谢谢。”孟臾用筷子夹起牛肉,在蘸料碗里过了下,尝了尝,点点头道:“嗯,很好吃。”
朱惊羽说:“师妹,你还不知道吧?梁师兄签了文远集团技术中心的高级研究员,是咱们学校独一份儿哦。”
孟臾准备下筷子的手在半空停住一瞬。
梁颂年谦虚道:“不算什么,一份工作而已。要是孟臾不想出国,那我留在国内也行。”
严嘉扒着孟臾的肩膀,小声起哄:“好羡慕啊,但凡有人这么诚心诚意对我,我也不至于母胎 solo 二十多年。”
孟臾没再搭腔,用吃东西做掩饰低下头去,耳边他们的交谈声慢慢离得很远。
梁颂年工作的事儿显而易见出自谢鹤逸的手笔,他的世界观里自有一套普通人难以理解的生存法则,更像是精于算计的执棋者,好像从来没想过除了他之外,这个世界还有别人是活生生的人。
于他而言,人人都是棋子,所有事都要被掌在手心里,按着他的意思走才行。
梁颂年和她的关系没盖棺定论,但他有得是一劳永逸的法子,暂时不能放下心来,那就先把人弄到跟前亲自看着,左右不过一份微不足道的薪水而已。
-
最后一个学期,很多准备毕业工作的学生都在校外找到了实习单位。
孟臾则不紧不慢地在做毕业设计,她脑海中早就有雏形,过程也算得心应手。草图做好,列出采购清单,网上预定一部分,再跑跑本地市场基本就差不多了。
相比之下,严嘉就没什么计划性,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今天有个念头明天又否掉。连续去了几场招聘会,也没有任何收获。拍短视频是她寄予厚望的副业,同样尝试过好几个赛道,暂时仍未见起色。
她焦虑地不行,在宿舍来回踱步,跟孟臾抱怨,“你说人为什么一定要上班啊。”
孟臾正对着电脑核对表格里的东西,鼠标停顿片刻,侧过脸,“可以不上班,但是要工作,总得养活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