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秦清宴抬眸看向门口消瘦不已的宁栀夏。
“你们是何时开始的?”
宁栀夏愣住,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秦清宴眼神直直望向她:“今日那个男人是谁?”
虽说宁迟渊是宁家嫡长子,但祖父为了不让他日后上战场,一直从未对外公布。
后面他早年离家,因为秦清宴并不认识他。
“我哥哥。”宁栀夏苍白的唇轻启。
“本王怎么不知宁家还有个儿子?怕是你的情郎吧?”
秦清宴嘲讽道,而后又冷冷开口:“宁栀夏,本王与你还未曾和离!”
情郎?
宁栀夏心好似被利箭贯穿。
她身体瘦弱到几乎摇摇欲坠,却强撑着一步步走向秦清宴。
“王爷,你是不是以为我就不会哭,不会痛,不会难受?”
秦清宴一时愣住。
宁栀夏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望着他一字一句。
“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也会伤心、会难过、会落泪。”
“小时候,你说会一直保护我,可如今,伤害我的,只有你。”
这些话堵的秦清宴无言。
宁栀夏将眼底的泪逼了回去,转身去了书房。
不到片刻,她将一纸和离书递给秦清宴。
“和离书我签好了。”
早些日子,她便想好,既然终归要死,不如早些让他自由。
和离后,他再娶宁如筝也不会遭人非议。
秦清宴看着和离书,莫名觉得刺眼。
他抬眸,眼底尽是鄙夷:“之前死活不肯和离,如今这么果断,不愧是找好了下家,底气足了。”
宁栀夏落在身侧的手不觉收紧。
秦清宴站起身,比宁栀夏足足高出一头。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她,视线落在她骨瘦如柴的身子上,再一次嘲讽道。
“那人也是瞎了眼,才能看上你。”
言罢,他越过宁栀夏,拂袖离去。
“嘭!”
房门被关上,带过一阵冷风。
宁栀夏踉跄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她回想着秦清宴离去时说的话“那人也是瞎了眼,才能看上你……”
是了,相比弱柳扶风的宁如筝的模样,她的确不堪入目。
宁栀夏坐在床边,鼻尖又涌出一抹热流。
她想抬手擦去却已没了力气。
她知道自己的期限也就这最后几日了。
翌日。
宁栀夏去到将军府,劝宁迟渊回了边关。
她不想死的时候被亲人看到。
宁迟渊架不住她那种说辞,答应去边关将事务都处理好,很快便回来。
宁迟渊走后,宁栀夏唤玉竹叫来了陆珩。
她最近病发得愈发频繁了,头发也掉得厉害。
从前的衣服穿在宁栀夏身上松垮了许多。
她常常坐在窗外,不吃不喝,一坐就是一整天。
最后,连陆珩都看不下去了,骑马去了摄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