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顿时响起纷杂的议论声。
沈淮初看着面前徐妍妍笑容灿烂的脸。
这一刻想得却是:如果今天她接下这杯酒,明天的新闻标题会如何劲爆。
是【白总正房太太和小妾一家和睦,白总尽享齐人之福!】
又或者是【正房原配握手言和,白氏家族再添一人?】
荒唐得哪怕在这种情况下,沈淮初都有些想笑了。
她站在那里,不出声,也不接徐妍妍手中那杯酒,就这么看着她。
徐妍妍举着酒杯的手发僵,不由委屈的看向站在沈淮初身边的白栀宁。
白栀宁脸色也有点难看,但看着徐妍妍,他还是开口:“沈淮初,她也是好心来替你……”
“她这种行为,你觉得是好心?”
沈淮初的话让白栀宁一哽,他看了看周围人或明或暗的视线,竟是直接从徐妍妍手中接过那杯酒。
亲自递给沈淮初:“不就是一杯酒,你喝了又不会怎么样。”
现场这么多熟人,或许还有记者掺杂其中,闹大了他脸上不好看。
沈淮初看着他,白栀宁的话像是铁锤重重敲在胸膛。
好像一瞬,又似万年,沈淮初脸上倏然扯开一抹笑意。
她从白栀宁手中接过那杯红酒。
“的确,一杯酒罢了。”
白栀宁看着她仰头喝下,心里打了个突。
就见沈淮初放下酒杯,转身就走。
白栀宁脸色一变,下意识要跟上去。
徐妍妍见此,做出追随状,却是脚下一滑重重摔在地上!
众人发出惊呼,白栀宁一回头,来不及多想,抱起徐妍妍就喊:“快,叫救护车!”
宴会自然也没开下去。
晚上,沈淮初刚哄睡豆豆下楼,就看见沙发上气压低沉的白栀宁。
他看到沈淮初,竟直接怒斥。
“你明知道她怀着孕,就不能多让让她?非要刺激的她动胎气才满意是不是!”
沈淮初僵在原地,只觉寒意蹭的一下从脚底窜起,瞬间遍布全身。
半晌,她勾起唇角笑了:“白栀宁,我一直没对你表明过对徐妍妍的态度,你是不是觉得我默认了她是你的二房啊?”
白栀宁心里一沉:“你又胡说什么?”
“胡说?”
沈淮初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眼尾通红一片。
“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毫无芥蒂的接受你出轨?”
“又为什么会心安理得的把小三弄的举世皆知?”
“白栀宁,你和她睡一张床的时候,想过我没有?你让她怀孕,想过女儿没有?”
白栀宁骤然打断她的话:“好了!你疯了是不是?我现在没心思跟你说这些。”
沈淮初惨然一笑:“白栀宁,你还记得你向我求婚时说过什么吗?”
白栀宁最烦沈淮初提从前:“你提那个干什么?不就是随口一说,那么久的事,我早不记得了。”
这一瞬,沈淮初心底的凄凉胜过以往任何一次。
她沉默着,却突然想起以前看的一个故事。
一个人买了双鞋,起初爱惜的不得了,但穿得久了,哪怕踩泥坑也下的去脚。
她虚脱的抓紧了楼梯扶手,这一刻才明白:自己对于白栀宁来说,跟那双鞋又有什么分别呢?
沈淮初轻轻的笑了起来,她盯着白栀宁,慢慢开口。
“也对,不就是一句诺言吗?为什么我要记那么久?凭什么我要记那么久呢?”
白栀宁一怔,沈淮初脸上的神情太过平静,平静的他有些心慌。
“我……”他心气一松,想说两句软话,却冷不丁听见沈淮初说。
“这样好了,我把白太太的位置让给她吧,这样,大家都好。”
沈淮初看着脸色猛然黑沉白栀宁,语气真挚无比:“我当够了,真的。”
白栀宁心底骤然慌得没了底,脸上表情却带了警告:“沈淮初,别开玩笑。”
沈淮初对上他的眼,一字一句:“你知道我不爱开玩笑。”
“白栀宁,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