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先是带她进入了人一间厢房,便道:“公子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禀报。”
“有劳。”
待人走后,严筠卿这才看向整个房间,无论是陈设也好,摆件也罢,好似都是都她从未见过的。
片刻后,小二归来:“公子,陆公子在楼上厢房,还请您移步。”
紧接着小二便带着他上了一个较为狭窄的平台,在站上去的瞬间,突然脚下一沉,紧接着就觉得身体一阵轻盈。
而面前的小二对此好像已是司空见惯,并未任何反应。
直到她感觉到脚下的平台稳稳停下,小二这才走了出去:“公子这边请。”
她又跟着小二一路向前,最终走到一处房间的门口停下:“公子,到了,陆公子在里面等您。”
话音刚落,屋内就传来声音:“你这兄弟什么来头?”
“来头吗,也不算什么,也就是个镇北将军。”
“哦,镇北将、什么?!镇北将军?!”
陆尧眨眼一脸茫然,就连倒茶的动作都被她这么一喊,吓得抖了一抖:“对啊,镇北将军,怎么了?”
乔婉吟起身就要开溜,结果房门打开的瞬间,四目相对。
得!撞了个正着。
看着眼前的两人,严筠卿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但面上依旧冷漠:“乔姑娘怎么在这儿?”
“啊,这个吗,哪个我……”
不等她想到解释话语,陆尧就走了过来,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眼,问道:“你们认识?”
严筠卿挑了挑眉道:“宋姨没同你说?”
“说什么?”陆尧一脸茫然。
“她是林姨的女儿。”
话音刚落,一声脆响,茶杯坠落在地,分裂四散,茶水浸湿衣衫,打湿鞋面。
陆尧一脸不可置信道:“你没跟我开玩笑吧?她,是林姨的女儿?”
“你不知道?”
“我从哪儿知道去,我今日才回京,若不是因为你交代的事儿,我何至于此。”说着转头看向身旁的乔婉吟,眼中满是质问:“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我娘的儿子?”
乔tຊ婉吟眼中闪过一抹心虚,却依旧嘴硬道:“我也是昨日才知道的。”
“那你方才怎么不说,若不是筠卿来了,你打算瞒我到何时?”
“那你不也没问。”
“你、行!乔婉吟,你是真行!你明知道我一直在找林姨,却瞒我这么久!”
面对他的指责,乔婉吟却依旧理直气壮:“那谁知道你说的是我娘,而且我娘也从未提起过,我怎么知道。”
“我……”
眼看两人剑拔弩张,严筠卿突然挡在两人之间,冷声开口:“你们想如何我不拦着,但我来此不是为了看你们争执。”
方才还眼冒火星的两人,此时却瞬间泄气。
“你让我查的事,我查了,不过我的人到那儿时,人已经不在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陆尧如实说道,“不过,我不知道的事,你可以问她。”
两人的视线同时落在了乔婉吟的身上,后者只觉头顶一凉,咽了咽口水道:“严将军有什么问题,直说便是,我若知晓,定当悉数告知。”
“六皇子如今人在何处?”严筠卿也不同她客气,直接问道。
刚要脱口而出,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个,严将军,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今日之事不要与旁人提起,特别是我娘,她不知道我……”
“只要你告诉我六皇子人在何处。”严筠卿直接打断她的话,眼神极具富有威慑力。
仅仅一眼,乔婉吟就险些招架不住。咋就是说都是自己人,身上的煞气能不能收一收?
“发什么呆呢?阿卿问你话呢?”见她走神,陆尧不禁出声提醒。
乔婉吟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赶紧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这位六皇子,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行踪,我如今得到的消息是,他入京了,只是他人在何处,目前还未有具体消息。”
“他在京城?”这是严筠卿没想到的,上一世直至身死她并未见过这位六皇子。
“嗯,他在京城。而且他一直很小心,为了打探他的消息,我们还设了不少兄弟,如今知道的也就这些了。不过他身边有不少高手相护,据我了解到的情况,这位六皇子身子骨好像并不好。”
她所说这些,严筠卿都不甚知晓,虽然听说过月香馆是收集各类情报的,但如今听到还是难免会有些震惊,但震惊之余更多的是,还想要知晓更多:“你还知道些什么?”
“就这些了。倒是有那位二皇子的消息,对了,你之前几次遇刺其实也都是出自二皇子之手。”怕她生气,乔婉吟又多说了几句。
只是小心观察严筠卿表情发现,她好像对此并不意外:“严将军好像并不意外,难不成您早就知道了?”
严筠卿没有回话,直接起身道:“今日多谢了,银子算他的。”
本以为今日又是白干,没想到还有反转,乔婉吟顿时又惊又喜:“多谢严将军。”
“不是,凭什么呀,就因为我有钱……”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眸子,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拐了个弯:“对!算我的,小爷什么都不多,就是银子多,为兄弟破财,应该的,应该的。”
见他如此反应,严筠卿这才抬步离开,原本她是想着,这银子若是陆尧不付,她再去找洛轻云,没想到他竟答应了。既然答应了,那便好说了。
刚走到门前,打开房门的瞬间,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再次看向陆尧:“你可有事?”
后者身子一怔,不确定道:“我应该有事吗?”
“你若无事,便陪乔姑娘去置办些东西。”
“置办东西?我?”陆尧指了指自己。
严筠卿点头:“嗯,记得将人和东西安然送回将军府。”
“哦,好。”没问清缘由就应下了,等人走后才发觉不对,“不是,为什么是我呀?还有,你怎么住将军府了?”
“你以为我想啊,是眼伯母想让我留在将军府的。”乔婉吟无奈耸了耸肩,她也不想啊,那可是严筠卿啊,她只怕自己哪天说错话,或是做错事,就被其一刀削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