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人出现,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抬眸看去,前厅内除了严母之外,还有个熟面孔,也是严母的旧识好友宋惠兰,如今更是莒国有名的富商。而其身边还有两人,倒是个生面孔。
一位妇人,一位年轻女子,不过乍眼望去两人倒是有些许的相似,想来应该是母女。
“娘,宋姨。”
两人上前行礼。
“卿儿?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还有洛丫头,当真是越发漂亮了。”宋惠兰惊讶出声。
“许久不见,宋姨也越来越年轻了。”洛轻云笑着夸赞道。
后者一听,瞬间笑开了花,上前一把抓住洛轻云的手,亲昵道:“轻云丫头也长大了,嘴啊,是更甜了呢。”
嘴上说着,就从手上将自己随身戴着的手镯摘下套在了洛轻云的手上。
“宋姨,这使不得,太贵重了。”洛轻云赶紧连连摆手拒绝。
“这有什么贵重的,你忘了,你宋姨我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拿着,快,莫要跟你宋姨我客气。”说着就往其手里塞。
洛轻云只得转头向严母求救,后者点头笑道:“收着吧。”
“就是就是,收着。”
“谢谢宋姨。”
“你说说,还是姑娘好哇,贴心。不像我家那臭小子,一点也不让人省心。你家这几个小子都是怎么教的,一个比一个有出息,个个文武双全。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听他爹的,就应该把那小子扔到京城,由他自生自灭。”
提起自家那臭小子,宋惠兰就一肚子火气。
“我若记得不错,眼下的宋家商铺应该都是陆尧在打理吧。从小我就觉得这小子聪慧过人,日后必有一番成就。”严母缓缓开口。
可宋惠兰却不这么认为:“那小子就是表面聪慧,你是不知道他给我闯了多少祸,若非银子多,这个家早就被他败完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陆尧自小跟着你们四处奔波,眼界开阔,有自己的想法自然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如今的宋记,在他手里可比之前红火的多,是也不是?”
“那还不是运气好?”
“你是从商之人,应当也明白,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但陆尧的确是个从商的好苗子。”严母不吝赞扬。
“那小子要是听了你这话,尾巴还不得翘上天去。”
“噗嗤”一声,一旁的年轻女子没忍住笑出了声,突然意识到不对,慌张道:“对、对不起,我不tຊ是故意的,我……”
“呀!瞧我这个脑子,一聊起来就忘了正事。不怪你丫头,我的错。”宋惠兰惊呼一声,“介绍一下,这位是你林双姨,还有她女儿乔婉吟。”
“林姨,乔姑娘。”两人顺势打招呼道。
“你们不知道,多年前我和你娘初次离家,路上又遇到山匪,身上的银钱都被掠夺一空,是你林姨救了我们。这么多年我和你娘也一直在找她,可当初莒国连年征战,百姓四散,我们还以为……直到这次回来的途中,我才无意遇见,便将她们带了回来。”
“多谢林姨救我母亲。”严筠卿上前行礼。
洛轻云紧随其后:“谢谢林姨。”
林双有些惊慌局促的摆手:“你们这是做什么,使不得使不得,这怎么使得。”
想要将人扶起,可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肮脏,最终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您是母亲的恩人,亦是长辈,严筠卿向长辈行礼,有何不可?”严筠卿认真道。
“这……”
“您救了母亲,便是我们的恩人,您若是都受不起,那谁受得起。”洛轻云满脸的感激。
见她还要再说什么,宋惠兰赶紧走过来道:“孩子说的对,你是我们的恩人,又是长辈,有什么受不起的。”
众人又聊了许久,直到陆府的家丁前来,这才作罢。
“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宋惠兰起身道。
“今日就别回去了,留下吧。你我多年未见,如今又找到了恩公,自当好好聚上一聚。”严母道。
“这怕是不妥吧。你家大将军能愿意?”宋惠兰戏谑的瞥了其一眼。
后者回瞪了一眼道:“关他什么事儿,无论如何,你们务必留下。”
宋惠兰一口答应下来:“行,既然将军夫人都这么说了,我若是再推辞,未免有些不识趣了。”
“你呀你!”严母无奈摇头。
“不过我是没问题,就是不知道双双愿不愿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两人,林双依旧是一副拘谨模样,反倒是其身后的女儿乔婉吟,倒是一脸平静。
“民妇乃是一介草民,如何能与将军府同吃同住。”
“你看看你,又来了不是。将军夫人怎么了?那也是人不是,也是莒国子民,有何分别?”
严筠卿赞同道:“宋姨所言极是,都是莒国子民,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一旁的洛轻云也附和道:“林姨就莫要再推辞了,您与母亲有恩,无论如何,我们都应报答。可您若是连个机会都不给,母亲日后怕是难以安心。”
林双满脸的为难,思量片刻,最终还是点头答应:“多谢将军夫人。”
“是我该谢你才对。”严母一脸感激,注意到其身后的人,突然转头:“轻云,婉吟与你年岁相当,娘就交给你了,你好好带她去到处转转。”
“好的,娘。”洛轻云点头应声,随即走向乔婉吟,“乔姑娘若不介意,我陪你转转如何?”
乔婉吟看了其一眼,点头“嗯”了一声,便与其一起离开了。
天色渐暗,原本应该陪着宋惠兰和林双的严母,突然出现在严筠卿的房中。
严母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沉默半晌,严筠卿终是忍不住问道:“娘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严母沉了沉眸子,最终抬眸问道:“你与轻云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你对她当真起了什么旁的心思?!”
“娘!你在说什么!轻云是我妹妹,而且我、我……娘为何会有这般想法?”饶是一向镇定的严筠卿此刻也是满眼震惊,全然没想到母亲会说出这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