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欢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
解药容淮必定随身携带,要想拿到有点困难。
随着视线落到捂着胸口坐在地上的容锦书,她脑中一闪。
有主意了!
容淮这病秧子拿娘亲和姨母威胁她,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云禾,蒙面,随我上。”
云禾止住她撕衣角的动作,压低声音道:“小姐,你不能去,危险。”
姜柔欢才不管那么多,她现在看容锦书就是一瓶大大的解药,机会难得,谁也不能拦她。
“记住了,待会儿什么也不管,就冲容锦书去,别恋战,抓到人就走。”
云禾嘴角抽搐的看着她将自己整张脸连同脑袋都包裹住,只余下一对眼睛和口鼻,活像个木乃伊般。
“小姐,咱们有必要包裹这么…严实吗?”
感觉都呼吸不了了。
姜柔欢一边观察战况一边催促她,“别磨蹭,容锦书这小子先前可是想要害你家小姐我,不包裹严实点他认出来怎么办?”
云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想也是。
还没等她完全遮住脸,松开她手的姜柔欢已经趁着混乱冲出去了。
“小……”云禾一见局势紧张,闭上嘴跟了上去。
林中季昭正护着容淮连连后退,看到突然间冲出来的姜柔欢,还以为裕王府的援军到了。
就当他准备全力以赴对那像木乃伊一样的暗卫出手时,却发现对方目标压根不是他们,而是地上受伤正艰难往安全处爬的容锦书。
容淮眼睑一阵突突,指着容锦书命令季昭,“快去保护世子!”
“主上,那你怎么办?”季昭拿着剑抵挡住向他们发起攻击的暗卫。
容淮提步往树林深处跑,“我会保护自己,快去!”
季昭不敢违背命令,瞥了一眼月光下容淮的身影,向姜柔欢攻去。
云禾见状脚下轻踏手中剑挡住季昭的进攻。
回过头的姜柔欢恰巧看见这一幕,脊背发凉。
容不得她分心,从袖中落下一把匕首向不断蠕动的容锦书而去。
将匕首架他脖子上,声音略带粗哑威胁,“走!”
容锦书忍着浑身的剧痛勉强支撑着身子站起来。
“你是谁?”他质问。
姜柔欢压着嗓子道:“别废话,走!”
感受到脖子上的痛感,容锦书被迫顺着她压着的方向走。
原本站在黑暗中观战的容淮听到响动看过来,就见一个全身包裹的严实的人压着容锦书向他走来。
“阁下有事好商量。”他试图降低对方的警惕性。
姜柔欢被他坑的记忆深刻,才不信他半句鬼话。
“好说,我只要一样东西,若是不给,我便杀了他!”姜柔欢露出的两只眼睛盯着他,声音凌厉。
漆黑的林中视线极差,不时还传来小动物的叫声。
某些动物的叫声格外凄冷哀凉,配合这肃杀的夜,真令人毛骨悚然。
容锦书被折磨几天,滴水未进,此刻身体已然到了极限。
容淮余光瞥了他一眼,握紧拳头问:“阁下想要何物?”
姜柔欢自然不会傻到直接开口问他要淮南子的解药。
她冷笑一声道:“我要景国布防图。”
容淮和容锦书微怔。
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也想要景国边防图,要么就是匈奴,要么就是熙国和凤鸾国的人。
熙国人不可能不认识他们,听她口音也不是匈奴人,那就只可能是凤鸾国人。
姜柔欢也没想到无形中自己就多了一个身份。
锋利的匕首划破容锦书脖颈的肌肤,空气中多了一股血腥味。
“你不给?”她匕首抵的更紧。
容锦书疼的面容都扭曲了。
容淮忙抬手,“还请阁下勿伤他。”
看来他还是有点人性,不过仅对自己的人。
“我的人得到消息,那布防图可是落到了你手上,你若不想你这朋友死,就乖乖交出来吧!”
容淮为难收回手,心思微动,“阁下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呵!
想套她话。
想得美!
“看来你不想他活了,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说罢姜柔欢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巧的玉瓷瓶。
“知道这是什么嘛?此物唤淮南子,若无解药,七天之后就会瘙痒溃烂而死。”
容淮皱眉,这毒她怎么会有?
形势严峻,待他反应过来想阻止时,姜柔欢已经将毒洒到容锦书身上。
由于太过突然,他直接被呛的咳嗽起来。
容淮见姜柔欢放松警惕,手中运气一掌向她劈去。
姜柔欢为自保一个飞身躲了过去。
她心中大骂,“这小子果然阴狠毒辣,看来是小觑了他,居然还隐藏武功。”
不过细想也正常,作为一国太子,若是没点武功傍身估计早死几百回了。
所以他一直以来都在装柔弱。
姜柔欢也不是吃素的,重生后她有空就练武功,丝毫不敢有所懈怠,虽不知容淮功力如何,但她有把握能打成平手。
娘亲和姨母还等着她拿解药回去,她不能退。
每招每式她都下了十足的功力,没想到容淮武功远比她想象的要高。
她这时才知道这小子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两人从林中一直打到一处悬崖。
容锦书想要帮忙,奈何浑身使不出劲,满头冷汗倒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容淮被逼至绝境。
“朋友,我只是想要布防图,只要你交出来,我便给你朋友解药,如何?”
怕他还要硬刚,她好心劝解,“这样打下去对谁都没好处,而且你那位朋友受了重伤,何必弄的个两败俱伤,你说是吧?”
容淮眼眸微眯,折射出浓浓的杀意。
但面上还是作出和善的神情道:“阁下未免太瞧得上我了,实不相瞒,这布防图我也想要,阁下若也想要,那就去找那位姜家二小姐。”
姜柔欢心中一群羊驼走过,将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好小子,居然敢拿老娘当挡箭牌。
那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事到如今你还敢诓骗我,那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就施展轻功朝容淮袭去。
萧九承追来时,两道身影在月光下正打的火热。
他心中思衬,“那人究竟什么来路,武功不低,穿着也如此奇怪?”
当务之急是将两人都抓回去。
他抽出冒着寒光的剑,对着那抹纤细的身影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