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
静淑容已经坐好小月子,真凶还没找到。
这件事很可能不了了之,以替罪羊结束。
但是静淑容如此平静却出乎众人意料
凤弦宫
瑄妃淡淡说道——“真是见鬼了,至今也不知是哪个没良心的一石三鸟。”
静淑容没说话,淑妃掩了掩鼻——“这后宫鬼可多了。”
云若烟沉声警告——“淑妃。”
淑妃闭嘴后,皇后看向静淑容——“皇上体恤你遭此一劫实属委屈,所以跟本宫说了,升你做修仪。”
静淑容惊讶抬头,她是真的惊讶。
皇上没有问罪,居然还升位份安慰,她是真的看不懂了。
淑妃看着呆住的沈静怡
温柔笑说——“妹妹傻了?还不谢恩?”
静修仪被提醒,赶忙领旨谢恩。
这一个月,后宫还算安稳,祁渊前朝繁忙也已半月没进后宫,果然没有出头鸟大家都不会轻举妄动。
宋今安呢,请完安回到宫里就看到半个月没见的人正在花园里看她的花。
宋今安走过去请安行李。
祁渊正在弯腰看着草地,头也不回嗯了声——“起来吧。”
宋今安起身走过去
“徘徊花要开了。”
祁渊点头——“朕还第一次见有人喜欢这种花。”
宋今安哂笑——“臣妾喜欢是因为她好看。”
“只是好看?”
宋今安点头——“花不就是用来观赏的吗?寓意都是人为赋予的。”
祁渊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哦?爱妃是说寓意不重要?”
宋今安摇头——“也不能这么说,既然是人为给予的,那臣妾也可以说这花代表着热烈鲜活,也可以说竹子执拗弯都不愿弯。”
祁渊回头佯装不悦——“先人几千年的成果被你一句话否了?”
宋今安心里嘀咕老顽固面上撒娇——“咱们对几千年后的人来说也是先人啊。”
祁渊被逗笑,捏着她鼻子宠溺说道——“净是歪理。”
宋今安笑笑没说话。
祁渊牵着她往屋里走去——“朕要南巡了。”
宋今安听到了——“南巡?”
祁渊点头——“想去吗?”
宋今安心想你不是废话吗。她能不想去?
宋今安踮起脚搂着高她一头多的男人的脖子去亲吻
“想去。”
祁渊很受用,加深了这个吻
“想去哪玩,可以带你去。”
宋今安眼睛亮了亮——“那么好。”
祁渊就爱看她眼睛突然亮起的鲜活。
很快,祁渊就下旨南巡。
跟随的除了前朝大臣外后宫就是瑄妃,岚修媛,温嫔,瑶贵嫔再加上顾贵人。
定于四月底出发。
宋今安在天雅宫问道众宫人
“你们谁想跟去。”
“但凭主子安排。”
宋今安想了下——“这次凌嬷嬷,金铃,长庚跟着,风铃,空青,芒果你们三个留下,然后下次再换,这样可以吗,就都有机会出宫啦。”
众人开心说好。
宋今安也成开心了,出远门啊。
四月下旬,收拾好后宋今安就前往皇宫大门。
完成了送别仪式后
宋今安上了自己轿子,不算小,而且装饰华丽。
金铃知道自家主子嘴巴闲不住,拿出了书本游记和吃食。
宋今安笑眯眯摸了摸金铃的脑袋——“知我者,金铃也。”
凌嬷嬷给她铺好的毯子,坐回侧边。
宋今安看着窗外。
心想着,宫外的空气都清晰很多。
此次皇帝南巡不是微服私访,前去的也是江南一带。
江南,商业繁华之地,乃贸易中心之一。
行了一天,刚出都城。
傍晚,车队停下休整。
魏康安过来说是陛下传瑶贵嫔前去。
宋今安穿上斗篷就过去了。
一进帐篷,心想好家伙,不愧是皇帝啊。
这装潢,哪里是帐篷,简直是小别墅啊。
祁渊看见她的样子,轻轻斥道
“傻站着做什么?不冷吗?”
宋今安走过去,摘下斗篷帽子,一头毫无装饰的长发倾泻而出。
更显清丽,又因为那颗泪痣,宋今安整个就是纯欲而不自知的绝色佳人。
祁渊揉了揉她的头发——“安安还是那么好看。”
对于宋今安,祁渊从不吝啬夸奖,关键是人家担得起。
事实上,宋今安也觉得自己担得起,自然毫不心虚应下。
这次也是,崇宸帝的瑶贵嫔不知谦虚为何物,傲娇点头。
祁渊眼底露出笑意,更显温和
“吃了吗?陪朕在吃些。”
宋今安看着桌前的丰盛的饭菜,即使之前吃过一顿,但是她感觉自己又饿了。
祁渊看着大快朵颐吃的香的宋今安早已不惊讶。
他早就了解到这人的饭量。
在这个爱妃这里,什么矜持什么淑女姿态都不如食物来的重要。
但是宋今安这轻松的姿态是祁渊最喜欢的。
宋今安吃饱后又被祁渊拖着出去消食。
说起消食,并不是祁渊多么热衷于饭后散步。
他自己用膳或者陪其他嫔妃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这个习惯。
为什么独独跟宋今安有呢,因为这个姑娘吃的属实不少。
他怕不散步消化一下她会积食。
其他妃嫔那小鸟饭量根本不会有这种忧虑。
宋今安呢,如果知道祁渊是这个想法绝对大喊冤枉。
拜托,她那是正常饭量,其他人才是不正常的。
后宫那些人为了保持身材当然吃的少,她也就19岁还在长个子的年纪,现代人的思想让她觉得自己代谢是最好的年纪。
摄入的热量完全是正常的,人吃到基础代谢维持身体基本机能才会身体健康啊。
但是此时宋今安还不知道祁渊的想法,只认为即使是出宫这个皇帝也改不了饭后散步的习惯。
宋今安瞅着远处的河流,牵着祁渊往那走去。
感叹——“这景色可真好。”
祁渊嗯了声「开春了」
宋今安看着远方的红透半边天的夕阳,余晖照在脸上只有微微暖意。
但是看到如此空旷宏大的景色即使是清风,宋今安却觉得是最柔和的清风。
两人站了一会儿就往回走去了。
正巧看见秋时桉和祁星尘骑着马过来。
两人看见皇上,纷纷下马行李。
祁渊笑到——“你们倒是会享受。”
祁星尘笑着说——“这天儿骑马兜风正好。”
祁渊问身侧的宋今安——“你想去吗?”
宋今安摇头——“臣妾不会骑马。”
宋今安只看马了,自然没注意到秋时桉和祁星尘的不对劲。
祁渊牵起宋今安就走——“朕带你。”
恭送皇上离开后,秋时桉皱眉
“安安明明会骑马。”
祁星尘也在疑惑,她为什么说自己不会骑,他对那天这姑娘踏马而来的身姿印象深刻。
但还是拍了一下秋时桉,低声警告——“安安是你能叫的?”
被提醒的秋时桉,难掩心痛。
说道——“她连回忆都不想回忆了,所以宁愿说自己不会骑马也要让我死心。”
祁星尘被他的话语无语到
“你脑子呢,云砚可是跟我说了,娘娘进宫前就对你没意思,你别在这整鸳鸯情深被拆散了,你自己死是活该别连累人家的清白。”
秋时桉还想说话,祁星尘已经走远了。
他跟秋时桉不一样,宋今安不对劲。
虽然他和她接触不多,但是后来这两次宋今安对他都很陌生,不是装出来的。
浸淫权力斗争多年,如果这点他都看不出来,那他早就被人算计死多少次了。
他抬起头看向远方,至今脑海里还想着那晚少女一袭黑衣出现在他府里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