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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蓁见这两人都直呼双方名字,心中暗想,看来野史说得也不全错,两人关系果然不好。楚蓁曾看过一本关于楚澈和魏肃的野史,上面说两人年轻时,常相互使绊子,甚至连楚澈是死在魏肃手中的。
  前面一段可能是真的,后面一段就是真野史了,魏肃要有这本事,也轮不到楚澈先当皇帝了,他早称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魏肃给她印象太差,她总觉得除非楚澈后期被人穿了,不然魏肃是不可能争过他的,而且那野史居然都没提两人是表兄弟。
  楚澈见小丫头望着自己发呆,含笑温声安慰道:“被魏肃吓傻了?别怕,我给你出气。”
  楚蓁闻言连忙摇头说:“不用了,魏公子没做什么。”怎么说魏肃也是后世比大堂兄名气还响亮的明君,她不觉得几十年后身居高位的魏肃会把自己放在眼里,但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得好,免得以后日子不好过。
  楚澈若有所思地看着楚蓁,见小丫头一脸忧心忡忡,似乎极怕得罪魏肃一般,他心中莫名有些不悦,不过他还是微笑道:“也罢,那个泼皮不值得费心。”
  楚蓁忍不住想笑,现在的魏肃的确挺像一个泼皮的。
  楚澈见她笑了,心情好转了些,他修长的手指轻击书案,“我给你的秋声赋,你可临了?”
  楚蓁一怔,她没想到楚澈还在关心的字,她如实说:“我有在临,可写不出堂兄一分的气度。”
  楚澈轻轻一笑:“你现在就很好,不用学我。”楚蓁的书画风格写意风流,一看就是润浸在锦绣堆里的富贵花,从未受过丝毫风雨,她继续保持这样挺好。
  楚蓁不明白楚澈的意思,他不想自己学他的字,为什么还要拿自己的作品过来?
  楚澈从身侧的博物架上取出一副卷轴,“这谢大家的手稿,说好了等你到了京城就给你。”
  楚蓁又惊又喜,她起身道:“多谢大堂兄。”
  小姑娘煞有其事地对自己行礼,让楚澈忍俊不住,他抬眉问:“那你想怎么谢我?”
  楚蓁没想楚澈居然会这么问,她呆了呆才试探道:“我给堂兄做一个荷包?”楚澈肯定不会要自己同价位的礼物,那就亲手做个有意义的回礼?
  楚澈笑而不语,目光淡淡扫过楚蓁身上的精美的小荷包。
  楚蓁脸一下涨红了,她针线活是不怎么好,倒不是说她手残,而是她心思不在针线上,有这闲工夫她看书画画不好吗?但凡送人的、自用的荷包都是让丫鬟代工的。
  萧清和陈氏溺爱女儿,女儿不爱做针线活,两人也不强求,他们的女儿还需要自己动手吗?可现在楚蓁倒是有些后悔了,要是自己把针线活练好,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了。
  楚澈见小姑娘水汪汪的眸子中浮现少许茫然,忍不住失笑摇头,真是个傻丫头,他趁机提出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十娘写一副字给我如何?”
  楚蓁连忙点头说:“应该的,我送大堂兄十幅字都是应该的。”古代礼教严谨,阿爹再三吩咐自己,不要随意外流手稿,不过大堂兄就无所谓了。
  楚澈低低的笑了,楚蓁这才反应自己说了什么傻话,她不由红着脸低下头,楚澈看着她玉白的小脸上透着淡淡的晕红,眼底浮起了浅浅的笑意,他语气不由越发柔和,就跟哄小孩子一样,“我等十娘的十幅字。”
  楚蓁没想到大堂兄居然要自己十幅字,她不禁有点受宠若惊,大堂哥居然要自己十副字,是不是可以认为自己字还写得不错?楚蓁感觉自己有点飘了。
  她盘算着写十副字也太单调了,还是多拿些画凑数吧,“那我过几天让丫鬟送来?”也不是楚蓁不肯走这一趟,而是楚澈公务繁忙,楚蓁估摸堂兄没时间应付自己。
  楚澈莞尔:“你不亲自送来?”
  楚蓁悄声说:“我怕打扰堂兄正事。”
  楚澈抬手揉了揉她小脑袋,顺滑的手感让他挺满意的,他笑着说:“你来又怎么算打扰。”楚蓁进来时他就想这么干了,忍到现在终于忍不住了。
  楚澈不耐烦应酬,但跟楚蓁说话,他感觉很放松,他不介意楚蓁时常来打扰自己,他对楚蓁说:“我那篇秋声赋你看看就好,你若想临我的字,我回头给你写一篇。”
  楚蓁吃惊道:“您给我写摹本?”让楚澈给自己写摹本?他将来的太子都没这待遇吧?果然还是要在名人没功成名就前认识才好吗?
  楚澈说:“是,我给你写摹本,所以你要好好用功写。”
  “多谢堂兄。”楚蓁屈身道谢。
  楚澈又跟楚蓁说了一会,听到门口来回了好几次轻微的脚步声,他起身对楚蓁说:“我让乳母送你回去,后天再让她来接你。”
  “好。”楚蓁不觉得自己需要大人接送,但楚澈这里比较敏感,还是由熟人带路比较好,“大堂兄,我先回去了。”
  楚澈亲自送楚蓁出月洞门,贺氏已经笑盈盈地站在门口等着楚蓁,还是由她来送楚蓁回去。一名小厮提着食盒站在贺氏身侧,楚蓁不由望了楚澈一眼,楚澈说:“这是你刚才用过的点心。”他也不知道小女孩儿喜欢什么,想来都应该喜欢甜丝丝的零嘴吧?
  贺氏见楚澈对楚蓁如此上心,不由心中微动,在回去的路上,她对楚蓁说:“郎君这儿好吃好玩的东西很多,十娘子若是喜欢可以常来。”
  这话楚蓁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她跟楚澈是隔房的堂兄妹,不说大房、二房微妙的关系,就是她现在这岁数,也需要避嫌了吧?
  贺氏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点让人误会,她解释说:“郎君性子冷清,平时只顾忙公务,甚少休息,也是十娘子来了,才让郎君休息了半个时辰。十娘以后若无事,可以常来。”
  贺氏这话楚蓁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她可不觉得自己能有这么大的牌面,让工作狂变得不爱工作,她笑着转移话题:“堂兄忙于公务,阿媪照顾堂兄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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