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跟着秦媚,看见了张子尧走在秦媚旁边,呵护至极的样子让他没缘由地怒起来。
平时,只要有人不怀好意地靠近,秦媚总要打回去,现在却乖乖巧巧地一起聊着。
裴珩眼看着张子尧的手就要落在秦媚脸上。他终究是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气,冲上去一把拽住他的手往后。
“裴珩?”
张子尧是一介书生,根本没什么力气,“这位公子,我们之间有什么过失吗?还请松手。”
“你在干什么!”
秦媚有些生气,他上来一句话都没说就按住了别人,跟以前一样鲁莽。
裴珩放开了手,“听说秦小姐定亲了,没想到未婚夫婿竟然这么弱。”
张子尧揉了揉发痛的肩膀,这才看清原来是小侯爷。
“小侯爷,在下虽然武功很差,但是也不至于如此羞辱。”
“够了,裴珩,他是我未婚夫婿,轮不到你来置喙。”
说着,秦媚拉起张子尧就离开了裴珩。
裴珩有气没出撒,他搞不懂秦媚为什么会看上这么弱的夫婿,果然是没眼光。
“小侯爷,人家秦姑娘的事情,用不着我们管。”
裴珩略带杀意地看着彦三,“本公子就想管,怎么着?”
彦三咳了咳嗓子,有些无奈。小侯爷明显就喜欢人家秦小姐,但是每次遇见不是嫌弃就是抱怨,哪有一个姑娘不喜欢甜言蜜语。
他看着张家公子性格比自己小侯爷好多了,秦小姐喜欢才是正常的,看上自家小侯爷才是瞎了。
营帐的火已经灭了,但是里面被关押的人跑了几个。
秦珂头疼地看着破损的营帐,这下完蛋了,他还是尽早告老还乡吧。
“给我搜。”
“是。”
几个刺客躲进了森林中,歇息了片刻,正朝着萧贵妃的营帐。
李怀晋看着他们的动向,小声说道:“恒泽,叫父皇过来。”
“遵命。”
刺客进了营帐,萧贵妃猛的一惊,刚要喊出来,就意识到不妥。
“你们,不是被抓了吗?”
“贵妃娘娘,我等已无路可走,还请娘娘指一条生路。”
“生路?我劝你们最好现在自尽,还不至于牵连家人。”
“若是朕给你们一条生路呢?”
萧贵妃看见皇上来了,吓得立刻慌了神,突然意识到刺客还在她的营帐中。
她马上抓住了皇上的衣摆,“皇上,他们要刺杀臣妾,快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你觉得朕还会信你吗?”
萧贵妃跪在地上,“皇上,你听臣妾解释。”
皇上不屑地看着她,其实萧家做的那些事情,他都知道,他只需要慢慢的拆分萧家的势力。
他坐在最高位上,下面跪着萧贵妃。萧贵妃哭道:“是臣妾派的人,我是怕皇上受伤,塞他们去保护的。”
皇上一把撇过桌子上的茶壶,碎片落了一地,吓得萧贵妃连话都说不出来。
秦珂在一旁站着,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其中的一个刺客突然开口:“皇上,我知道贵妃所有的事情,能不能放过我的家人。”
萧贵妃听见他要背叛自己,拿着地上的碎片,想要杀了刺客。
“皇上不要信,都是挑拨离间。”
“来人,按住萧氏。”
萧贵妃没有放弃了挣扎,还在喊着:“皇上,臣妾与您这么多年的情分,您都忘记了吗?”
皇上冷笑一声:“说,朕给你生路。”
“贵妃和侍卫杜奎偷情,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是杜奎的,皇上可以派太医仔细查一下。”
皇上浑身战栗,良久从口中说出两个字:
“宣太医。”
秦珂更是吓得不轻,他要知道这么大的事情,打死也不会来,这种宫中秘事,知道的人都被皇上赐死。
江太医想要把脉,萧贵妃硬是不肯伸出自己的手,嘴里还是不依不饶。
“皇上,臣妾怀的的确是龙嗣啊,皇上相信臣妾。”
“都没吃饭吗,摁住她。”
江太医被抓了几下,终于把到了她的脉象。
“回皇上,萧氏已怀孕一月有余。”
江太医连忙退出了营帐中,秦珂脸冒虚汗。
萧贵妃见自己已经没有可以辩驳的,瘫坐在地上,因为刚刚的动作,整个脸妆都花了,头发凌乱,像极了冷宫的疯子。
“传朕旨意。”
“奴才在”
“贵妃萧氏不习礼仪,不守
宫规,德行有失,不知悔改。褫夺封号,打入冷宫,降为庶人,终生不得再出。”
萧贵妃彻底失去了光亮,趴在地上,不行,她不能进入冷宫。
“皇上,臣妾父亲镇守边关,不念功劳念其苦劳,皇上。”
刘公公嫌弃地看着她,用脚踢了踢她。
“你们敢如此对待本宫,就不怕我父亲知道吗,到时候四十万大军入境,我看你们还不跪下来求本宫。”
“萧氏,你还不知道吧,奴才可听说萧将军与西洲私通,已经就地解决了。”
萧贵妃往后退了几步,眼睛里满是震惊。
“不可能,不可能,我父亲不可能死的。”
“萧氏,皇上已经尽可能体面,没想到你竟然如此。”
刘公公轻呵了一声,萧贵妃想要抓住他,却被守卫的侍卫一脚踢了回去。
“真是晦气。”
……
梧姜听见外面声音小了,“佩环?”
“奴婢在。”
“皇上怎么处置了?”
“萧氏被打入冷宫,终生不得出。”佩环面带着喜色,“就知道萧氏会有此下场,活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梧姜早就料到皇上会如此,只不过还是手下留情了些,不过这些都不要紧,只要萧家倒了,萧贵妃就再也掀不起风浪。
“现在几时了?”
“已经亥时了,今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公主还是早些歇息,别多想了。”
“你退下吧。”
“是。”
梧姜吹灭了蜡烛,躺在了床上,久久未睡。
夜深人静,星月暗淡,漆黑一片的营帐里,愈发冷冷清清,只有火炉里的炭火散发着红光。
月明如昼,银辉遍地,纯净的光把周围的一切都镀上了银白,繁星点缀在天际。
梧姜总感觉有些冷清,过了一会,睡不着索性起来看看月色。
她走出营帐,几只灯笼在夜色里泛着幽光底端垂坠的流苏随风轻轻摇曳,映照着近处的花草树木,显得影影绰绰,分外萧瑟。
夜色昏暗,路径难辨。远处的灌木树丛在夜风里疯狂地摇曳,发出阵阵呼啸之音,遥遥望去,犹如疯狂狰狞的野兽,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感觉到脚边有个东西滑滑的,低下头一看竟然是一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