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锦柔瞳孔放大了,声音在颤抖:“你说什么?”
“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让奶奶这么喜欢你,你最好清楚你的地位,至于生孩子这件事,想都别想!”
陆宴峋眼中的嫌弃和冷漠刺痛了梁锦柔,她咬咬牙,忽然伸手用力一扯,就将他拉到了身边,翻身跨坐上去。
女人戴着的黑框眼镜已经掉到了床下,她盛着一汪泉水般清澈的杏眸,近在咫尺。
梁锦柔红唇翘起,故意嘲讽:“我以为陆总有多大定力,一碗补汤而已,就让你这样了?”
陆宴峋脸色微变:“梁锦柔!”
“怎么,恼羞成怒啦?那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梁锦柔俯下身子,一字一句,“生孩子这件事,想都别想!”
“好,很好。”
陆宴峋唇角忽然勾起叫人心惊胆颤的弧度,再下一秒,梁锦柔只觉得天旋地转……后面的所有事情都突然失控了。
……
梁锦柔醒来,房间里已经没有陆宴峋的身影,她拿过手机,脸色骤变。
等她急匆匆赶到公司,上午的第一场会议已经举行过半,她整理好仪容进去,会议室内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她。
大概是觉得向来专业的梁秘书迟到这件事,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罪魁祸首却好整以暇,冷冷视线扫过梁锦柔:“迟到超过半个小时,今天工资没了。”
“……”梁锦柔忍了又忍,才没有当场发作,她迟到是拜谁所赐?
好不容易等到会议结束,梁锦柔跟着他进了办公室,立即愤怒指责:“你太过分了!”
陆宴峋坐下翻看文件,头也不抬:“梁秘书,别得寸进尺。”
“你以为我很享受吗?其实每次都是我装的!”
陆宴峋眼神变得尤为可怕,把文件丢在一旁,音色嘶哑:“你再说一遍。”
“你让我说我就说?”梁锦柔不再忍耐,“离下场会议还有半个小时,我们现在去民政局还来得及。”
“梁秘书,有些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就没意思了。”
“我听不懂你的话,你答应过我要……”
话没说完,手机又响了。
梁锦柔深吸口气:“希望陆总做好准备,我接完电话我们就出发。”
她转身出了他的办公室,在走廊接听:“舅妈?你怎么这个时候找我?”
“锦柔!快点,快点救救你表弟啊!”电话那头是梁锦柔舅妈的哭喊声,吓得她也紧张起来。
“怎么了舅妈,你们别着急,慢慢说,到底什么情况?”
花了好些时间,梁锦柔才终于明白目前的情况。
梁锦柔从小跟着舅舅和舅妈长大,他们有两个孩子,年纪都比二十五岁的她小一些。
表弟陈宗今年刚大学毕业,前不久找了份工作,据他说工资很高。
舅妈当时还为这件事几次和梁锦柔联系,话里话外都在夸奖自己儿子有出息,不比她这个做表姐的差,以后肯定能比她还强。
对于舅妈这种炫耀心理,梁锦柔倒是也能理解,所以并未多说什么。
只是还没过去多久,陈宗工作的公司就因为涉嫌诈骗被警察一锅端了,他也涉嫌违法被关进去。
这事情可大可小,但舅舅舅妈都是普通工人,根本没有任何门路,一遇到事就慌了神,只能来找她。
他们不知道梁锦柔和陆宴峋结婚这件事,毕竟婚礼也没有办过,就只是领了结婚证而已。
梁锦柔认为早晚都要离婚,也没想过和舅舅一家说这件事。
但是他们清楚她在大集团上班,觉得她肯定能有办法。
电话挂断,梁锦柔陷入了为难之中,办公室门突然被拉开,身形挺拔的男人靠在门框上,嘴角噙着冷漠弧度:“梁秘书,刚才还那么着急要去领证,怎么现在又没反应了?”
梁锦柔紧紧捏着手机,想开口求他帮忙,可又知道自己没这个资格。
何况都要离婚了,她不该再和陆宴峋有任何牵扯,他也不可能会帮她。
“陆总,我想请半天假。”
梁锦柔准备自己去看看这件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但陆宴峋的反应格外淡漠,无情道:“梁秘书,你知不知道公司现在事务有多么繁重,半天假,会耽误多少事情?”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不准。”
陆宴峋不近人情的表现,叫她气恼不已,干脆放下狠话:“如果你不请假我就直接旷工,反正离了婚之后我也会走!”
陆宴峋眼眸微眯:“旷工一天,本月奖金全部扣除,你自己考虑。”
梁锦柔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急匆匆赶去警察局询问情况。
舅妈一家都在,见到她来了,又开始哭:“快想办法啊锦柔,你表弟不能被关进去,他才刚大学毕业,要是坐牢这辈子就毁了!”
“……我知道了舅妈,您先别急,我去问问现在的情况。”
只是问下来的结果并不好,表弟被怀疑明知道这家公司有涉嫌诈骗的行为,仍然为了高薪利益,继续留在这里。
按照目前的情况和已有证据,他很有可能会被当做共犯,到时候坐牢就是板上钉钉。
梁锦柔被舅妈的哭声吵得头疼,一番询问之后确定这几天都没办法有结果,只能先将他们带走。
“你不是在大集团做秘书吗?你的老板很厉害,他可以帮忙对不对?”
“算舅妈求你了,锦柔,你父母去世之后,舅妈对你视如己出,从来没有亏待过你……现在也让你报答舅妈的时候了!”
梁锦柔说不出拒绝的话。
下午回禄申集团,她向陆宴峋汇报了工作,欲言又止。
陆宴峋不耐烦道:“要说什么就直接说。”
“陆总,我家里出了点事,不知道你能否帮忙……”
“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陆宴峋眼底满是冷意,“口口声声说要离婚,现在又来求我,这就是你引起我注意的方式?”
他给出锐利残忍的评价:“别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