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纯绷直了身体,紧张地闭上了眼。
她其实挺害怕和他再度发生交集,却因为还没散去的药效,内心深处又期待着和他发生些什么。
薄靳言看着她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心口突然有些憋闷,他用力地扯掉了她身上的衣服,压着嗓子问道:“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的?”
“......”
她变了吗?也许吧。
任何人要是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都会有所改变的,不是吗?
乔星纯努力地憋回眼泪,在他将身体的重量完完全全压在她身上之际,闷声问道:“薄靳言,你匆匆赶回去真的只是为了拿手机?”
“不然呢?”
“我要是不去求你,你会救我吗?”
“救你?乔星纯,你别高估了自己。我不过是不想让你死得那样痛快,随手留下你的一条小命,等着将你虐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已。”
薄靳言将她身上的短裙推至腰间,粗鲁地扯下了包裹着她双腿的黑丝。
他心里暗暗想着,把她当成出去卖的也不是不可以。
是她抛弃他在先,也是她自甘堕落跑去卖酒。
而且在他之前,她指不准陪无数形形色色的男人睡过。
他已经不爱她了,只是刚好有需求,随便找个女人发泄一下而已。
乔星纯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猛烈的药效让她丧失了理智,可察觉到他愈发粗鲁的动作,她还是难以避免地伤了心。
之前他从来不会这样对她。
他对她总是温柔细腻的,是那种捧在手心还怕摔着的极致的呵护。
可现在...
乔星纯咬着唇,任由泪水倾泻而出。
是她对不起他在先。
今天的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
她不怪他,只是心痛得快要窒息。
薄靳言用力地啃咬着曾让他魂牵梦萦的唇,无意间触及她脸上咸涩的液体,身体不由得一僵。
他稍稍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犀锐的眼定定地望着她,“这就受不住了?”
“对不起。”
乔星纯为自己扫了他的兴致道着歉,也为当年她对他的决绝致歉。
她承认,在提出离婚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
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她想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人间蒸发了。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消弭你的罪过?”
薄靳言向后退了退,冷冷地看着她,道:“我被人打断腿的时候,你转身就提了离婚。哪怕你爱上了别的男人,也没必要那么狠吧?”
“对不起。”
乔星纯摇了摇头,一方面她在压制体内的燥火,一方面她又回想起了当年的光景。
那年她爸锒铛入狱之前,就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势力,使得全家都受到了迫害。作为乔家的女儿,她自然是首当其冲,事发当天晚上就被一群打手堵截在巷子里。
薄靳言为了救她,被打得浑身是伤,鲜血流得到处都是。
也是因为这件事,她坚定了决心,将此前准备好的离婚协议递给了他。
他们才结婚一个月,而且只是领了证,还没办婚宴,因此大部分人都不是很清楚他们的关系,薄靳言还是有可能从乔家的那场灭顶的灾祸中逃出的。
为了让他摘除掉和乔家的关系,为了让他同意离婚,乔星纯编造了一个谎言,说自己婚内出轨,爱上了其他的男人。
他起初不肯相信,但最终还是信了。
那一晚,他就坐在他们婚房的沙发上闷闷地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
她则躲去了闺蜜的住处,歇斯底里地哭了一整夜...
“乔星纯,你除了道歉,还会说什么?”
薄靳言眼里的情欲已经褪去,随手扣上了刚解开的扣子,站定在床边,冷冷地看着她。
“薄靳言,我是真心实意想向你道歉的。给你带来那么多困扰,都是我不好。我希望你能...能放下过去,和林小姐开启崭新的生活。”
“我会祝福你们长长久久,百年好合...”
话未说完,她就因为药效愈发强劲的效用,不自觉地蜷曲着身体,就连脚趾都异常紧绷。
她咬着牙强忍着那如同千万根羽毛挠心的煎熬,还想着去够薄靳言的手,求他帮帮自己,好在她还尚存着一丝理智,还没有碰到手,又触电般缩了回来。
“嗯...”
乔星纯忍得满头是汗,可细碎的低吟声还是从她咬得满是齿痕的双唇中溢了出来。
“......”薄靳言蹙着眉冷眼旁观。
最后,他还是将她从床上拦腰抱起,快步走进了浴室,随手将她扔进了注满冷水的浴缸里。
冰冷的水似道道闪着寒芒的剑意,须臾间击溃了她胸口喷薄欲出的欲火。
酡红的双颊,也因为冷水的刺激,稍稍正常了些。
乔星纯抬眼看着薄靳言,朦胧的水汽像一层雾帘,惹得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意识到他再也不愿意碰自己的时候。
她既为此感到庆幸,又有些难过。
为了不让他看到她掉眼泪的样子,她索性将整个人都沉溺在冷水之中,浮浮沉沉。
就这么浸泡了大半个小时。
等她的神智恢复清醒,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得稀碎,胸衣的吊带断了一根,什么都没有遮住。
还有她被推至腰间的短裙以及光裸的双腿...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觉得难堪。
她没勇气正视他的眼睛,费劲爬出了浴缸,踉跄地走出了浴室。
“去哪儿?”薄靳言起身,拽住了她的胳膊。
“今晚多谢薄总搭救,往后有机会的话...”
薄靳言没等她把话说完,就将被他随意扔在床上的西装外套丢给了她,“滚。”
“......”
乔星纯抿着唇,穿上了他的外套,低着头走出了酒店套房。
她今晚必须回家。
女儿还在家里等着她,她没有生病的资格。
回到家。
她刚打开门,就见女儿抱着玩偶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朝着她飞奔而来。
“妈妈,你是不是淋雨了?”
乔念念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浑身上下湿透的乔星纯,担心地问。
“妈妈没事,你怎么还没睡?”
乔星纯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此刻已接近凌晨,一般情况下,八点上下念念就该睡了的。
“妈妈,我有点难受,喘不过来气,身上很烫很烫。”
乔念念很怕自己发烧,察觉到自己的状态不对劲,特意给自己穿上了厚厚的小袜子,还喝了好几杯热水。
可是她还是很不舒服。
乔星纯摸了一下乔念念的额头,发现她发了高烧,急得眼尾发红。
匆匆忙忙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她就抱着念念下了楼,准备带着念念去最近的医院。
念念如果是个正常的孩子,发烧感冒什么的她还不至于这样害怕。
偏偏念念先天体弱多病,去年还被诊断出了白血病。
医生跟她说,念念的病并不算严重,找到配对的骨髓做个手术就能痊愈。然而真正找到配对骨髓的时候,她却因为缴不起三十万的手术费,硬生生错过了。
抱着念念在暗夜里狂奔的时候,乔星纯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可怕的念头。
如果念念保不住,她也没办法活下去了...
薄靳言闭着眼坐在车后座上,默不作声地听着副驾上喋喋不休的陈虢。
他浑然没有注意到和他的车擦肩而过的乔星纯。
直到陈虢提及寰宇集团新入职的保洁员,他才猛然睁开了眼,“新入职的保洁员叫乔星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