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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触及薄靳言手上的伤。
  曾炜立刻松开了薅着乔星纯头发的手,关切地问:
  “薄总,怎么这么不小心?需要我让人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薄靳言抿着唇,接过了白雪递来的纸巾,轻轻地擦拭干净掌心的血迹及酒渍,若无其事地说:“不用,酒渍而已。”
  “这样啊?看着怪渗人的。”
  曾炜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回过头阴鸷地看着惊魂未定的乔星纯。
  白雪深怕曾炜再向乔星纯下毒手,也顾不得薄靳言什么意思,悄然挪到了曾炜身边。
  她柔弱无骨的手轻轻地搭在他胸上,替他顺着气,“曾总,您消消气。”
  至于乔星纯,她分明看到了薄靳言被玻璃碎片割得外翻的皮肉,不免有些担心。
  不过想到自己的处境,又觉得有些可笑。
  自身难保的人是她,不是他。
  乔星纯收回视线,刚想站起身,曾炜又叫住了她,“老子让你走了?”
  白雪连忙搭腔,“曾总,您消消气。我替小乔向您赔罪。”
  话音一落,她就端起了酒杯,自罚了一杯。
  曾炜向来是个锱铢必较的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乔星纯。
  只是...今晚他是来跟薄靳言谈生意的。
  要是搞黄了这笔生意,他家老子非劈了他不可。
  斟酌再三。
  他只好收敛了脾气,准备谈完生意,再去收拾乔星纯。
  “乔大小姐,去陪薄总喝一杯?”
  “......”
  乔星纯顿了顿,她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可雅座周遭站了十几个曾炜带来的保镖,她就算是想逃,也逃不掉。
  无计可施之下。
  她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朝着薄靳言身边挪去。
  薄靳言显然也很不喜欢她的靠近。
  只浅浅地扫了一眼她乱蓬蓬的头发,就烦躁地移开了眼。
  他下意识地从裤兜里摸出了烟盒,抖出一根,还没点燃,曾炜就谄媚地递上了打火机。
  “多谢。”
  薄靳言双指夹着烟,猛吸了一口,旋即有淡淡的烟雾弥散开来。
  乔星纯静静地站在他面前,视线停驻在他指间在黑夜中格外醒目的猩红烟蒂上。
  多年前,她向薄靳言提出离婚的时候。
  他并没有预想中的歇斯底里,而是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
  那一晚猩红的烟蒂把黑沉沉的夜色烫了个血淋淋的洞。
  同时,也在她心里烙印上了永远无法抹灭的伤...
  “听说乔大小姐钢管舞跳得不错,不如你给薄总跳上一段?”曾炜的眼神几乎就未曾离开过乔星纯的身上。
  对于他这样的花花公子来说,没有得到过的女人永远有着独特的吸引力。
  “算了。我对欢场的女人,没兴趣。”薄靳言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曾炜的提议。
  乔星纯默默地侧过了脸。
  她分不清楚他是在替她解围,还是单纯地抒发感想。
  她知道自己不该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当初她伤他伤得那么深,现在所有的一切,全是她的报应。
  她不怨他,但还是会因为他的冷漠而难过。
  那个曾爱她如生命的薄靳言,她终究还是弄丢了。
  “曾总,那批药材你怎么说?”薄靳言弹了弹烟灰,正了面色,强行转移了话题。
  乔星纯见两人的视线总算没在她身上停留,暗暗地松了口气。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薄靳言身上,给他倒了大半个小时的酒。
  直到他起身准备离开。
  她也顺势站了起身,准备跟在他身后,趁机溜掉。
  曾炜见状,即刻让保镖出手拦住了乔星纯。
  与此同时,薄靳言也转过身,戏谑地看着她,“乔小姐是打算出台跟我出去过夜?”
  “我没有...”
  乔星纯摇头,她只是想要快点逃离这里而已。
  “既然没有这个心思,那么请留步吧。”
  薄靳言心里门清,她大概率是想要借着他的关系,逃脱曾炜的掌控。
  至于他愿不愿意让她借这个关系,那就得看他的心情了。
  “白雪,你去送送薄总。”
  曾炜也看出了乔星纯的心思,遂打发了白雪去送薄靳言。
  等薄靳言款步走下楼。
  他才站起身,又一度将乔星纯摔在沙发上。
  “乔星纯,都沦落到会所里卖肉了,还装什么矜持?”
  他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双手已然去解腰间的皮带。
  二楼雅座专区,一般人也进不来。
  而且就算有人闯入,他也不介意让对方看一场活春宫。
  “曾总,得饶人处且饶人。”乔星纯扫了眼驻守在雅座四周的黑衣保镖,阵阵寒意自尾椎骨蔓延至全身。
  “我要是不肯饶你呢?”
  曾炜定定地盯着乔星纯标致清纯的脸蛋,他倒也没想着将她置于死地。
  顶多是多睡她几次,以泄当年心头之愤罢了。
  “曾总非要逼死我?”
  乔星纯其实早就不想活了。
  向薄靳言提出离婚的那一刻,她就失去了求生欲。
  要不是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她根本坚持不了这么多年。
  “性子怎么还是这么烈?”
  曾炜挑了挑眉,微微眯起的眼里骤然闪过一抹狡黠。
  乔星纯的性子有多烈他之前就见识过了的,而且他也不想见红,搞得晦气兮兮。
  与其剑拔弩张,不如...
  曾炜敛了敛心神,旋即又让人拿来了一瓶52度的伏特加。
  “不如这样,你把这瓶酒干了,我们之间两清,怎么样?”
  “你说的都是真的?”
  乔星纯并不相信曾炜说的话,却不得不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危急关头,能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
  又或许,她心里还在盼望着薄靳言会去而复返。
  “曾某说话算话,你要是干了这瓶,我直接放你走。”曾炜信誓旦旦地说。
  “我答应你。”
  乔星纯望了眼楼梯口的方向,始终没等到薄靳言,只能接过酒瓶,猛灌了两口。
  在来之前,她就服下了解酒药。
  因而就算是高度数的伏特加,也不至于让她喝上两口就倒地不醒。
  可不知怎么回事。
  也就十来秒的功夫,她竟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好似跟着了火一样,哪哪都不对劲。
  难道,他下药了?
  乔星纯惊慌地抬起头,焦声质问着曾炜,“你在酒里添加了什么?”
  “乔星纯,落在小爷我的手里,算你倒霉。”曾炜嘴角扯出一抹痞笑,猥琐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
  “你!”乔星纯煞白了脸,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想到自己最终还是没能逃脱曾炜的魔爪,她不免生出几分悲凉。
  “乔星纯,只要你乖乖从了爷,爷保证留你一条小命。”曾炜垂涎了乔星纯一整个晚上,此刻早已按捺不住,猛地飞扑了上去。
  他像极了一只猛兽,将她摁在沙发上,疯狂地撕扯着她身上本就清凉的兔女郎时装。
  乔星纯如同看死人一样冷冷地看着他,直到他俯下身亲吻她的脸颊时,这才猛地举起握着酒瓶的手,朝着他的后脑勺狠狠砸去。
  紧接着,只听“硴啦”一声。
  酒瓶里的烈性酒随着四分五裂的瓶身,淬了曾炜一头的血。
  高浓度的烈酒像是滚烫的岩浆,疯狂地侵蚀着他的伤口,使得他踉跄倒地连声呼痛。
  “啊!”
  “妈的,老子今天非弄死你!”
  曾炜恼羞成怒。
  疼痛之余,他还不忘向快步赶来的保镖怒吼道: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摁着这个臭婊子,老子现在就要上了她!”
  乔星纯恨恨地看着曾炜,还想着挥动着手里染血的酒瓶和曾炜同归于尽。
  身侧的保镖已然轻巧地夺下了酒瓶,并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迫使她跪趴在冰冷的地上。
  她的大半边脸颊贴在地上,嘴角却浮现出凄然的笑,“曾炜,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妈的!你就算是死,老子也不会放过你。”
  曾炜好一会儿才缓过一口气,他站直了身,当着她的面快速地解下了腰带。
  “曾总,没打扰到你吧?”
  就在曾炜准备欺身而上的时候,薄靳言的声音似冬日的寒冰,自楼道口传来。
  “薄总?”
  曾炜深吸了一口气,随手抹了把流得到处都是的鲜血。
  “这该死的女人竟敢用酒瓶砸我,我今天非弄死她不可。生意上的事,我们改天再谈?”
  “我手机落在这了。”
  薄靳言无视了被人押在地上的乔星纯,径自走向卡座,从沙发缝里,摸出了他的手机。
  而原本已经做好和曾炜同归于尽的乔星纯,眼里又燃起了希望。
  她卯足了气力,将藏在手心里用来割腕的手扎向了钳制住她胳膊的保镖。
  那黑衣保镖的脚踝被利器所伤,下意识松开了钳制住乔星纯的手。
  乔星纯逮着机会,不顾一切地连滚带爬地到了薄靳言脚边,
  她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腿,“薄靳言,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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