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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贵妃的另一面,站着的则是令苏云皎心上一安的身影,慕寒书,看来今日圣驾突然来了长公主别院,果然是他的手笔。
  他要做什么呢?
  苏云皎好奇的思量着,慕寒书已经飞快的给了他一个眼神。
  太子萧倾染则有些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紧张了,他紧张什么,肯定是心虚呗,他应该是一计不成,还有别的计谋。
  但是在黎阳长公主的纵容下,他怎么算计苏云皎都可以,但是在圣驾前……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苏云皎的脑子飞快的转动了一下,随即忽的想起刚才丹霞说的话,难道太子的下一道算计,在这骑装上?
  萧倾染为了给苏云仙出气,可当真是煞费苦心啊。
  猪脑子!
  只是这骑服是长公主准备的,若是出事,她也脱不了干系。
  这骑服有何玄机呢?
  苏云皎想不透,又去看慕寒书,慕寒书则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仿佛在说,无论有什么玄机,她都不用害怕。
  因为他在。
  就在苏云皎苦思的瞬间,建安帝已经与黎阳长公主简单的寒暄了几句,显然黎阳长公主也有些被打的措手不及。
  只怕与最近的谣言,说黎阳长公主与幕僚有谋反之心有关。
  黎阳长公主是建安帝的亲妹妹,原本怀疑谁都不可能怀疑黎阳长公主的,但谣言嘛,说的多了,便就容易被人听进去。
  更何况,帝王,本就是这天底下最多疑的人。
  建安帝或许是心血来潮,或许是有心敲打试探,被迎入主位后,目光徐徐扫过在场所有人。
  尤其是黎阳长公主身后的那些幕僚谋士们,各个穿着儒雅的白衣,生的也是俊俏的很,说是谋士,更让人觉的是面首。
  给他一种,长公主玩物丧志的感觉。
  “黎阳近来好雅兴啊。”
  建安帝笑道。
  黎阳长公主赶忙一语,“哪里是我好雅兴啊,分明是殿下好雅兴,前几日他这愣头青开罪了喜欢的小娘子,哄不好,便央着我开个马会,与大家乐呵乐呵,也好重回佳人心。”
  她这话说的很是风月,却是将自己摘了个干净,看来这姑侄情谊也没那么深厚。
  “哦,是吗?”
  建安帝看了太子一眼,太子本就心虚,登时微微慌了,赶忙道:“主要也是这几日好时光,天气正好,便起了纵马的心思,不过儿臣的分内之责却是绝不敢懈怠的。”
  建安帝点了点头,随即目光锁定苏云皎,他自然知道, 这是皇后内定的太子妃。
  “徐阁老家的小阿皎,朕仿佛还是几年前见过你,都生这么高了?”
  苏云皎赶忙上前道:“正是臣女阿皎。”
  “这身骑马服不错,很是艳丽,最是衬你气色,”谁知建安帝答非所问,忽然说了苏云皎的骑服。
  而苏云皎这身骑服,的确很是惊艳好看。
  黎阳长公主掩嘴笑道:“苏小姐还不知道,这可是太子殿下专门给你准备的,连陛下都说好,看来是真好。”
  一语出,站在太子萧倾染身边的苏云皎,越发明显的感觉到了对方的紧张,仿佛手心都出汗了。
  建安帝夸赞这骑服,可能只是单纯的夸赞,但黎阳长公主明显是猜到骑服可能存在问题,这是提前撇关系呢?
  所以,若是出了意外,都是太子的错。
  说是姑侄情深,姑姑可真是将侄儿卖了个干干净净。
  同时苏云皎也越发的好奇这骑装的秘密在哪。
  这时又忽听慕寒书道:“陛下,听闻黎阳长公主的别院里,猎了几头青狼,正在驯化饲养,微臣很是好奇,不知今日能否沾了陛下的光,见识见识?”
  黎阳长公主面色一变道:“那畜生还没驯化,恐惊了皇兄……”
  “黎阳,你这是瞧朕不中用了吗?几头畜生都能惊吓了?”建安帝问。
  黎阳长公主只能勉强笑道:“也罢,是妹妹我瞎操心了,皇兄年轻的时候,可是时常随父皇出征的,怎会怕几头畜生,只是养在山里,带过来的话,需一些时辰,不如趁着这会儿,先欣赏个节目吧。”
  “哦,什么节目?”
  “骑马舞,前段时间特意排的,便是寻机会献给皇兄的,既然皇兄今日来了,那便是天大的缘分。”
  黎阳长公主笑的圆滑。
  “也好。”
  听到建安帝同意,明显太子萧倾染也微微松了口气。
  似乎黎阳长公主与萧倾染,都特别害怕那恶狼到场,如今换成了骑马舞,就没压力了。
  于是苏云皎就开始有些郁闷了,慕寒书这厮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旁人猜不透也就罢了,他也不提前跟她说清楚。
  好在这时丹霞似乎得了新消息,快步而来,在苏云皎的耳边飞快的耳语了几句,苏云皎登时被吓的一惊。
  不远处的慕寒书见此,只能无奈一笑,没告诉你,这不是怕你害怕嘛。
  “你……”
  苏云皎冲口而出的话,死死憋了回去,与此同时,就听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传来,抬眼看去,就见一个红衣舞女,穿着漂亮妖娆的舞衣。
  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已经入场了。
  而这骑马舞的精髓,显然与舞没多大关系,倒是与武有些关系,那舞女身手不凡,只见她手中拿着一把精美的长弓。
  就在纵马而过的时候,忽然弯弓搭箭,直中靶心,并随着一阵热烈的鼓点,骑马舞的高潮才刚来。
  “咦,这是北国那边的装束……”
  忽听兰贵妃惊异了一句。
  黎阳长公主道:“贵妃好眼力,这骑马舞便是传自北国几个俘虏,我瞧着好看,就排练了来。”
  兰贵妃沉了脸,这哪里是看舞的,分明是长公主想往建安帝后宫塞人。
  就见建安帝望着那红衣猎猎的纵马身影,已经看直了眼……倒不是建安帝好色,而是皇室中少有人知道一个隐密。
  当年建安帝北征的时候,曾爱上过一个北国郡主,那郡主便是红衣烈马,桀骜不驯的犹如骄阳。
  可惜两国敌对,最终那位郡主还是死在了建安帝的手里,同时也成了建安帝心上挥之不去的遗憾。
  长公主,应该是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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