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虞洛睁开了眼睛。
云华郡主还在睡着,且在虞洛的枕边睡得正香。
虞洛懒洋洋的伸了伸自己的腰,悄悄的从床上下来。
外头碧桐和紫茗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话,看见虞洛之后,这两人赶紧走了过来,送了热水给虞洛洗漱。
虞洛笑着道:“今天云华郡主在这里,早膳也让她们准备得丰盛些,那个燕窝鸡丝粥不错,让厨房的人做了送来。”
紫茗应了一声:“是。”
她赶紧打发外面的小丫头子去吩咐厨房。
虞洛看着碧桐欲言又止的样子:“你俩刚刚凑在一起说的是什么?也说给我听听。”
碧桐瞬间压低了声音:“是二公子和表姑娘的。”
虞洛有些诧异:“哦?嫣表姐不是今天一早就要走了吗?又出什么乱子了?”
“侯爷把二公子关在房间,昨天晚上二公子那边的人发现他不见了,赶忙去找。您猜在哪里找到了?”
“他肯定去看嫣表姐了,谁不知道他俩关系好。”
碧桐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昨天夫人和侯爷过去,见表姑娘的衣服和二公子的衣服散乱了一地,两人在床上正欢,还是几个婆子上前,才把他们两个分开。据那些婆子说,表姑娘不知羞耻极了,都这种地步了,还抱着二公子不肯撒手。”
虞洛:“……”
虞洛也是未出阁的姑娘,蓦然听见这么香艳的事情,有几分不大好意思。
紫茗瞪了碧桐一眼:“你少说几句吧,在咱们大小姐跟前嚼这些舌根。”
碧桐道:“府上的人都知道了,咱们大小姐早晚都要知道,我说说又怎么了?”
虞洛坐在了梳妆镜前:“郡主还在里面睡着,你俩说话的声音再压低些。对了,我娘昨天看到这个,她是怎么说的?”
碧桐摇了摇头:“夫人和侯爷怎么处置,还不知道呢。昨天夫人看到那种场景,瞬间就晕过去了,哪里来得及说什么。侯爷气得不行,给了二公子窝心一脚,命令人把二公子给关起来,还不准许他吃饭。”
虞洛微微垂眸。
她记得,书中的剧情,远远没有闹得这么难堪。
原文当中,侯爷和侯夫人确实不怎么想虞澈和柳嫣然结成一对。
柳嫣然先是买通了蕙香,蕙香成了姨娘之后,在侯爷面前百般说柳嫣然的好话。
那边,柳嫣然私下里又和虞澈发生了关系,两人定了终身。虞澈被柳嫣然迷得晕头转向,两个人在府上多个地方偷情,他明确表示非柳嫣然不娶。
之后,两人就成了亲,柳嫣然成了虞府的二少奶奶。
现在的局面太难堪了。
两人的奸情,居然被侯爷和侯夫人亲自抓到。
未婚失身对这个朝代的女子来说可是大忌。
一般情况下,发生了这种事情,这个女子的名声从此就毁了。
现在府上传得沸沸扬扬,下人私底下肯定会议论,哪怕柳嫣然过去再怎么笼络人心,都免不了遭人嘲笑。
虞洛完全不同情柳嫣然和虞澈。
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也是他们两个自找的。
正常人哪里会做这种辱没家门的事情。
虞洛想了想道:“这件事情等下不要在云华郡主的面前乱说,你吩咐院子里的小丫头子,让她们不要随便嚼舌根。”
虞洛信得过云华郡主,知道云华郡主是个很不错的人。
只是府上发生丑闻,事先声张总是不好。
紫茗应了一声:“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看谁敢乱说什么。”
虞洛拿了桌子上的象牙梳子递给碧桐:“先梳洗打扮吧。”
因为是在家中,今天打扮得便没有昨天那么隆重。
在家里自然要穿得舒服一些。
碧桐给虞洛挽了个髻儿,垂落下来的墨发编成细细的小辫子,并没有戴些沉重的簪子珠钗,而是拿了浅妃色的丝带从中装饰。
虞洛本就是样貌绝美的少女,这样干净柔和的装扮衬得她容色更为清艳脱俗。
梳过头发之后,紫茗拿tຊ了一件浅云色的小袄给虞洛穿上,又拿件织金的褂子,下面系了条白绫裙子,这些日常在家里穿起来舒服,且看着淡雅漂亮。
她这边刚刚梳妆完,云华郡主就醒了。
跟着云华郡主来的两个丫鬟赶紧去伺候。
云华郡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洛儿,你居然已经梳妆好了?也不叫我一声。”
虞洛笑着道:“我看姐姐睡得熟,像做了什么好梦,不敢打扰你的好眠。”
云华郡主也微微笑了起来。
她昨天在虞洛身侧确实睡得很自在,难得能睡这么熟,且做了好梦。
难怪虞夫人和顺宁侯那么喜欢虞洛这个女儿,云华郡主现在还未进来,心里已经很疼她了。
外面的丫鬟送了热水过来伺候云华郡主梳洗,虞洛让紫茗把虞夫人前些日子给他的妆花缎做的衣服拿出来。
妆花缎做成的衣服有四五身,虞洛和云华郡主的身形相仿,而且这个朝代的衣服大都偏宽敞一些,穿起来都很合适。
这边更衣完毕,那边早膳就备上了。
今个儿的早膳准备得清淡可口,云华郡主用过之后道:“我今天必须早点回家去了,虽然昨天派了下人回府禀报,但家里人还是会担心。”
虞洛点点头:“王爷和王妃都疼爱云姐姐,看到你回去,他们才肯放心。”
用过早膳,虞洛送云华郡主出去坐马车。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看起来过了辰时了。
虞洛对紫茗道:“我们去夫人那里看看吧。”
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虞夫人会怎么处置柳嫣然,虞洛都不知道。
但是,作为一个热衷吃瓜的少女……发生任何事情,虞洛第一时间肯定要去看看的!
她带着人一路过去,刚刚进了织锦轩,虞洛就觉得今天的气氛和往常不一样。
往常小丫头子都很欢脱的打扫院子里的落叶,或者聚在一起说什么悄悄话。
今天所有人都低着头做事,一句话都不敢说,像是发出一点动静,就有人把她们的脑袋给砍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