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娘差点没站稳,还是被另外两位大娘扶住了。李叔又开始哭嚎,受伤的胳膊也顾不得了。
庄回舟这下看懂了,苏憬是故意的,想看看他们的反应。
都很正常。难道不是他们几位老仆有问题?也是,都是老人了。
可是外门那几个弟子,还有那些小厮,压根就没怎么往里间宅子走动,他们怎么知道进展太慢?
庄回舟只觉得整件事毫无头绪,像是迎头撞上了陈年的蜘蛛网,让人恶心得发慌。
“你们放心,上官公子已经有了头绪,相信第四日前一定能找到线索,救回你们小姐。”苏憬见看不出什么破绽,干脆试它一试。
话音刚落,几位老仆眼中或欣喜,或期待。
让他们几个下去之后,庄回舟赶紧问道:“后来那句话也是试他们对不对?你看出什么了么?”
苏憬摇头:“上官公子,还希望不要介意。”
上官平苦笑:“我怎会介意。先前我还不信有内鬼。现在……”
“也不一定真有内鬼,兴许是贼人想让我们自乱阵脚……”苏静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我们乱了,对他们也没好处。”上官平这会倒是通透多了,“都怪我没用。”
他一个人径直去了书房,关上了门。
庄回舟看着他落寞的背影,面露担忧:“我们要不要看着他?他不会出事吧?”
“那是他自己要面对的。他的小师妹还没有下落,他不会出事的。”苏憬想了想,“你刚刚想说什么,几位老仆来之前,桑皮纸可是有什么蹊跷?”
庄回舟扬了扬手指,拿出桑皮纸:“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苏憬靠近:“只有血腥味。还有纸……的味道?”苏憬实在是,对气味没有太多印象。
“我应是在哪里闻过,只是血腥味太重,我一时分辨不出。”庄回舟龇牙咧嘴,这种隔靴搔痒的感觉太煎熬了。
“无妨,你细细想,我们在镇上一共也没去多少地方。”苏静安慰道。
庄回舟冷静下来,一一盘算:“住店,吃饭,逛街,商铺,酒馆,糕点铺子,一路还看了不少小摊……这也不少了。”庄回舟叹了口气。
“且就算我们只去了几家,但卖这些东西的铺子气味大多一样,除非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庄回舟又举起桑皮纸,对着吸了好几口气。
“别勉强。”苏憬拽住他的手,“若真有内鬼,晚上说不定会有动静。
“你是说……”庄回舟恍然大悟,“你刚刚说上官兄有线索,并不只是看他们的反应,还想看看谁会有所动作!”
苏憬欣慰地点了点头。
几人各自回了客房。
宅子里安静后,苏憬从屋顶摸去了下人们的小院子。
她刚要进去守着,好看清内鬼从哪个屋里出来,没想到那人已经出了院子。
看来那人迫不及待了。苏憬想靠近些,没想到那人功夫相当不错,苏憬怕打草惊蛇,便一直远远跟着。那人避开宅子相连处看守的弟子,十分熟练,已经出了宅子。
苏憬发现快要跟不上,突然反应过来,镇上城门已关,就算跟着此人,最多看他出去传信,多半是靠信鸽,断跟踪不到魏彤儿被藏在哪。此时若是回到院中,谁不在屋内,便能知道那人是谁。
苏憬刚准备往回赶,围墙外有了动静。
是庄回舟,他跟那人交起手来,但他显然不是那人的对手,几招下来,苏憬犹豫之际,庄回舟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