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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上,江彧一边开车一边拉着黎姝的手。
  “困了吗,困了就睡会。”江彧趁红灯的功夫,转过头伸手摸了摸黎姝的侧脸。
  黎姝早上早早就起来收拾行李,此刻眼底隐隐有青黑色。
  “不困,你专心开车。”
  江彧打开车载音乐,音乐舒缓悦人。
  黎姝盯着江彧的侧脸,渐渐陷入沉睡。
  黎姝这几天状态都不太好,一路睡到了目的地。
  等朦胧睁眼的时候,已经在床上了。
  看向陌生的环境,黎姝没由来的慌了一下。
  缓了几秒才想起此刻自己应该在淮安了。
  “醒了?饿不饿?”
  江彧刚好开门走了进来,看着床上迷迷糊糊的人问道。
  “这是哪?”
  “我爸妈呢?”
  “我的房子,这是我房间。”江彧先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我跟伯父伯母说过了把你接到这里住,他们也同意了。”
  看着比云落镇大了不止一倍的房间,黎姝有些许茫然,这种莫名就被别人安排的感觉她不喜欢。
  江彧察觉到黎姝略显冷淡的眉眼“怎么了?不喜欢这里吗,不喜欢的话我带你回伯父伯母的房子里。”
  “不是不喜欢,下次安排先通知我一声。”
  “好。”江彧觉得没必要,但还是顺从的摸了摸女孩的头。
  —
  徐观南和许歌的房子选择了医院附近的小区房。
  江彧这套公寓在市中心,两者的距离不远,开车十多分钟。
  下午徐观南就办理住院了,江彧被朋友叫走了,黎姝自己打车去了医院。
  “爸,妈。”
  “医生刚刚来检查过了,明天你爸爸就安排手术。”
  “好,妈别担心,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爸爸手术很成功。”
  “爸爸,不要害怕喔,你是最勇敢的超人。”
  黎姝抱了抱许歌,继而又抱了抱病床上的徐观南道。
  听着黎姝治愈的言语,许歌眼眶逐渐湿润,徐观南看着黎姝懂事的模样,觉得这个孩子长得真快,明明领养她的时候她才小小的一只,转眼间就已经亭亭玉立了。
  徐观南因为病痛,后面几年逐渐不喜开口,看着黎姝,他讲了来医院后的第一句话“谢谢姝儿,我会加油的。”
  随后看向许歌,给了她一记不用担心的眼神。
  许歌看着变得有了一点生机的徐观南,上前紧紧抱住丈夫,哽咽道“你一定会成功的,我们等了这么多年,你一定能重新站起来。”
  看着床上紧紧相拥的父母,黎姝心头酸涩,自觉退出病房给他们留出空间。
  这时,江彧的电话打了过了。
  “姝姝,我可能没有很快回去,和两个朋友在聚会,都是男的,下次带你来见见他们。”
  “晚上会有阿姨做饭,困了你就先睡”
  黎姝不是小朋友,她不需要江彧时时刻刻陪着她。
  他有他自己的交际圈,她没有把人随时绑在身边的权利。
  她不想扫兴,没有告诉江彧自己已经在医院里了,只是低声应了一声,接着聊了几句便挂了。
  不知道为什么,来雾都后,黎姝感觉心底里的安全感正在慢慢流失,但她抓不住。
  她在医院旁边的餐厅买了三份晚餐,准备带回去和徐观南许歌一起吃。
  明天徐观南要手术,跑来跑去太麻烦。
  她索性又买了几套一次性洗漱用品和一套换洗衣服,打算去医院里睡一晚。
  —
  傍晚六点,城市的打工牲畜才刚下班,淮安最大的酒吧‘Summit of Brume云雾之巅’却已经开始了纸醉金迷的夜生活。
  这档酒吧的私密性是顶级的,来这里的也基本都是各路贵公子,千金小姐或者明星这类高消费的人群。
  二楼的vip包厢,坐着三位豪门贵胄。
  “哟,江彧,还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在淮安看见你了,我和蒋大头还打算过几天给你带几把渔具过去呢。”
  阴阳怪气的是淮安最有名的纨绔——林青野。
  林青野是林家独生子,娱乐圈里最大的经纪公司就是他们家的。
  如果说江彧是桀骜不驯,那林青野就是浪荡不羁。
  与江彧不同的是,林青野是真正的纨绔,江彧只是针对性的叛逆,林青野却是无时不刻不在叛逆。
  十六岁那年就曾因为飙车导致右腿骨折,林家人本以为会就此有所收敛。
  不成想林青野坐了两个月轮椅,第二天就约了一群人去海上游轮开轰趴,结果当晚就因为蹦的太激烈导致肌腱抽筋,又进医院躺了两天。
  用林青野的话来说就是。
  “地球如果没了小爷的浪,它还能转吗?”
  狂妄又自恋。
  —
  不同于林青野的浪,蒋南叙就是一头笑面虎。
  蒋南叙是书香世家出身,祖祖辈辈从事文学工作。
  前几代祖宗都是清代宫里名气很大的画师。
  蒋老爷子是国家著名油画大师,蒋老太太则是造诣颇高的话剧演员。
  蒋父继承了老爷子的衣钵,在画作上也是有所成就。
  蒋母是蒋父的学妹,毕业后就和蒋父结婚领证,如今夫妇两人定局国外,正经营着他们自己的几个画展。
  林青野最看不惯的就是蒋南叙这种惺惺作态的虚伪,又因为蒋南徐是三个人里面头围最大的,天天大头大头的喊着。
  而此刻江彧和蒋南叙正坐在两个单人沙发上,讨论着接下来的规划,默契的没有搭理旁边跳脚的林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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