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面对那些不怀好意的领导把情商低破极限,但是面对曾经的男友,我心里确实是有一些愧疚的。
毕竟大四实习,跟着老师出了校园后,我才真切地感受到职场的残酷。
在刚进入秦盛集团,他们就联手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
我们学校一共来了十个实习生,按照规定时间到达公司大厅后,带队老师向前台说明情况,前台给上级打了电话,告知我们老总不在,暂时由副总接待我们,先等十分钟。
偌大一个大厅没有座椅,我们站着等了半小时。
半小时后老师又问,前台又打电话,发现副总忘了这事,出去了,由经理接待。
又等了二十来分钟,经理姗姗来迟,对老师也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介绍公司时言语中的傲慢都溢了出来。
老师也是有脾气的人,当下就把经理和公司氛围怒斥了一顿,宣布实习协议取消,我们要走要留自己决定。
除了我和李礼,其他八人都跟着老师回去了。
老师那失望又带着些许同情的眼神,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我和李礼又在公司大厅站了半天,这回连经理都没出面了,蒋梦华给了我们俩一人一个空挂牌,又领到了两个灰尘扑扑的工位上,简单交代了旁边的大哥几句就离开了。
实习的七天里全靠大哥指点,工作才勉强做得不错。
蒋梦华挑不出什么错,但根据其他同事复述了那天的风波,对我们依然没什么好脸色。
那天让我去买四杯咖啡,想必也是有意为之。
说实话,这七天里,潘言曾经的话语就像梦魇一样围绕在我耳边,让我不断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梦里全是我呕心沥血做的成绩,却被一只又一只大手随意丢弃。
要不是这个低情商系统,我可能已经变成电视剧里那种丢弃尊严只想生存的圆滑社畜了。
潘言与我久久无言,他依然不认为自己那段话是错误的,但分手的确是他提的。
我收拾好了心绪,冷漠地看着他:「快十点了,你没家我还得回家呢,让让。」
我往左,他也往左,我往右,他也往右。
很好,我为数不多的愧疚马上就要耗尽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打算上手把他扒拉开。
谁知他得寸进尺,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往他拉近了些。
好极了,这是你自找的。
我气沉丹田,张口尖叫道:
「救命啊!!有变态不穿衣服满楼跑啊!苍天呐法治社会怎么还会出现这种不要脸的流氓啊!!」
寂静的夜晚像鱼塘被扔下了一颗炸弹,楼上楼下纷纷开门想一睹裸男风采。
楼下传来「噔噔噔」的上楼声,我心说应该也不用这么拼吧。
谁知那人过了转角,露出了秦淮的傻头。